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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抛男友 玖年翡 2519 字 2022-03-21

第二天,许念睡醒的时候,窗外还暗着。

她瞄了眼手机,才五点多。

头隐隐发涨,明显睡眠不足,她打算尝试再次入睡,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曼姐。

陈曼:嘿嘿嘿,有没有发现我给你准备的神秘礼物?

不会画画的念念:拜你的神秘礼物所赐,我们俩在海关整整搞了两个小时(苦笑)

陈曼:卧槽!?在海关搞了两个小时这么刺激?我需要知道所有细节!!!

许念努力睁开眼,把自己发的又看了两遍,确定没什么能引人遐想的歧义后,回了三个问号。

陈曼:你说的不是蜜月之夜?

不会画画的念念:什么蜜月之夜啊,我俩又不是那种关系。昨天晚上到家都半夜了,又吃了点东西,一点多就睡了。

陈曼:海关那出什么事了?

不会画画的念念:鸡蛋,火腿,瓜子都是违禁品。

陈曼:……我的错。

不会画画的念念:不过你说的神秘礼物是什么啊?在哪儿放着?

陈曼:没什么啦,我昨天算了塔罗,你最近桃花旺得很呢~有那么个大帅哥陪着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不会画画的念念:什么桃花,狗尾巴花还差不多。别拿我们开玩笑了,他还小呢。

陈曼:该大的地方大就行了。

不会画画的念念:……

陈曼:你该试试放飞自我,看对眼了就冲。还打算再谈一场七年恋爱才结婚啊,咱们可没那么多七年。

不会画画的念念:行曼姐,我努力,争取这次就领回去一个。

不会画画的念念:最好是那种直接能张嘴喊你干妈的那种。

陈曼:臭丫头,不跟你说了,我睡觉去了。

放下手机,许念蒙上被子,再醒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梳洗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出门觅食。恰巧在一楼遇到刚锻炼完回来的席卓。

他侧对着她,头上戴着顶鸭舌帽,浅色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低声喘着气。

许念的视线不自觉地扫向他精瘦的手臂,这个季节的皇后镇,阳光正好,皙白光滑的皮肤被晒的泛着淡淡的粉。

前襟那块丝薄的料子,几乎被汗浸透,紧贴着坚实的胸膛。

席卓应该是热的够呛,不经意地撩开背心下沿,扇着小风。

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出现在许念眼前。

眼睛跟对了焦似的,腰腹上豆大的汗珠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追随着晶莹的汗珠淌过漂亮的人鱼线,落进松松垮垮的裤腰里。

二次元里的xhm都没这没这么活色生香。

真的是夏日专有福利啊。

许念咽了咽,她突然想到席卓之前暗示过的“深层服务”。

就好像……还挺有吸引力的。

正当许念心里天人交战的时候,席卓侧头打了个招呼。

“早啊,念念姐,吃饭了吗?”

他捏着条毛巾,擦了一下腹部的汗,才把背心放下。

“早,我去吃个brunch。”许念缓缓收回视线。

想了下,又补了句。

“以后吃饭就各管各的吧。”

“好,那注意安全。”席卓把毛巾搭在颈间,淡声说:“外面日头挺毒的,记得擦防晒。”

“好。”

“嗯,对了。”

“嗯?”

“我穿短袖这些,不会让念念姐感觉到不自在吧?”他眼眸微微一敛,唇角含笑,有种说不出的勾人。

许念顿了下,摆摆手:“没有,你随意。”

“那就好。”

许念关上门,步脚轻快的迈入花园。

昨夜的谈话效果似乎还不错。

席卓刚才的表现,很有分寸。

26岁的女人,年轻一岁,还可以扮嫩装乖享受爱情,可跨一岁,相比起粉红色的恋爱,更愿意着眼于现实。

许念在感情上比大多数人要更谨慎些。

她没有沉浸在被背叛的痛苦中,而是选择用最决绝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对于不该有的心动,她下手一样果断。

两个人做好旅伴,快快乐乐度完假期,回去各走各的路就好。

这顿觅食,许念在外面逛的久了些,刻意错开家里那位的用餐时间,省的尴尬。

回家前,她买了桶冰激凌。

一进门,前厅漫着股炖肉的香气,把只吃了五分饱的许念又勾饿了。

刚才的午饭不是她出的钱,就没好意思多点,只吃了两三碟寿司。

谁成想走了两步路,竟有点前胸贴后背的意思了。

要去厨房放冰激凌,许念不可避免的跟席卓打了个照面。

他换了件简单的白T,手里拿着勺子,在锅里搅拌着,并没有回头。

“中午吃的好吗?”语气不远不近的。

像是偷吃没擦干嘴巴,许念莫名心虚起来。

“还行吧。”

模棱两可的回答,跟“随便”并称为万能回复。

不过她凭什么心虚?

明明出来玩,花钱的都是她。

她得拿出金主爸爸的硬气。

席卓不知道许念所想,他微蹙着眉,欲言又止的说:“那家旋转寿司我之前吃过,食材一般,当天就病了。”

只这一句。

金主爸爸萎了。

刚才在外面,她偶然结识了个当地画家,俩人聊的投缘,后来对方邀请她一起吃饭,她就去了。

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去吃的旋转寿?”

