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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的,不被期待的,悲哀的生命——
从拥有记事的能力开始,这便是她给自己所有的定义。
她名为西丽丝,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含义,不是意味着“美好”的“阿加莎”,毫无特点——也像是自己本人一般,是最普通的。
没有金雀族的清脆的声音,身材瘦小,不喜欢与人待在一起……
又有一些不一样。
因为有个与自己天壤之别的姐姐——她的优秀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是自己内心拥有最独特光辉的存在。
——自己的生活也因此有所不同。
对此无声无息地在自己的身边蔓延,如影随形。
“她就是阿加莎的妹妹吗?完全不像呢。”
“长得真瘦,声音也不好听,更没有什么天赋。”
“阿加莎真可怜,有这样一个累赘一样的妹妹。”
“要是你有你姐姐一半让人省心就好了……”
……
莫须有的罪名是伴随着“成长”的,日复一日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
但是从来没有恨过那位姐姐。
为什么呢?
她很小的时候,就祈祷姐姐要进入中转之所,然后成为万众敬仰的人物。
因为阿加莎就该是那样的。
这种想法与自己不愿意开口,想躲开人群的想法一样固执而简单。
直到……
直到那场灾难。
——
记忆中的火与血清晰得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时候她还像是往常一样坐在村子里,琢磨着自己从来看不明白的作业。
还在想“啊这些鬼东西怎么那么难,是阿加莎的话只需要看一眼就好了吧?”什么的。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她不知道逃去哪里,面对这一切时,惊恐却又不至于夺路而逃——因为心里隐隐明白,逃不掉的,除了一些注定的人,都逃不掉的。
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本来可以逃走的阿加莎却回来了。
“西丽丝——你在哪?”
……
“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可以逃出去的。”
……
“我还没有和他道歉呢,怎么会死在这里啊。”
……
“呐,要活下去啊,哪怕只有渺茫的可能——不,有我在的话,相信我能让你活下去。”
——
所以,最后只有她活下去了。
【】
“你是……”
最后,一切都结束时,她见到了那位名为方索·圣菲斯的人——就在火海的边缘,天空仍然有暗红色的阴云。
“谁也不是。”她的声音沙哑,一只眼睛已经被损坏,凝固的血遮住了半张脸。
断了一只手,幸存的她,实际上也残缺不全了。
——
方索·圣菲斯对于自己的教导,几乎集中在理论上,那时的她或许出于绝望,或许出于仇恨,竟然也能将那些曾经对于自己而言天书般的东西一点点读下。
“既然天赋与血缘确定了能力,换句话说,是受缚于身体吧?”某一天,她对方索说道。
“你打算尝试作为力量承载体的‘身体’的实验吗?”方索问道,“素材会很难找。”
正统的魔法师不允许为了实验而猎杀“同胞”。
“就用我自己尝试。”
——
那是一段痛苦的时光。
她沉浸在绝望中,每日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