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辅之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这也是为何他想要掌控一切的原因所在。
安望海落座后,又道:“李松明出了事,张辅之肯定是打心里高兴,这样一来,李松明必定会向他借款,到时候李松明就会被他牢牢把控住,所以,李松明出事,张辅之肯定会只是在表面上做文章,同时也很纳闷,明明在密切监视你们俩,可为何夜昙花还是出现了?就在这个时候,要是江伯其也出事了,他的船厂被人炸了,又如何呢?”
安望海说完自顾自在那笑着:“江伯其要恢复船厂,也得向他借钱,但是江伯其和李松明都出事了,唯独他张辅之平安无事,你们想想这两个人坐得住吗?坐不住,他们会真正联合起来,想办法反制张辅之,他们一旦窝里斗,那你们不就喘过气来了吗?”
裘谷波咽了口唾沫,虽然是好计策,但这个叶云志为何要说这些?
裘移山也纳闷,叶云志到底想干什么?
另外,上哪儿去找一个夜昙花的替身去?
再者,这会不会是张辅之联合叶云志设下的圈套呢?
安望海接着道:“你们的弱点就在于,认为自己是好人,好人就应该做好事,对付坏人也应该用常规手段,那就错了,张辅之也不是坏人,他是无赖流氓,对付无赖流氓,就应该用下三滥的手段,就像打仗一样,该偷袭就要偷袭,该耍诈就得耍诈,难道还等着对方排兵布阵完毕,双方才开始冲锋厮杀吗?笑话,面对无赖流氓说道德,就等于和魔鬼谈正义一样。”
裘移山和裘谷波还是没说话,安望海打了个哈欠:“不早了,你们吃饱了吗?”
裘移山赶紧道:“吃饱了,吃饱了。”
安望海道:“很多菜没动,要是不嫌弃打包带走。”
裘移山道:“不用了,打扰叶特使一晚上了,特别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告辞。”
安望海点头,目送两人离开,裘谷波走的时候,特地扭头看了安望海好几眼。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路子?
等两人走后,安望海走出大厅,对外面那些伺酒女道:“愣着干嘛,都还没吃饭吧?里面饭菜几乎没动,别浪费,全都给我吃光了!”
伺酒女们还在那愣着,安望海道:“对了,把别院的人也叫上,护院的,守门的,赶车的,都叫来,赶紧的!”
这句话说完,那些伺酒女才欣喜若狂四处叫人去,很快霸王厅内就坐满了人,在那高兴地吃喝着,不时举杯感谢安望海。
而安望海只是端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
安望海其实喜欢热闹,可他又害怕人多的地方,因为这世间人心险恶,谁知道与你把酒言欢的人是不是在算计你呢?所以,寂寞的时候,就随便找那么不认识的人,吃顿饭,看唱戏,不问他们的身份,不问他们的故事,仅仅只是为了吃喝玩乐,短暂的忘却世间烦恼。
只有这样,宴席散去,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不会因为利益污染了这份单纯的快乐。
那晚,安望海醉了,这是他毕生以来第一次喝茶喝醉了。
他需要一场盛大的狂欢,因为他这辈子最大的一笔买卖即将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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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八王院的裘移山和裘谷波父子俩则是彻夜难眠,他们整夜都在研究,这个叶云志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是源于张辅之处的消息还是?
临近清晨的时候,已经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的裘移山喝了一口浓茶道:“走吧,回家,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睡醒了,就想明白了。”
裘谷波则站在窗口,看着海平面升起的太阳,忽然道:“爹,你说,这个叶云志是不是很奇怪?”
裘移山道:“岂止奇怪呀,简直就是有病,疯子一样。”
裘谷波转身来:“记得蔡先生是如何评价他的只有安望海吗?”
裘移山道:“记得呀,他说,安望海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是个疯子,而胡深也是疯子,只能用疯子对付疯子。”
刚说完,裘移山忽然间反应过来:“儿子,你是说,这个叶云志……”
裘谷波点头道:“没错,我觉得这个叶云志就是安望海,我们的援兵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