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就在郭子胥通过和军需官老王的闲聊了解到独立团现阶段处境的时候,赵刚也见到了自己今后工作的搭档,级口中的刺头团长李云龙。
可两人刚一照面,赵刚心中那满腔热忱就凉了半截。
只见李云龙盘坐在土炕喝酒,面前的小方桌有一堆没剥壳的花生,穿一身破旧军装还没系风纪扣,军帽也没戴,完全一个吊儿郎当的老兵油子嘛,哪里有半分团长的模样。
李云龙听见掀帘子的动静,也抬眼打量着出现在自己屋里的不速之客。
只瞥了赵刚一眼,李云龙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穿着一身干净军装,风纪扣系得一丝不苟的赵刚在军容军纪与不修边幅的李云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键是赵刚还长着一张白白净净,充满书生气息的脸。
这更是激起了李云龙的抵触心理,嘟囔了一句:“得,又是个白面秀才。”
泥腿子出身的李云龙对读书人可没什么好感,认为这些白面秀才都是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带兵打仗的本事一点没有,背地里整人打小报告倒是熟练得很。
也不知道级是怎么想的,非得弄这么一个白面秀才来和咱老李唱对台戏,这不是存心给咱老李找不痛快吗?
这边,赵刚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刚才李云龙嘟囔的那句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饶是级领导已经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说李云龙可是个刺头,可真当两人见面后,赵刚才明白过来实际情况可能比级领导给他讲述的要更困难。
但赵刚也是个韧劲十足之人,面对李云龙的下马威毫无惧色,而是调整好心态,主动向他打招呼:“李团长你好,我是赵刚,是你以后工作的搭档,请你多帮助。”
说完,他主动向李云龙伸出右手。
不过,李云龙却丝毫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甚至都没多看赵刚一眼,而是自顾自的美滋滋喝一口地瓜烧,砸吧砸吧嘴唇。
紧接着,这才将装酒的海碗递向赵刚,道:“天冷,整两口?”
赵刚下意识的拒绝:“李团长,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李云龙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哼,不会喝酒?不会喝酒你来独立团干什么?”
赵刚道:“独立团是打仗的,不是收酒囊饭袋的。”
李云龙道:“嗯,说得有道理,到底是文化人呐,看来赵大政z委打过不少仗啊,要不你也帮咱老李课,让咱也明白明白什么叫打仗?”
这针尖对麦芒的一番话,显然是李云龙故意找茬,讥讽赵刚没打过什么仗。
可赵刚也不惯着他,硬邦邦的回怼道:“不敢当,相互学习吧!”
这倒不是赵刚谦虚,是他的确打过不少仗,早年弃文从军后,赵刚就一直活跃在革命最前线,去抗大进修之前,他就已经是决死一纵队的营级干部,打过的硬仗、恶仗次数不在少数。
如若赵刚真是个只会耍嘴皮子,没点真本事的白面书生,级领导也不可能抽调他去抗大学习进修,更不可能把他派到独立团任职。
一听赵刚毫不谦虚的这么说,李云龙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说你胖你还喘了是吧?
只见他脸色一沉,也不再这个问题继续打嘴炮,而是对两人今后的工作分工定了个基调:
“初次见面,咱俩还是把话说明白点好,以后独立团的工作安排军政分开,各管各的,打仗的事情我这个团长说了算,生活的事情你这个政z委说了算。”
想了想,李云龙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思想政-治工作也归你管,没问题吧?”
谈到工作,赵刚也展现出了他强势的一面,回道:“各司其职当然没问题,但原则的问题就不是谁说了算的事,只要是政z委职责内的事情,我肯定会管。”
李云龙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道:“一码事,团长管打仗,政z委管生活。”
赵刚寸步不让,道:“看来团长你该加强政治学习了,你这是片面的军事观点,是级机关点名批评过的。”
李云龙怒了:“你少在这儿跟我咬文嚼字玩什么弯弯绕,我告诉你,我李云龙是个大老粗,不会耍嘴皮子,再说了,光靠耍嘴皮子也赶不走小鬼子!”
赵刚道:“要是弄不清楚为谁打仗那就是瞎打,为小鬼子打仗你也打吗?”
啪!
一听这话,李云龙当场怒火中烧,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道:“扯淡,你存心和我抬杠是吧?”
“报告!”
这时,门外传来团部警卫干事的报告声:“报告政z委,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好,我知道了,马过去!”
说完,赵刚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李云龙说道:“李团长,请你通知孔副团长十分钟后到团部开会,我有重要情报要向你们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