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为了找火陵简,到现在,变成了他要回头去对付那个赋予他此项使命的师父。
“眼下我在甬城只剩下一个可信任的人了。”唐安蜀看着黑暗的甬城道,“我们去裘府,找裘谷波。”
而此时的裘谷波却并未在裘府,他穿着一身夜行衣,与同样打扮的伍四合、柳落渠二人前往了八王院,他需要让伍四合和柳落渠二人亲眼见一见那个叶云志,以确定他就是安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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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翻过八王院的墙头,踏墙而行,很快来到桂花屋外。
裘谷波指了指桂花屋的屋顶,伍四合与柳落渠会意,顺墙飞上,趴在屋顶之上,小心翼翼解开瓦片,从上至下去看屋内的情况,确定叶云志的身份。
裘谷波站在远处把风,焦急地等待着,如果两人确定,那么自己就得想办法进入院内,找到安望海,问个清楚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许久,伍四合返回,肯定道:“裘捕探,这个人就是我们当初找到的安望海。”
裘谷波点头道:“我去见他。”
“等等!”伍四合一把抓住裘谷波,示意他看向院内。
裘谷波仔细看去,才发现院内站着一个仆人,仆人蹲坐在门口,似乎在打盹。
而在桂花屋大门口,还坐着另外一个仆人,但此人看样子比较精神,站在那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伍四合道:“我去打晕这两人,然后你再进去。”
伍四合与柳落渠分工协助,几乎同一时间打晕了两名仆人后,将其拖到旁屋之中看守,这才冲着墙头的裘谷波挥手示意。
裘谷波落地之后,直接走向屋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谁知道一进屋,就看到安望海坐在躺椅上,手中还抓着一支手枪:“我要是敌人,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裘谷波转身把门关上:“安王爷,久仰呀。”
安望海把枪放下:“我知道迟早你也要来,也就是这一两天吧,毕竟你也不傻,前晚我对你父子所说的话都不是暗示,完全就是明示,你要还不懂,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裘谷波冷冷道:“我所认识的几个地相中,你是最不会说话的一个。”
安望海笑道:“最会说话的应该是安蜀吧?其次是我,然后是千青,你之所以把千青排在我的前面,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裘谷波问:“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甬城?事先还不知会一声?”
安望海起身走向裘谷波:“第一个问题,你知道我是谁,我不用回答。第二个问题,我想干什么那是我的事。第三个问题,我信不过你们。最后一个问题,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要知会你?”
安望海的回答让裘谷波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自己。
安望海又道:“你的问题咄咄逼人,那我的回答就排山倒海,你冷静下,喝杯茶,然后再和我说话。”
安望海倒了一杯茶,递给裘谷波。
裘谷波接过茶,喝了一口,安望海却道:“我如果是敌人,你又死了一回,我给你茶,你就喝,你都没确定我是不是来帮你的。”
安望海捏紧茶杯,随后重重放在桌上:“你要信不过我,你来甬城干什么?”
安望海道:“我来甬城的目的只有一个,帮千青复仇,至于其他的事情,完全与我无关,谁伤害了我朋友,我必将千倍奉还!不过,看在你们父子俩帮千青手刃了那个没出息爹的份上,我还你们一份人情。”
裘谷波问:“你想怎么还?”
安望海重新落座:“解决你们最大的危机,夜昙花。”
裘谷波道:“昨晚的事是你做的?”
安望海一挑眉:“不要血口喷人,昨晚我整夜都在这里与江伯其、李松明喝酒,八王院所有人都知道,都可以为我作证,你凭什么说是我?”
裘谷波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安望海还带了帮手来,而这个帮手一直在暗中,不在明处。
裘谷波道:“你那样做,也无法让我和我爹脱险。”
“这不是废话吗?”安望海皱眉道,“你下棋的时候,可以在第一步就将死对方吗?得一步步来,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会不折手段去做,因为我还你的人情,所以事先提醒你一下,不要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惊讶。”
裘谷波道:“你是蔡先生临终前让我请来的援兵,帮手,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的,所以,还请安王爷坦诚相待。”
安望海半眯着眼睛看着裘谷波:“你也说了,我是千青请来的,所以,我而为他而来,而不是为你们,我为什么要对你坦诚?我不想和一群没脑子的猪为伍。”
裘谷波怒道:“你说什么?”
安望海不依不饶:“如果你们不是猪,千青也不会死,你们把所有的希望寄予在他的身上,他死了,你们就完了,所以,你们是猪,是累赘,我宁愿面对胡深这种人,也不愿意和你们这些废物结盟,不要妨碍我,安静踏实的在你们的安乐窝里等着!你可以走了!不要再来了,下次再来,我就真的送你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