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的心紧了紧,她对于卫瑫的夸大其词很是不满,挑眉反问:“哪有?”略微上扬的尾音拖的长长的,好听极了。
卫瑫情不自禁盯着玉姝娇俏的面庞看了片刻,弯弯唇角露出敦厚的笑容,话锋一转,说道:“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以前穿男装,今儿个也穿的男装,哪儿不一样了?”
以前玉姝着男装时,刻意模仿男子的步态神情。而今玉姝着难着仅仅是为了活动方便,举手投足间女儿家的娇态尽显,男装成了点缀,给她平添几分英气。
“比、比以前好看了。”笨嘴拙舌的卫瑫说了句大实话。说完,玉姝没觉得害羞,卫瑫脸上泛起了红晕。搁在膝头的手攥成拳,卫瑫垂下头,舔了舔嘴唇,补充道:“好看多了。”
玉姝眉眼竖起,不大高兴的反问道:“我以前很难看?”
闻言,卫瑫双拳骤然松开,抬起头正撞上玉姝佯怒的眼。
若论兵法,他能口若悬河讲上两三个时辰。面对玉姝的诘问,卫瑫嘴巴一抿,不知如何应对。
玉姝眼中倒映着卫瑫手足无措的神态,心中漾起波波涟漪。
不知前世的赵矜和卫瑫可曾有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甜蜜时光……
这个念头只是在玉姝头脑中一闪而过,她便立刻蹙起眉头。
柳媞狰狞的面容倏地浮现在眼前,她咬牙切齿的指斥:“前世卫瑫死于赵矜之手!”
玉姝打了个寒噤。再看向卫瑫时,眸光骤然清冷,说起政事,“杨相爷和宁侍中联手,势必对侯爷有不大不小的影响。你回去一定要提醒侯爷,万不可与杨相爷硬碰,必要时让他们三分也无大碍。”卫擒虎与柳维风周旋多年,自然知道如何与杨相爷相处。玉姝就是正儿八经的欲盖弥彰。
前一刻还是刁蛮的小娘子,后一刻就成了严肃的谢九郎。玉姝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令卫瑫有些措手不及。他唯唯应是,又道:“祖父行事向来谨慎,柳维风在时,祖父韫椟藏珠,不与柳维风争强。而今也是一样,杨相爷想要专权专断,可朝中有方慕台、查清源等等敢于忠言直谏的臣子,断不会遂了杨相爷的心愿。”
“话虽如此,杨相爷此人……”说到此处,玉姝顿了顿,“杨相爷总想把杨氏女强塞给琉璃,先帝在时如此,先帝驾崩亦如此。全然不顾琉璃热孝在身,事事只为他一族利益为先。方才杨如织特特在回春堂门口等我,说要约我去云来酒店小叙……”
听到杨如织的名字,卫瑫急急打断玉姝,问她:“你是说杨豫长女杨如织?”
“正是,你认识她?”
岂止认识。早几年光景,杨豫还有意把杨如织嫁给卫瑫呢。那时卫擒虎一心为赵矜蛰伏朝野,不想跟杨相爷攀扯关系,再加上高先生断言卫瑫煞气太重,不等卫擒虎拒绝就把杨豫给吓跑了,唯恐跑慢了自家女儿被卫瑫克出个三长两短。
彼时卫瑫醉心箭术,对这些琐碎事不大上心。要不是堂妹无意间说出此事,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差点和杨如织结为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