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啸问完这话以后，他踏在苏炎胸口上的右脚，又不禁狠狠加重了力道，他的眼中，也发出了更加凶残狠毒的冷光。

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苏炎，在杨天啸的又一次暗暗施力中，几乎彻底停止了呼吸，他一口气接不上来，整个人又猛地咳了起来，鲜血从他惨白的嘴里渗出，流了他一整脸。他充血的眼，完全涣散了，他微弱的气息，都好像断成了一截一截，他的痛苦，达到了极致，他仿佛是在地狱的底下十八层受着最残忍的折磨，他的意识，也仅剩了一星半点。

他用这半点的意识去琢磨杨天啸的问题。

服了吗？

苏炎很想说，不服，他也想试图站起来，再和杨天啸去搏斗，他想报仇，想亲手了结杨天啸的贱命。可是，他又那么深刻的知道，自己不行了，哪怕信念再坚定又如何，自己的身体终究是不行了，他现在别说站起来，他就连使出一点点力气，都完全没可能了，他甚至想好好的呼吸，也变成了奢侈。这样的他，还怎么去报仇？

苏炎第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力，他那么想做一件事，却无法做到，他拼尽这条命，只为报仇，可最后，命要没了，仇却不得报，他终归，是要带着遗憾离开了。

良久的缓冲后，苏炎终于喘顺了一口气，然后，他竭力撑开虚弱的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杨天啸，沙哑着声道：“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