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旧不会放过这个让自己飞黄腾达的好机会,他知道,他坐不稳这个位置,迟早有洋人来接替他,不过这段日子里,他一定会把自己的工作踏实做好,给洋人看看,这样一来,以后他怎么也得捞个好职位。
忽然间电话响起,高德旧看着电话,寻思着这大清早谁找自己呀?而且还直接打到办公室来?
迟疑了一阵,高德旧接起电话:“喂,这里是……”
高德旧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张辅之低沉的声音:“是我,张辅之。”
高德旧下意识起身立正站好:“张爷,您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张辅之问:“昨晚的火灾你知道了吧?”
高德旧立即道:“火灾之事,我早就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汇报给张爷您。”
张辅之道:“就是说,你还没去是吧?”
高德旧迟疑了下道:“张爷您放心……”
“这个案子你就不要管了。”张辅之在电话那头却这么说,“找个完美的借口不要插手,交给甬城警局那边,你们是海警,不是陆警,这种事轮不到你们背锅,懂我的意思了吗?”
高德旧眼珠子一转,笑道:“我懂,我明白,谢谢张爷提醒,祝张爷您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高德旧话没说完,那头电话就挂断了,正在高德旧骂骂咧咧的时候,门猛地被人推开了,高德旧吓了一跳,随后就看到气急败坏的李松明与仆人、经理以及那五名被揍得不成人形的保镖走了进来。
李松明看着高德旧道:“报警!”
高德旧不紧不慢道:“哟,李老板呀?怎么啦这是?”
李松明吼道:“老子的纺织厂被人烧了,你不知道!?”
高德旧平静地点头:“我知道呀。”
李松明道:“那你他妈的不去查!?还在这坐着?我告诉你,这件事是那个什么狗日的夜昙花干的,你给我下命令限期破案!”
高德旧一脸为难地看着李松明:“李老板,我这……我……”
李松明看着高德旧那副模样:“你什么你?说!”
高德旧转身给李松明倒了一杯茶,放在他跟前:“李老板,我们是海警呀,您的纺织厂又没在海上,这事不归我管呀。”
李松明看着高德旧,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老子的厂子在新港,新港是海警的地盘,他妈的甬城警局管得了吗!?”
高德旧只是为难地笑着,也不说话。
李松明仿佛明白了什么,松开高德旧,指了指他的鼻子:“高德旧,行呀。”
李松明冲高德旧竖起大拇指,随后摔门而走。
高德旧长吁一口气:“总算躲过去了。”
对高德旧来说,他的上司只有一个,那就是洋人,而洋人和张辅之的关系就像穿一条裤子一样,所以,其中缘由他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只要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不会被麻烦事纠缠,那就万事大吉。
高德旧又哼着小曲,擦着自己的警徽。
谁知道,门又被人推开了,高德旧再次吓了一跳,发现是李松明单独回来了。
李松明关上门,镇定了下,落座问:“高处长,咱们俩这些年也有些交情了吧?”
高德旧又摆出为难的表情:“李老板,我只是个跑腿儿的,你懂的。”
李松明点头:“我懂,就是说,这件事海警这边是肯定不管的对吧?那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个合理合法的要求。”
高德旧道:“您说?”
李松明道:“通缉夜昙花,没问题吧?”
高德旧说:“这夜昙花不是正在被通缉当中吗?”
李松明道:“我要悬赏通缉,悬赏五千大洋,由海警颁布通缉令,不管还就抓没抓到,这个钱我都给,你懂?”
高德旧笑了,随后又正色道:“合理合法,我马上叫人去办,请李老板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
李松明闻言讽刺道:“高处长,您应该改名叫高风亮节。”
高德旧赶紧道:“李老板言过了。”
李松明又凑近他道:“要是事儿没办好,我就让你改名叫高就。”
高德旧一愣:“啊?”
李松明转身离开:“另谋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