许念立刻看向他,像是只警觉的猫,竖着耳朵,亮出锋利的爪子。

“去买菜的时候看到了,镇上巴掌大点地方,都挨着。”

他侧头,跟她对视,眼神坦坦荡荡,脸颊上的伤还没痊愈,但痕迹不重了。

被打的那一拳,没她想得那么重,但他每次上药都看上去很疼。

正想着,思绪被席卓的话打断。

“我以为你挺高冷的。”

他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言外之意——

我看到你跟个刚认识的男人一起吃饭。

席卓说出口的那一瞬,许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莫名其妙。

“高冷就不能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吃饭?”她语气硬邦邦的。

“志同道合。”席卓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再说了,关你什么事。”

“念念姐,我算不算跟你志同道合?”

“不算。”

“可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他微微扬起薄唇,含着点说不出苦涩。

谈不上卖惨,可就是能让人看了心生愧疚的那种模样。

许念有种把她架在空中下不来的感觉。

说实话,旅行邀请是她发出的,但并不代表她就有义务去满足他的一切。

“那我算什么?朋友行不行?”

他抬眼看向许念,清澈的眼底满是期许,没有任何遮掩。

他是真的很执着。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许念浅浅吸了口气,淡声道:“咱们就是纯粹的金钱关系、雇佣关系,还算不上朋友。”

她话语透着冷漠,打定主意把南墙搬到他面前。

“那雇佣关系也能在一起吃个工作餐吧?不花钱的那种。”

席卓面带微笑,话语温和,又穷追不舍,刚刚有那么一瞬,她真的准备答应他了。

但很快,像是出发了自我防御机制,脑子里有个声音命令着她,让她立刻跟这个男妖精划清界限。

她深吸口气。

“席卓,我明明白白跟你讲一次,别拿你对其他女雇主那样对我,我不吃这一套。”

“我最讨厌渣男。”

一句话后,闷热的空气瞬间凝固住。

听见自己冷冰冰的抛出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她又有点后悔。

毕竟席卓没有真的说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儿发的这么大的脾气,明明是个半路人,真犯不着这样。

可席卓就有这本事,这两天他突然变成一个还没开窍的小朋友,反复在她讲明的界限上横跳,直到她忍不住发火。

就好像他在故意这么做的一样。

故意逼着她,给他们的关系下一个定义。

“我也讨厌渣男。”

席卓眉眼一弯,顺着她的话说了句,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影响。

就好像她刚刚的情绪都是在针对别人。

重拳打在棉花上,许念顿时泄了气。

反而因为席卓这句话,让许念怀疑是她太多敏感在意了。

反正怎么着,都是她不得劲。

“念念姐,你要不要喝点罗宋汤?”他指了指炉灶上的锅。

许念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而后丢下句:“不用了,我热!”

席卓见她气冲冲从抽屉里翻出个勺子,抱着整整一桶冰激凌坐到了户外,唇角微翘。

他伸出指头,数了数。

“金钱雇佣。”

“志同道合。”

“朋友。”

“恋人。”

“夫妻。”

一只手还是可以数过来嘛。

23度的气温,搭配着五十度的高紫外线太阳。

许念盘坐在躺椅上,捧着冰激凌桶,望着碧蓝色的瓦卡蒂普湖发呆。

她明明准备回来睡个午觉,下午去坐观光缆车的,可怎么就发了顿脾气,又吃上了雪糕,还跑到户外当烤肉了呢?

都怪席卓这混球!

她愤恨的挖了一大块冰激凌送入口中。

软绵绵的雪糕顺着喉咙向下,丝毫压不住腔子里憋在那团火。

她意识到自己好久都没这么失控过了,就连林炜辰这狗东西出轨,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正想着,手机蹦出个陌生电话。

是中国区号。

她迟疑了一下,担心是合作方,还是接通了电话。

指节碰到了免提。

刺耳的哭喊从扩音器里冲出。

是白悠悠。

“许念,你跟林炜辰已经没戏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呜呜呜,你这个坏女人!”

“我咒你不得好死!活该没有一个男人会要你!”

铺天盖地的谩骂刚从电话那头涌出时,许念这两天接过几次,都被她挂断了。

但这次许念破天荒的拿起手机,不急不缓的怼了回去。

从白家祖辈开始,不论男女老少,挨个问候了一遍。

到最后,电话那头的白悠悠只剩下哭了。

许念挂断电话,转手就把录音发给了谢子霖。

自从确定林炜辰出轨,许念就开通了电话录音功能,以防万一。

很快,谢子霖回了信息。

霖:中文博大精深,许老师这损人的功力可厉害了。白悠悠这要不要报警?已经构成骚扰了。

不会画画的念念:把这两天白悠悠的话都剪出来发给林炜辰吧,会有人收拾她的。

“念念姐?”

清润的嗓音入耳,许念回头,看到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的席卓。

他那么高,微蹙着眉,直勾勾地看向许念

“干嘛,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像是只受到惊吓炸了毛的猫,许念凶巴巴的说。

“我……”席卓指了指她怀里的冰激凌桶,又看了看手里的小碗,“就想挖点冰激凌。”

“……”

原来是为了冰激凌。

冰激凌。

#$&%!

她可真是只傻狗!

许念面色如常的把桶放一边,语气又成了之前那种不咸不淡的样子。

“吃吧,我不吃了,都是你的。”

“赶紧吃完,一会出去坐缆车。”

“好。”

席卓眉眼微敛,带着笑意,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嗡嗡——”

留在冰激凌桶边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他瞥了眼信息。

霖:事已办妥。要论牛逼,还是你(大拇指)

席卓勾了勾唇。

他早就知道,她不需要他的安慰。

他来,只是想靠近她罢了。

席卓顺着冰激凌上的痕迹,深深地挖了一勺塞进嘴巴,嚼了没两口,神色复杂的咽了下去。

他低眼审视这一桶绿,把盖子盖了回去。

这薄荷味的冰激凌,怎么吃来跟牙膏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