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小泉优衣也顾不上去找他们。她只是待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前面的一家三口。

“爸爸，妈妈……”还有小时候的我。

这是幻相，她心知肚明。

爸爸带了甜点回来，妈妈接过甜点，两人相视一笑。

小优衣奶声奶气地说：“欢迎回来。”

然后，获得爸爸爱的亲亲，还被抱起来，坐在爸爸肩膀上。

但是，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小泉优衣微微勾唇，低声道：“你还真是，擅长激怒我啊。”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距离够了。

二技能锁定范围内敌人，直接发动，幻境一寸寸破裂，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影出现在一边。

而前面，是楼道的边缘，许是因为还在施工，没有防护栏。刚才如果再多走两步，她就可以快速到达一楼了。

旁边，被她技能晕眩住的二级咒灵很快恢复过来，转身就想跑。

可惜，晚了。

二技能在只用二段伤害的时候快速刷新，这个被动在游戏里挺鸡肋，现实里倒是蛮好用。

小泉优衣面色微微发白，表情却从容，二一技能同时发动，解决了它。咒灵不甘地发出一阵尖啸，晃了晃，消失在原地。

这回，一技能没再同时治疗那个咒灵。

技能造成伤害以后，咒灵的生命值就会展现出来，这个咒灵的血条也就三千多，算得上脆皮一个了。

“不错嘛。”五条悟夸赞。

“二级的咒灵，只有这个水平吗？”小泉优衣问。

“不算上幻术水平的话，这个咒灵的实力评估到不了二级，最多也就从二级的水准。”夏油杰走到小泉优衣身边，从容解释道。

幻术？她看了眼前方的空地，幻术来得这样突兀，上当的得是有多蠢。

“勾起人心底最重要的记忆，以此编织幻境，就算知道不是真的，也会有人沉浸其中。”看出她的想法，夏油杰含笑道，“人之常情罢了。”

刚才，眼看着小泉优衣往这边走，一步步走到边缘，夏油杰想都没想就准备过去拉住她，被五条悟拦住了。

“冷静点。”五条悟看着小泉优衣，难得没有嘻嘻哈哈，“既然决定要锻炼她，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插手。”

“不要太低估她了啊，杰。”

正如五条悟所言，他还是太低估小泉优衣了，夏油杰想。

“确实。”小泉优衣对夏油杰的说法很是赞同，“沉迷于虚假的幸福，以此逃避现实的残酷，人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也不例外，只不过，这种一戳就破的虚假，只会让她觉得是一种亵渎。

她难道不知道儿时的自己有多幸福吗？真想击破她的心理防线，就该编织出她女承父业成为警察，和人到中年的父母相处时的场景。

那才是她心底最为渴望的、愿意用生命交换的东西。

“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们走吧？”小泉优衣转身往回走，准备乘电梯下楼。

“不用那么麻烦。”夏油杰召唤出鬼蝠鲼，“我们可以坐它下去。”

“坐咒灵下去？”小泉优衣突然看见一个咒灵出现，感觉情况和她想得不太一样，还能这么玩？

说好的看到咒灵要祓除呢？

“啊，对了，我的术式有点特殊，‘咒灵操术’，可以将降服的咒灵收归己用。”夏油杰简单介绍了一下，拍了拍鬼蝠鲼，“要试试吗？”

“可以吗？”小泉优衣有些犹豫，又有一丝跃跃欲试，“麻烦了，夏油同学。”

“客气了。”夏油杰拉着她站到咒灵身上，微微笑道，“以后，和硝子一样，喊我夏油或者杰就好了。”

小泉优衣刚要回话，夏油杰已经操控“鬼蝠鲼”飞起来了，她忽然有种失重感，整个人晃了晃，一时只想尖叫。

大脑一片空白，小泉优衣习惯性地想要抓住什么。然后，就像是玩跳楼机一样，咒灵猛地往下飞。等咒灵放缓速度，两人落地的时候，小泉优衣腿软得差点直接跪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

“以后，还是走电梯吧。”小泉优衣真诚提议，“我发现，我可能晕咒灵。”

她松开死死抓住夏油杰胳膊的手，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形象一去不复返的事实。

“是我的问题。”夏油杰主动道歉，“我的速度太快了。”

小泉优衣不想说话，她只想给自己刷个一技能，然而，目前生命值满格。

勉强正常地走出商场后，小泉优衣钻进车里，委屈地投入硝子的怀抱。

“怎么了优衣？”硝子拍了拍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肩膀上的小脑袋摇了摇，“就是好累。”

听见这话，夏油杰摸了摸鼻子，默默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