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明宗皇帝没来芳华宫,贾内侍的那张脸跟苦瓜一样,整天揪成一团,今儿怎么突然高兴了?
可就算高兴也得背着点夫人才是。
鱼灼灼眸中闪烁出希冀的光彩,问他:“陛下要来芳华宫?”
晴云紧张起来。夫人还没上妆,衫裙也是旧的,这怎能行?得赶紧打水给夫人净面梳头。她刚挪步,就听贾内侍道:“陛下还在处理政事。今儿个怕是不能得闲。”
这是比较好听的说辞。言下之意就是,明宗皇帝仍要去天舞阁。
鱼灼灼燃起的振奋情绪瞬间消散殆尽。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乏了,想小睡片刻,无事莫要扰我。”鱼灼灼吸了吸鼻子,低声叨念,“睡着了,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贾内侍忙道:“夫人,奴婢想与您说件稀罕事。”
“嗯?稀罕事?”鱼灼灼音调和缓,没有半分好奇的意思。
贾内侍不理,自顾自说道:“夫人,据说西陈天弥女擅长炼药,在她炼制的秘药中,专有一种能够回返青春的药丸,吃上三天肌肤就能如婴儿般娇嫩,吃上五天,通体散发勾魂夺魄的异香,要是吃上一个月,就能媲美月宫仙子呐!”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晴云狠狠瞪了贾内侍一眼,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如今鱼灼灼面容灰败,残花败柳一样。把天弥女的秘药说的那么好,这不让鱼灼灼干着急么?
果然如晴云所料,鱼灼灼眉头微蹙,愠怒道:“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天弥女的药再好又有什么用?你能弄得来?”
“能!”贾内侍从袖袋里取出白瓶,“夫人您看,这就是了。”
惊得鱼灼灼张口结舌,缓了片刻,总算找着了自己的声音,“你、你从哪儿得来的?”
“夫人,要么说何迢迢是个用心人呢。他听说陛下专宠江雪,心急火燎的遣人呈上秘药。”
鱼灼灼盯着白玉瓶看了又看,却不伸手接过。
“无故献殷勤,他有何图谋?”
“他想请夫人为西陈借道东谷,多多美言。”贾内侍上前一步,“夫人,他还说,江雪与陛下情谊尚浅,且夫人才是陛下真正所爱,是以,他不愿低声下气求江雪,只肯央浼夫人垂怜。”
闻言,鱼灼灼弯了弯唇角,“想不到,何迢迢还是个明白人。他说的没错,江雪哪及得上我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是,奴婢也是这么觉得。”贾内侍将白玉瓶又向前递了递。
鱼灼灼两指一捏将其攥在掌心,触手生温,是件好物什。打开瓶塞,一股淡淡幽香立刻盈满鱼灼灼鼻端。
鱼灼灼沉吟片刻,将玉瓶递还给贾内侍,吩咐道:“找人试药。”小产之后,但凡入口的东西,鱼灼灼异常谨慎。
贾内侍应了声是,领命出去。
近来,华香璩事事顺心。不仅除去了鱼灼灼腹中那块眼中钉,江雪也极受明宗喜爱。华香璩自认为高招频出,不由得心情大好。
是以,今儿个不等入夜,华香璩便在府中摆下酒宴,正饮在兴头上,丁内侍来报,“何迢迢求见。”
华香璩眉头微蹙,问道:“他来作甚?”
丁内侍忖量片刻,回道:“殿下,何迢迢缠绵病榻多时,今儿个才能出门就来求见殿下,想必他定有要事。”
丁内侍收了何迢迢的好处,自是不遗余力的助他达成心愿。
“殿下,您若不喜,奴婢这就叫他回去。”丁内侍早就摸清了华香璩的脾性,越是帮何迢迢说好话,华香璩越不会见。
果然,华香璩忖量片刻,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丁内侍心里高兴,面上不显,领命出去。不多时,何迢迢趋步入到殿中。
打眼儿一瞅,华香璩差点没认出何迢迢。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衣衫阔大挂在身上,活脱脱一个人形纸鸢,风儿一吹就能上天了。
华香璩抬手挥退一众舞姬,乐师随即戛然而止,殿中顿时落针可闻。
“坐吧。”华香璩一指下首的座位,缓声命令。
何迢迢依言坐下,仰脸看向华香璩,笑嘻嘻的说:“扰了殿下雅兴,当真是在下的罪过。”
“无妨。”华香璩懒得跟他虚与委蛇,擎起酒盏抿了一口,静等何迢迢道明来意。
何迢迢是个聪明人,稍加思量,便道明来意,“在下养病这段时候,宫里生出许多变故。攻打南齐也失了先机。在下此番注定无功而返……”
何迢迢眉头拧作一团,重重太息待要再往下细说,华香璩接过话头,“先生的意思是,想要回西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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