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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丽娜在哈默的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都在睡觉——当然是想逃避这一切，逃避“现实”。

但是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花植会上那位少女的舞蹈。

——是喜欢这一段舞蹈吗？

那位名为加利叶的女孩在鲜花簇拥下所跳的华丽舞蹈。

她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那时候也看得无比认真。

然而——

她不是一个喜欢舞蹈的人——

不，其实她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家族希望她学习的礼仪、舞蹈、音乐等等，每一样都被她逃掉了——她真的敢如此做，也完全拥有这么做的能力。

她的意思很好理解——讨厌这些贵族的体制，讨厌这些束缚，除了琉克的话全都当做无所谓的一切。

眼看着贵族们在浓酒一样的虚妄中争斗，不管结果如何，反正最后都会沉底。

人们知道，所以也因此产生了无数有关于此的讨论，变成被人无法理解的怪胎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不过这些事情，在她看来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会在乎？开玩笑，那些人只是因为管不住她而“嫉妒”的家伙罢了——自小就这么思考的乔丽娜，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本身，便已经意味她沉沦在自己最“不喜欢”的东西中了。

——

不在乎其他人，所以理所当然地也当起了“听不懂人话”的角色。

因为这一点，在遇到金雀之前，自己已经在安立蒙学院换过好几个舍友——只是金雀的事情似乎更过分，她才没有被“挂出来”。

喜欢烹饪，并且将那一点做得很好，除了想证明自己“还有点用”之外，大概是很少有地“喜爱”这种可以不用想太多的事情。

——

但终究也没有走出怪圈，即使行为再“出格”，究竟认为自己是温格红狐族的一员，没办法否认家族为自己安排的行程。

进入安立蒙学院是如此，去哈默城也是。

说到底——不过是心里有所不满，只能发小脾气的小姑娘而已。

让她觉得讽刺的是，这种想法被揭穿，竟然是因为两个自己曾经很不屑的人——

一个叫做加利叶的贵族，一个叫做特蕾莎的“普通女孩”。

加利叶自不必说，起初，那在她看来只是一个强词夺理又烦人的人——有时候她甚至连吐槽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而金雀，则是一个在她看来，“挣扎”得毫无技巧的存在。

那些事情都很明显，无论是指责教授，还是一些人的评价——都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挣扎”。

她似乎是一个知道曾经的安立蒙学院是怎么样的人。

乔丽娜不知道更多，一开始对她这样的做法并不理解，甚至有些看好戏的想法，才会同意和她一个宿舍的。

但那些东西，大概俗称打脸。

——

加利叶在花植会上的起舞——让她想起自己曾经暴露本性地，在花植会期间的那些作为，以及这些在她看来，挣扎无益的人所尽力做的事情。

哪怕看起来毫无结果，但她们究竟是为了内心承认的东西而在努力。

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变得看起来不讲道理的？

说是讨厌那些东西，可好像，也从来没有认真地对抗过——所以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对这些所谓了解的情况说三道四？

她确实理解这一切么？

其实真正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时，她有多么无力便可以清楚地表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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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毫无结果。”乔丽娜认真地看着琉克，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次如此认真了。

她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可以毫不顾忌地加入混乱中，然而——她已经确定了不作为是毫无意义的，至少，不那么做，她就没有维持自己所谓的立场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