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圈,一座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屋之中
“千代大人,果然如您所说。那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男人,来到了虚圈。”
阴影处,一只有着如同鲨鱼一般白色长尾的雌性虚。正恭敬的对另一只虚汇报情况。
“他给了你“力量”吧,那个名为“崩玉”之物。赫丽贝尔。”
阴影中的大虚转过身子,声音低沉。
这是一只外形上看上去完全和人类无异的大虚。
如果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身体,包括头部在内完全被苍白的“盔甲”包裹在内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千代大人。”
赫丽贝尔闻言,震惊不已。
明明蓝染,刚刚找过自己之后,她就来将此事告诉了千代大人。
“我想这应该不难猜的。你的脸,自己没有感觉到么?”
缓缓起身,竹千代的身体关节发出一阵如同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的摩擦声。
随后,缓缓伸出了手。轻轻抚摸起赫丽贝尔的脸庞。
准确的说,是那才刚刚开始碎裂的面具下露出的下巴。
“触感真棒啊。令人怀念的感觉,就像是……人类?不,好像和死神更接近呢。”
一边摩挲着赫丽贝尔的下巴,竹千代回忆着那久违的触感。
自从被迫离开尸魂界之后,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触感了?
三百年,五百年,八百年或者整整一千年。
“丿字斋,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千代大人。”
并没有察觉到千代面具下的异样。
另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赫丽贝尔心中荡漾,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似乎是某种不应当出现的情感,最起码不应当出现在一只虚身上。
隐约之间,赫丽贝尔似乎感到脸上那些残余的假面又有了松动的迹象。
“你想要了解的“牺牲”,蓝染应该已经给了你答案吧,你觉得如何?”
看出赫丽贝尔的异样,竹千代淡淡一笑。
“我不知道。我想要知道您的答案。”
回忆起蓝染对自己发出的招揽,赫丽贝尔摇了摇头。
“您曾经答应过我的,千代大人。等我完成了破面化,就告诉我答案。”
“你真的不知道么?赫丽贝尔。真正的答案已经在你心中了吧?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说着,竹千代又坐了回去。
“咔擦”一声,随手捏碎了一块石头。
“是。我告退了。”
没能从竹千代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赫丽贝尔失望的退了出去。
百年前,她还是一个刚刚进化的瓦斯托德。被数之大虚围攻的赫丽贝尔彼时还未能适应自己全新的力量,很快便陷入了危局之中。
这样的危急关头,正是竹千代大人的虚闪从天而降。
从那之后,虽然竹千代并没有任何的要求,但赫丽贝尔自发的成为了从属官。
“赫丽贝尔大人!”
刚刚离开竹千代的住所之后,赫丽贝尔的三大从属官立刻便围了上去。
“这次竹千代大人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你们好好适应新的力量吧。”
赫丽贝尔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多言,于是直接离开了这里。
留下三女面面相觑。
“喂,荪荪。你说这房子里真的会有一只很强的虚吗?”
确认赫丽贝尔已经离开之后,三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要我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阿帕契胆子最大,率先将三人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确实不太对劲呢。”荪荪单手用长袖捂住自己半边脸,话音之中,带着一丝质疑。
“我们跟着赫丽贝尔大人也有近百年了,但赫丽贝尔大人从来不让我们接近这里。”
罗兹接话道。
“就是,这地方还是前段时间我跟踪她的时候找到的。要不然赫丽贝尔大人连地方在哪,都不会告诉我们。”
“阿帕契!你这个混蛋,在说什么呢?难道不是我跟踪出来的结果吗?”
“快算了吧,你这无脑女。就你那副笨手笨脚的样子,还想跟踪赫丽贝尔大人。”
“你想讨打吗?混蛋!”
话还没说出三句,罗兹和阿帕契又杠上了。
“你们两个,先消停一会儿吧。”
荪荪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制止了两人。
随后,意味深长的看向了面前那座平平无奇的小屋。
平心而论,她不相信住在这个小屋里整整一千年年的那只虚。会有像赫丽贝尔大人说的那般强大。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大虚。
确实。无论是虚还是死,神本质上都是由高浓度的灵子构成的灵体生物。也就是说,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虚并不会像人类那样因为年老体衰死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不死之身。
死神是会猎杀虚的,传说在更早的时候还有着灭却师一伙人。
一只大虚,活了上千年的大虚。若是能够躲过死神上千年的讨伐,必然有赫赫威名。就算不及虚圈之王拜勒岗,也应当在伯仲之间才是。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愿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屋之中枯坐上千年呢?
荪荪不能理解。
然而就在毫不起眼的住所之中,竹千代正闭目凝神。盘膝而坐,面向墙壁。
他已经在这样的状态下,持续了整整1000年。不过在虚圈,时间是没有意义的。
“人类也罢,死神也好,虚也好。这个世界的一切全部都是由灵子构成的,只要掌握了这一点,就可以窥见真正的进化了。”
一边喃喃自语,竹千代再次张开了手掌。
但手掌中的碎石却变换了模样。
一只高脚杯出现在手中,轻轻摇晃。杯中不知从何处涌出半杯红酒。
“蓝染惣右介啊。应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找上我吧。到那个时候,再来验证一下你和我的进化,哪一个才是正确的吧。”
将杯中由灵子凝聚成的红酒,轻轻抿上一口。随后整个杯子连同红酒便消失不见。
石块也回归了原本的模样,只是似乎小了一圈。
“不。不需要证明,只有我的道路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