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队’这般草率,让不少准备帮忙的胡羌人还没等出城门,就被战马给冲回城内,踩踏死数十人。
况且马儿又有什么错呢。
它们只是受到惊吓发泄发了,冲进城中后,撞毁了些帐篷辎重,情有可原。
杨羽跟在数万战马后边,慢慢悠悠的进入城门,为了避免埋伏,杨羽又亲自放慢马速,带着几百骑留在最后。
便见呼厨泉满脸怒气的冲下城梯,估计是要找杨羽拼命。
三十步....
二十步....
“不对!是汉人——”
不待呼厨泉说完,杨羽一刀砍翻身侧的胡羌骑兵,怒吼:“杀胡狗!”
一声令下,大雪龙骑各自甩掉毡帽,以汉人面孔大杀四方,堂堂正正的汉家儿郎。
“该死!”呼厨泉自知中计,情况格外危机。
数万战马控制不住,又加汉军精骑,当真是雪加霜。
遂举起大刀冲向杨羽,想要擒贼先擒王。
大刀重重落下,当头劈来!,
被杨羽举枪格挡后,呼厨泉胳膊已是暗暗麻。
“好大的力气!”
杨羽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唯有猖狂狞笑。
“老子是你大汉来的爷爷!”
“今日便彻底杀光你们这些畜生,仇恨唯有鲜血清洗,为父母妻儿,为兄弟姐妹报仇雪恨,杀光胡狗!”
杨羽怒吼着拍马迎去,大战呼厨泉。
无边地喊杀声顿时让数万匹战马了狂。
战马仰天长呜,四面奔行,像是一朵散乱地瓢飞地乌云,在朔方城中蔓延,所过之处,帐篷掀倒,杂物纷飞。
胡羌人躲避稍微慢一些。便会被万马踩踏于蹄下。
呼厨泉心中大急,赶忙催赶坐骑再战那汉将。
杨羽顺势而为,待对方大刀劈下,忽枪出如龙,枪尖点在刀刃,磕飞了劈砍轨迹。
而后霸王枪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以极其刁钻有迅疾的角度,直捅呼厨泉心窝。
鲜血喷涌!
呼厨泉不可置信低下头去。
胸口被洞穿一个大洞,鲜血淋漓。
“下辈子,别做畜生。”
杨羽长枪一挑,呼厨泉胸口伤口由洞变为一条鸿沟,触目惊心,就此惨死。
“贼将已死,还不束手就擒!”
这话刚喊出来,杨羽便意识到一个大大的问题。
此刻战马奔腾,如天雷滚滚,就连喊杀声都被盖的几乎听不见,更别提语言不通。
如此一来,斩杀呼厨泉的效果便大打折扣。
嗖嗖——
破空声由远及近!
反应过来的胡羌守军开始反击,与城墙居高临下射击。
顿时不少汉军无法躲避,身中利箭。
望见自己的兵将倒下,杨羽杀意冲天,拔马就往城门冲去。
他神情彪悍。有如神助,一匹快马突在最前。
手中霸王枪忽左忽右,手中无一合之敌,鲜血染红了战袍,论起辛辣狠厉地手段,竟是比胡羌人还要胜几分。
待到城梯处,亲率将士沿着斜坡向城攻来。
胡羌人的箭雨顿时铺天盖地嗖嗖疾射,密集地就像是被捅破了的马蜂窝,嗡嗡的箭声在杨羽耳边划过,有几支甚至贴着他头皮飞过。
胡羌人擅骑射,看似简单,却是劲道极大,个个一石起步。
箭势凶猛,这一轮箭雨顿时压得杨羽有些抬不起头来。
但只要拿下城墙,此战必胜。
杨羽悍不畏死,弃枪使双刀,脚踏血水继续向前,磕无数箭矢,神勇之威让守军肝胆欲裂。
正所谓主将当先,三军用命。
见主公亲自开路,麾下将士全部赤红了双眼,疯了般往城楼冲去。
生死早已是身外之物,如洪水猛兽般攻城头。
一名胡羌守军再也抵挡不住无边的压力和恐惧,扔掉弯弓掉头就跑。
有一个带头,就有第二个,无数个。
箭雨攻势为之一挫,汉军终于登城墙。
杨羽瞧见控制城门的滚轮,一道劈下。
轰隆隆!
城门骤然关闭。
敌我双方彻底封闭在朔方城中。
杨羽抹了把脸鲜血,狞笑如九幽罗刹。
“一个不留!”
.....
高奴城。
已经连攻十二天的胡羌大军,已经失了锐气。
尤其是正午时候的那一战。
攻城部队不止攻城墙,并且打开城门。
这让于夫罗大喜过望,顿时下令主力推进,只要进入城中,那便大局已定。
但。
进入城中的胡羌人没有见到曾经熟悉的,汉人恐惧的眼神。
而是由木板拼成的小型瓮城。
最先进入的自知有诈,可想要退出去又怎么可能。
后方部队又没见到,况且城门洞开,都强者进去劫掠。
薛仁贵抓住的正是这个心理。
隧万箭齐发,胡羌人如割麦般倒下,伤亡惨重。
待败军回营轻点,于夫罗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十几天中,竟然折损近半。
不能打了!
不能继续打了!
于夫罗很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永远差的那口气,是汉军故意留下的破绽!
“传令三军,明日晨时,向西开拔,分兵进入京畿地区劫掠,抢的越多越好,损失必定要让汉人弥补!”
于夫罗话音刚落,忽见一名哨骑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脸色惨白,遍布泪痕。
“单于!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有一支汉军精骑在十多天前绕进我腹地,全歼部族大大小小近百个,男丁皆杀,妇孺遍埋,就连朔方城也被攻破了!”
金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众将被惊的忘记了呼吸,满眼不敢置信。
被全歼部族近百个?
胡羌一共才多少个部族!
这是灭族绝种!
而朔方城的战略意义究竟有多么重要,是个人都清楚!
于夫罗脸色铁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必要去知道了。
眼下要做也必须要做的只有一个。
“丢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大军即刻开拔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