闻言火棘一愣,抬头诧异的看随珠,心说这话怎么听着有别的意思在里面,什么叫做不是隋阳与草原的二分天下了?
想到此处,火棘眉头皱在了一块。
随珠把手里书放下了,叹了口气,望着火棘道:“不过火棘你也别担心,皇姑的本事,本宫还是知道的,一个努尔哈里,是翻不起来什么风浪的,用不了几时,努尔哈里败退的消息就会传来,要知道,大兴城里,可还有陆无敌这么一号狠人,有他在,万无一失。”
火棘低头没说话。
“不过。”
随珠短短两个字,又让火棘抬起了头:“殿下,不过什么?”
随珠拿手推着脑袋:“不过本宫想不明白的是,眼下都已经是冬季了,他努尔哈里是脑袋秀逗了还是进了水,在这个时间选择入侵,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火棘没有说话,或者说,火棘也不知道说什么。
暗卫成员训练学习的都是搏命刺杀与护卫天子,可从没学过攻城略地,治国安邦的知识。
以至于,随珠在那自言自语,她只能在下面瞪眼干瞅着。
约莫有半天时间,随珠忽地哦了一声,好似恍然大悟模样:“该不会,是那些人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火棘一愣:“那些人?谁?”
随珠立刻道:“火棘,快,把上一次皇姑遇刺的折子给本宫拿来。”
见随珠表情不似随口一说,火棘也不敢怠慢,忙转身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折返回到了跟前。
把折子拿在手里,随珠仔细的看,一字也不落下。
看了有三四遍,脑海中又过了两三遍,随珠呵呵的笑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些人还真是胆大,真以为皇姑忍让这三年,就以为皇姑是好欺负的了?莫不是他们忘了,在皇姑还没登基前,那弓腰姬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了。”
“火棘。”
随珠喊了一声,火棘抱拳上前一步:“在。”
“传令下去,时刻盯着隋阳局势,另外,点齐新罗境内十万铁甲军,陈列边境线上,随时准备出动。”
随珠话落下,火棘愣住:“殿下,您这是···”
随珠笑着望向隋阳方向:“火棘你猜,若是皇姑那里出了什么大事,绝望无助时,本宫神兵天降拯救隋阳的话,皇姑会不会把小赖子让出来?”
火棘:“!!!”
···
隋阳冀州一处的无名深山之中,靠半山腰结有一间简陋的茅草屋。
草屋前,零散的放着几捆柴,旁边还隔着一柄生锈的铁斧。
日头正值高照,从茅草屋中走出来了一名老者。
老者今年虽有六十余岁,但岁月显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本该在这个年纪早已花白的头发,却也仅是灰白一片。
他拢了拢身上破旧棉袍,来到了柴火边上,拿斧头去一根一根的劈开那柴。
你很难想象的出来,那生锈只能靠砸才有杀伤力的斧子,如何是轻而易举的将那自百年树木上产出来的硬柴给劈开两半的,而且每一次落斧,都是那么的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山脚之下,说说笑笑的走上来了两人。
二人之中,一穿白的公子哥牵着一头小毛驴,身边那位,手拿折扇,神情凛然。
“没想到,有着谪剑仙之称的李白衣就隐居在这座无名山中,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二十年前那些江湖人该如何的惊掉大牙呢。”
牵毛驴的公子哥道。
他正是当今隋阳广陵王赵绥,自打出扬州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他旁边的那位,正是那一日在凉亭中见面的那个男子,也是策划了刺杀女帝的主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