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好不要脸的一家。”乔莲莲拍案而起:“小娟姑娘做错了什么?贬妻为妾,分明是触犯我朝律法的,这种始乱终弃,目无王法的人家,做出的东西根本不配成为贡品。”
再温顺的人也会有情绪高涨的时候,沈渊本想使乔莲莲恐惧,意识到没有亲人撑腰的姑娘下场悲惨,谁知她也有几分烈性,素昧平生,也能为人家而愤愤不平。秗
周遭忽然安静,乔莲莲方才意识到行为不妥,脸儿霎时红透,僵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沈渊今日没有恶趣味,伸出手解围,拉着乔莲莲坐下,心道出师不利,还得将话朝着明白了说。
烛光逐渐温暖,沈渊正色道:“你不必急着生气,好在胡氏自己年轻时积攒下孝顺的名声,总算‘千年媳妇熬成婆’,体会过个中苦楚,又或许是怕被戳脊梁骨,总之,她半路把小娟带了回来,留在奚家,从童养媳变成丫鬟。珍珑馆的首饰配不配做贡品我不在意,只可怜好好一个女儿,有过夫妻之实,将来正室过门,未必容得下她,左邻右舍都知根知底,她也没法嫁给别人,实在是,想想都叫人不忍心。”
听者已经湿了眼眶:“正是,奴婢光听着就难受,童养媳倒也罢了,两个人和睦相处,日子总有盼头。可像您讲的,连场像样的婚礼也没有,草草圆房,小娟姑娘她,她心里该有多苦。表姑娘,奴婢想不明白,这奚家莫不是看她父母缘薄,无人可依仗,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沈渊趁热打铁:“可说到点子上了,不枉我顶着头痛见你。好孩子,我同你讲小娟,只是想请你考虑清楚,失去父母庇佑的女孩,被磋磨作践,连个给她撑腰的人都没有。”
“表姑娘身子抱恙?都怨奴婢眼拙,竟没瞧出来,扰了您休息。”乔莲莲立刻捕捉到重点,局促地起身要告辞:“表姑娘见谅,奴婢确实不知情,庄主也未曾提……”
乔莲莲这般反应令沈渊始料未及:“这是干什么,你坐下。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何必如此拘束。是我不让淮安告诉你的,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思路被打断,她酝酿不出一滴眼泪,全靠声情动人:“听我说,莲莲,你只想到远走高飞,可曾想过,你们姐妹到了外地,两个弱女子如何安身立命。就算你要给小红找婆家,倘若遇到豺狼,别说乔小红,只怕连你也难逃。”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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