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城,皇家七号赌场。
这是方圆千里内最豪华的赌场,每年接待的赌客据说可达几百万人次。
赌场门前车水马龙,进入赌场的赌客络绎不绝。
赌场内金碧辉煌,极为宽敞的大厅方悬吊着由“夜明珠”组成的星灯。
大厅内布局明朗,二十一点,斗牌、掷骰子、轮盘……
每一座赌台都坐满了赌客,或大呼小叫,或脖子通红紧盯着赌桌。
“凯文,凯文!”
一个衣着笔挺,脖子打着领结,留着背头发型的男子略显着急的呼喊着,他在找赌场的一名服务生。
他叫东方录,是这个赌场的业务经理之一,负责照顾好赌场内最豪爽的那一批客人。
今晚,赌场来了最受欢迎的贵宾——马克先生。
马克先生不仅是极光城的名流,更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赌徒,最大的特点就是菜还爱玩,为皇家七号赌场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
可是几乎每次都把带来的钱输的一干二净的他,今天不知怎么了,居然开始赢钱了。
而且是大赢特赢,隐约有一种奴隶翻身把歌唱的感觉。
可能是好久没赢过钱了,马克先生叫经理东方录,准备一车香槟。
今晚他要好好庆祝一下,从今往后,他马克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东方录步伐紧凑地走到吧台,视线不断扫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瘦削而薄弱。
“凯文,你怎么在这里?赶紧去准备一车香槟送到六号台,马克先生等着庆祝呢!”
东方录用拇指和食指拉住那人的袖子,将其整个人拽过来。
面前是一个面部苍白无血色的少年,被主管领导抓住自己在“摸鱼”后,眼里流露出一抹惊慌。
忙不迭解释道:“东方经理,我今天身体……”
“别解释了,来不及了,不是死不了吗?赶紧去准备一车香槟,给马克先生送过去!烦死了!”
东方录不耐烦地打断少年的解释,连声催促。
这个被叫做“凯文”的服务生迫于主管领导的威势,赶紧跑向后台。
“二,四,六,八,十,十二。”
凯文飞快查好了香槟酒,并小心地将酒一一摆在推车。
这款香槟酒产自极西之地,每一瓶都价值十枚银币!
而他在赌场内做服务生,每个月的收入也只有五枚银币,但也是在乡里老家那边数一数二的收入了。
可这十二瓶香槟酒顶的他二十四个月的薪水!
小心翼翼地将香槟酒摆放好后,又对着镜子理了理脖颈下方的领结,将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一串项链,掖在衬衫内,骰子置于胸前。
说是项链,其实就是一根普通的红绳,面串着一枚骰子。不过是父母留下来的,凯文从戴那天起,就从未摘下过。
赌场内部规定,服务人员接待客人时必须衣着规整,不许有半点瑕疵。
若是被人事部门抓到衣着不整,会被扣除绩效。
若是能干到年底,作为服务生的他会和其他员工一样,领到一笔不菲的奖金,大约二十枚银币。
要知道,极光城里许多人一年的收入都没有这个数。
整理好衣着,正要推车出去时,腹部却传来一股针扎般的剧痛。
该死!腹泻的毛病又犯了!
少年脚趾紧缩,用力抠着地板。
双手紧紧握着推车把手,额头分泌出细密的汗珠。
他必须得去趟盥洗室!
可眼下又有重要的工作必须去做,如果被东方录抓到自己没有及时为客人送酒,恐怕今年的奖金要统统扣光!
小正、小灵他们几个还等着这笔钱交学费呢!
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继续用力推车前进。
耳边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王凯文不敢丝毫放松,紧缩臀部,每一步都极为小心。
他不允许现在的身体出现任何异常!
很好,疼痛开始消减了。
只要维持住现在的状态,自己就可以安全把香槟送到客人手中,再用来时的步伐走去盥洗室。
“手气真臭!”
一个光头大汉嘴里骂骂咧咧,对今晚自己赌桌的表现很不满意。
旁边一位热心肠的朋友给他出主意:
“打开窗户,把霉运往出透透,把好运放进来!”
开窗通风,是当地一种风俗,意为可以转运,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祈愿。
光头大汉立马采纳了朋友的建议,回过身去打开窗户。
不管在外面多么理智的人,在赌场内都变得迷信起来。
“咯吱!”
窗户被打开了,一道晚风吹入大厅。
吹向了王凯文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