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星脸色一变,苏天燃却是面不改色。
宋海星死死地看着王铮,现在的王铮在她的眼中已经不仅仅是个狠人,更是个挥舞着叉叉的恶魔。
上次王铮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两片碎玻璃割断宋海星的肩带,在场的许多人都差点没憋住笑,忍的很辛苦,当初王铮的那一下不仅替张铭琪和上官诗诗出了一口气,更是几乎绝了宋海星嫁入苏家的希望。试想,在上流社会中,每个人都是极为在意身份和名声的,哪个婆家愿意自己的儿媳妇曾经在名流宴会上出过如此的糗事?
宋海星一度心灰意冷,不过苏家的老怪物在听说了这件事后,倒是看得很开,还背后夸赞了宋海星,说什么宋海星懂得维护苏天燃,在关键时刻敢于为苏天燃挺身而出,至于什么出丑的事情,则都是有心人的陷害。既然苏家的老祖宗这样发话了,那么下面的人自然要顺着老爷子的意思来办事,宋海星因祸得福,在苏家人心目中的地位迅速地蹿升起来。
而曾经被苏天燃背地里评价为蠢女人的宋海星,现在则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苏家大少约会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苏家老祖宗的青睐,至于苏天燃本人怎么想的,回到家里会不会自己憋屈地喝闷酒,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宋海星跟着苏天燃过来,是想看看发生什么情况,上流社会的那些所谓精英,都是习惯于皮笑肉不笑,当面喝酒称兄道弟背后就能找几十个人砍你一刀,按说王铮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也不至于当场撕破脸皮,宋海星倒是没想到,王铮竟然一见面就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当然,王铮对于这个敢泼自己红酒的宋海星更是没什么好感,以王大保镖嫉恶如仇超级护短的性子,恐怕见宋海星一次,便会整她一次。
王大杀手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苏天燃逼到了不得不做出二选一的两败俱伤选择题,无论选择哪个都不会好过,无论选择哪个,得到的都会比失去的多。
号称首都第一大少的苏天燃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依旧面不改色,挂着淡淡微笑,主动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然后倒了一杯红酒,道:“上次的事情是海星有些冲动,我来替海星向铭琪和王少道个歉,这一杯酒,就当是我赔罪了。”
苏天燃的交际手腕极高,他不仅避开了王铮给他出的题目,反而以守为攻回击了一招,这一招看似放低了姿态,实则是绵里藏针,当然,如果王铮是个真正的无赖,那么这一招便无法奏效了。
不过可惜的是,事实上,在某些时候,王大保镖同志的身上真会有一些无赖品质的光辉散发出来。
王铮拦住苏天燃,笑着说道:“苏大少,你喝了这一杯酒,只是为了给宋海星赔罪么?你们是什么关系?她犯下的错需要你来替她赔罪?”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犯错了?明明一直都是你咄咄逼人!”宋海星看着王铮难为苏天燃,终于看不下去了,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
“海星,不要乱讲。”苏天燃的眉头微微一皱,宋海星便悻悻地闭嘴。
“我咄咄逼人?苏大少,你喝了这一杯酒,是不是能说明宋海星是你的女朋友?如果不是,那你还是不要替她喝这酒了吧。”
王铮在玩文字游戏,而苏天燃绝对可以相信,如果今天自己真的如他所说的喝下这杯赔罪酒,那么明天全首都的人就会知道,宋海星和苏天燃是男女朋友,当然,这也是苏天燃不是很希望见到的事情。
“王铮,你欺人太甚了!”宋海星已经气到不行,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嘴竟然这么毒,三下两下步步相逼。
而张铭琪则是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她对于宋海星没有任何好感,上次对方辱骂自己的事情,张铭琪记忆犹新,她相信王铮除了帮助自己之外,并没有任何刁难宋海星的理由,想到这里,张铭琪的心里不禁掠过丝丝感动。
王铮则是一脸玩味的笑意:“我就是欺负你,怎么样?”
苏天燃终究不是一味软弱之辈,否则也不可能被称为首都最优秀的年轻人,他放下酒杯,脸上的微笑不减半分:“王少,其实你初来首都,我们本可以成为好朋友,何必苦苦相逼?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我相信王少心里很明白。”
王铮却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明白。我的幻灵晶钻和你是竞争对手,我们要瓜分市场,为什么要成为朋友?”
苏天燃依旧淡笑:“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一码是一码。”
王铮却摇了摇头:“我可做不到那么虚伪。”
张铭琪听到这句,实在没忍住笑,竟然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被如此讽刺,苏天燃仍是面不改色:“王少性子直爽,确实是个妙人。”
王铮撇了撇嘴:“一般一般吧,不过我确实挺妙的。”
“对了,铭琪,”苏天燃话锋一转,突然对张铭琪说道:“铭琪,下个月二十一号是我爷爷的八十五岁大寿,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苏老太爷的八十五岁大寿?
张铭琪看向王铮,似乎有些想要征求王铮意见的意思。不过这个举动可是让苏天燃的心中不爽到了极点,看来,张铭琪果真如传言中的和这个家伙有一腿啊!
王铮眼睛一眯:“苏大少,我一直很敬仰苏老前辈,不知在大寿的时候是否可以厚着脸皮去拜访一下?”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王铮把“敬仰”两个字念得很重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