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看着逃走的士卒,还有一帮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墙角的士绅与商贾大员,他们面露恐惧的看着血人一样的秦琼,心中十分懊恼听信了范长晟的谗言,只要不伤及自身的利益,谁统治阳马不成啊?干嘛要趟这趟浑水!五十余名刀斧手都拿不下的虎将,想要灭他们满门恐怕是轻而易举啊!
秦琼守在门口,对唯一幸存的那名亲卫道:“调兵,封锁城门!抄家,灭族!”
话少,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剑一样刺入这群士绅的心间上,他们顿时哭喊着抱住秦琼的大腿,死命的磕头,说他们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谗言,请求秦琼原谅!
秦琼冷着脸不为所动,他已经犯了一次错误,这次错误让他损失了四名亲信兄弟,这是血的教训,秦琼攥紧了拳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有人见秦琼老神在外,随手捡起一柄铁刀,就朝着秦琼后脑勺砍去,秦琼仿佛脑后有眼,脑袋轻轻一歪,就躲过了凛冽的刀锋,熟铜锏随意一抽,就将这名偷袭者抽倒在地,抽搐几下,就没了声息。
“谁敢再多言!犹如此人!”
秦琼猛烈一喝,厅中无人在敢吱声,一瞬间针落可闻。
等到第二日晌午,范家几十口人还有众多士绅、商贾均被押解到监狱当中,看守起来。
秦琼不是没有想过将他们全部处死,可处死之后呢?这些人均是阳马城的士绅望族,在地方上均有些许名望,如果将他们处死,主公恐怕会落得个残暴嗜杀的名声,天下人也会纷纷指责主公,对将来主公争夺天下颇为不利,所以秦琼也只是将他们关押起来,等候刘德的命令。
......
中州,洛都,残阳如血。
“咚咚咚!”
攻城车在猛烈的撞击着城门,整个城墙都仿佛在跟着震动起来。
姬常佑临危不惧,指挥士卒将火油抛下,点燃火箭,将城下的攻城车付之一炬,车内的曹军也快速逃出被烈火燃烧的攻城车,不过他们却被城头上的箭矢射杀在地!
“哈哈哈!一帮鼠辈!曹卓,你就这点本事吗?”滦王姬常佑大笑嘲讽道。
“大将军,大将军!”一名令兵突然过来道:“李相国请您立即前往皇宫!”
姬常佑看着气喘吁吁的令兵,疑惑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令兵道:“在下也不太清楚,只是李相国非常着急!”
姬常佑点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而这时,城外的曹军也响起了收兵的铜钲声。姬常佑脚步顿了顿便迅速下了城墙。
等到达皇宫,李桢早已经在宫门出等候多时了,看到滦王尽力啊,也不废话,直接拽住滦王的衣袖就往皇宫内走去。
滦王看着面色严肃的李桢,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否则李桢断然不会如此没有礼数,“李相国,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桢停住脚步。
背对着姬常佑,声音微颤,哀叹一声,一句话让姬常佑如遭雷击,“陈相国呕血离世了!”
“什么?”
姬常佑心头一颤,脚步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慢慢扶住一旁的花坛,双目失神,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李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与陈和在朝堂上的日子,从争执、不信任到理解、合作,当大敌来临之际更是放下一切芥蒂,众志成城,共赴国难,谁又能想到,陈相国忽然就这么去了,就在殿中,突然呕血晕倒过去。
等到太医赶来,就已经没了声息...
“大将军,走吧!去看陈相国最后一眼!”
大周左丞相陈和最终没能完成驱逐逆贼,恢复大周昔日繁盛的愿望,终因劳成疾而病逝在任上。
谥号:文
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慈惠爱民曰文;勤学好问曰文;博闻多见曰文;忠信接礼曰文;能定典礼曰文;经邦定誉曰文;敏而好学曰文;施而中礼曰文;修德来远曰文;刚柔相济曰文;修治班制曰文;德美才秀曰文...
史称:彦淮文侯
当京师百姓得知陈和逝世的消息时,全城百姓纷纷为陈和树立灵牌,悼念陈和,可见陈和在京城中威望之盛。
......
洛都,大周的京师,最终还是破了!
滦王姬常佑战死在城头,李桢本想带着小皇帝趁乱逃出京师,却不想被曹军发现,李桢被乱箭射死,何太后与小皇帝均被曹军捉拿回了皇宫。
皇宫也彻底被乱军所占,曹军的兽性在曹卓的刻意纵容之下彻底的爆发出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甚至有人想对何太后动手,不过幸亏被刘明所看见,将其拿下,随后亲自照看何太后与小皇帝二人,但其他人,刘明暗自摇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无可奈何...
张忠为保护何皇后被一名曹军一刀劈死!
宋公公也在兵乱中,被人推入湖中淹死。
淑妃为了不受侮辱,自缢而亡...
一直伺候石邑公主的宫女秀儿被乱匪轮...不堪受辱投井而亡。
石邑公主与喜公公不知所终...
......
彭卢也被曹蒙(曹卓之弟)捉住,因为彭卢的背叛而使林喾被杀,所以曹蒙将彭卢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
而彭卢的妻子芙儿还在地窖中躲避着,心中祈祷着彭卢安然无恙。
一个个姬氏皇族被曹军拖到街上,砍掉了脑袋。
曹卓所说的话一一实现,他要屠尽整个姬氏皇族来为他的父亲、弟弟、妹妹、妹夫报仇雪恨。
甚至曹卓还凌霸了姬元武的几名妃嫔,在皇宫纵情淫乐...
林喾如果没死也许能劝住越发癫狂的曹卓,可惜,林喾已经死了。
欧阳易虽然对大周,对姬氏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感情,但曹军对京师施展的兽性让欧阳易不能忍受。
欧阳易前去质问,曹卓却命人将欧阳易打出了皇宫,欧阳易气不过,率兵冲击了曹军,但欧阳易人马本就不足,攻城战中也损失不少,所以没能打过曹军,只能趁乱从北城而走,逃往了晋州。
李云提着闻谷歆的脑袋,看着自己父亲的人头就在城头上悬挂着,双眼中流出血来,悲鸣一声:“父亲!!!”
身子一软,晕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