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做的一手好菜,人美手也巧,这点张老师十分满意,也经常夸自己媳妇。这让二娃和张弟有时候到有些嫉妒,不过这都是善意的嫉妒,因为他们现在也经常到张老师家吃秀儿炒的菜,然后三人一起再喝点小酒。二娃几乎忘了张老师曾经给自己当过老师,张老师也好像忘了二娃曾经是自己的学生,三人有说有笑,j几乎没有什么忌讳也没有什么不该说的。
有时秀儿也坐在旁边陪上一杯,听听他们谈会正事又说会闲话,他觉得这三个男人性格脾气相投,说话彼此谦让,分寸把握的很好,在一起显的很惬意舒服。
可谁也不曾想到,这惬意舒服的场面时间持续的并不长,在一次张老师带着两工人开车去县城回来的路上便永远中断了……
他们自己修的那段路连接着县城,也是最长的一段,那天正好张弟去分包路段检查施工不在。工地有台推土机坏了,缺个零件需要去县城购买,没曾想回来时竟下起了小雨。被大型机器碾压过的路面高低不平,再加上由于小雨的作用路面有些湿滑。
在一处小土包转弯处,由于刹车失效,车头直冲路沿滑去。眼看就要幢上路边的一个石头,张老师情急之下猛打方向盘,没想到,车头又像脱了缰绳的野马向路外冲去。一刹间,车身便越过土堆和路边的草丛一头扎到几丈高的河里。由于后车玻璃完全打开,两个工人游了出来,而不会水的张老师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会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如果有预料,张老师就不会去县城;如果有预料,张老师可以天晴了天再回来;如果有预料,张弟肯定要代替去县城;如果有预料,秀儿肯定不会让张老师去工地;如果……
但一切仅仅是如果,张老师永远的消失在了每个人的记忆中!二娃不敢相信,张弟不敢相信,秀儿更是不敢相信,但这确实是事实!
二娃和张弟都在深深的自责,虽然他们都是老板,工作是他们每个人自己的份类事,可张老师毕竟付出的是生命,还有什么比这代价更大的?!……
每当二娃和张弟前去看望秀儿的时候,总能看见她一个人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眼睛也红红的,脸上也显的消瘦了许多。她看见二娃两个提着一兜东西过来,没有挪动身体,而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二娃和张弟自己找凳子坐了下来,相互对视了一下。
嫂子节哀吧,要注意自己身体的。张弟先开口说话。其实秀儿也就比张弟大几个月,叫嫂子是表示尊重。
秀儿有个8岁女孩,孩子特别懂事,她很想爸爸,但她每当看到妈妈那么伤心,一定是比自己还想爸爸,所以她不哭也不闹,有时还帮妈妈干点小活。
这时娃刚放学,进门看见二娃和张弟,叫了一声叔叔,就进了自己的屋里没有再出来。秀儿说:娃去写作业了,有时也偷偷地哭,娃很可怜,她说着眼泪不由的又掉了下来。
张弟老婆病逝好几年了,也没留下一男半女。他很喜欢娃,看到秀儿娘儿俩今后将被孤单淹没,心里很难受,眼睛不由的就有些发酸……
他进屋看见孩子一个人默默的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无精打采的把书本平摊在面前的小书桌上。张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小家伙。
二娃和张弟出了张老师家,都沉默了,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二娃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堵的慌,失落?迷茫?还是莫名的焦躁?从挖金的第一天开始到现在,虽然他没去想过自己身边到底死去多少人,但有那么一天开始,他似乎冥冥中不太相信自己的未来,虚无缥缈的未来让他有时对现实都没有原来那么坚定了,总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左右着他的意志。
自己现在再回过头去想想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靠什么信念?他自己都说不清。好像并没有太多的顾忌和想法,就是要挣钱,就是要发财,就是要出人头地,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的意念让他撑到了现在,并且还将继续下去。在这个过程中什么自尊,什么道德,什么良心好像都不是特别的重要,也好像并没有多少为此而生的悔恨和不安。但现在好像不太一样的,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了那么一些不安了。是因为自己有钱、身价不一样了?还是自己有家,并且即将有孩子?还是父母已走,伤感让他变得有些心怯了?他回答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