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似方非方的巨大城池,城墙前有一条巨大的深壕,上用吊桥连接,城墙则是用土混着稀泥制成,虽看似粗糙简陋,却是坚固非凡。
众人穿过吊桥,进入城中,眼前顿时霍然开朗,只见在城中几个空旷的地方,燃放着几堆巨大的火把,一时将周围照得灯火通明,秦风借着火光一看,只见城中乃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周围则是许多大树,不远处,则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牙帐。
众骑兵进入城中,便各自告别散去,额图领着秦风和冷艳雪向最大的一处牙帐走去,三人步入牙帐之中,只见其帐幕中铺的尽是貂皮,狐皮,器用华贵,帐中两边放了十数张小桌,桌上放了美酒佳肴,桌旁已然坐了二十来人,正中坐了一人,年纪约在五十来岁,身材魁梧,目光如鹰,正是回鹘国现任大王梅尔护。
梅尔护一见秦风等三人入帐,急忙站起身来,众人见大王站了起来,也慌忙站了起来。
梅尔护口中大笑道:“两位贵客相临,有失远迎,二位切勿见怪。”
秦风心下又惊又疑:“这‘回鹘国’的人怎么每人都会说汉语,且说得都还不差。”心里虽这般想,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拱手笑道:“大王多虑了,我二位乃落难之人,能得大王收留,已是感激不进”。
梅尔护笑道:“我与花小姐乃多年朋友,你的事,我已知晓,二位只管在此安心住下,量无人敢动你们一丝亳发。”
秦风朗声道:“多谢大王,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吩咐,在下定效犬马之劳。”
梅尔护微微一笑,当下也没把秦风这一番话放在心下,孰不知秦风后来却起到了无以伦比的作用。
当下众人分宾主坐下,秦风和冷若雪被安排在左首第一桌,额图因与两人较熟,也被安排在秦风身旁陪坐,当下大开筵席,款待秦风和冷若雪,数个回鹘舞女在帐中载歌载舞,热闹非常。
酒至半酣,秦风突听对面一人缓缓道:“听闻秦公子在中原之时,已然是名动天下的高手,何某早已久仰之至,今日恰巧遏上,在下不才,敬秦公子一杯。”
秦风循声看去,旦见说话之人,年纪约在四十来岁,面白无须,眉目清秀,後雅潇洒,身穿一套紫色长衫,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扇面上题了一首陶渊明的一首《饮酒》,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却是一名汉人,正坐在对面一名老者旁边,而老者的另外一边则坐了一名年轻人,秦风识得正是那名盛气凌人的图什。
此处在异国之中,突然见到汉人,秦风心下又惊又疑又喜,未曾开口,心中先存了三分好感。
额图在旁低声道:“那老者便是大王的结拜兄弟图丹,那汉人乃是图什的师父,名叫何进微,我们的汉文便是他教的。”
秦风此时方才恍然大悟,难道‘回鹘国’如此多人会汉语,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何师父勿须客气,以后大家在一起,还请多多指教才是。”
何劲微大笑道:“秦公子太客气了,请。”‘请’字刚出出口,旦见他手腕一翻,手中折扇向桌上轻轻一挥,被其劲力一带,桌上一只盛满酒的金杯便平平缓缓,直向秦风飞去。帐中原本喧闹一片,突见何劲微这一手神技,一下变得鸦雀无声,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秦风,如何接这一杯酒。
秦风心想:“那酒杯少说也有两三斤重,何劲微却凭借轻轻一扇之力便能将其滴酒未洒送出,单凭这手高明手法,杯上所含力道必定又大又巧,自己若用手接,虽有十成把握能将之滴酒未洒的接住,但今日初到此处,若用这等平常手法,岂不让人看低。”
眼看那酒杯已然越飞越近,秦风往桌上一扫,正看到桌上一把酒壶,心下一动,口中缓缓道:“多谢何师父,我先干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