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板着脸一点不给面子。
“是是是我马上走马上走。”张胜点头哈腰地说着递上一枝烟陪笑道:“管教来一根?”
那个管教一把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抽烟你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扒了你的马甲关回号房去。”
“是是是”张胜好脾气地笑继续陪笑脸待他走远了才眯着眼问:“这个管教面生的很谁啊他是?”
甄哥说:“他你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板王啊。”
张胜讶然道:“他就是板王?听你们说的凶神恶煞似的这不瞅着挺斯文的一人吗?”
甄哥嘿嘿一笑说:“咬人的狗不叫这你都不懂?他是轻易不动手动手就要命的那种人。这里没人不怕他就是那些个老大见了他也战战兢兢的。这小子有真功夫七八个汉子近不了身你进来时他就荣升为大队长了他不直接管咱们要不你就见识到他整人的厉害手段了。”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约定出狱再见张胜这才站起来提着暖水瓶向外走拐向水房。一路上见到管教人员他都客气地陪上笑脸管教们都认得他是文哥身边的人对他态度也还不错。只是路上又和板王打了个照面这位仁兄却不大待见他唬着一张脸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都没哼一声。
张胜沿着阴暗的长走廊走到尽头这里大多是仓库杂物房又脏又暗除了到水房打水少有人来。张胜走到水房门口探头一看里面有个警官正在打水。
水房比较小一个大锅炉就占去了半壁江山另外一半又被装着杂物的铁箱子挤塞了大半张胜要再进去那就显得局促了些他便在门口停下了。
那人背对着他正打水张胜仔细看了看这人很眼熟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人是看守所指导员方刚两年多以前看守所犯人麦晓齐自杀他和当时的所长张宏伟都因管理不善受到了内部处分张宏伟降半级调走了他也被调离原岗位到警校当了个教员。
后来方教员闹了一出绯闻据说是和一个警校女生有点什么暖昧关系那个女生的男友也是警校学生察觉后在食堂和方教员大打出手引起全校轰动。最后那个男生被开除方教员也被免去了教员职务。
方教员被免职后活动了一下又调回了原看守所继续做起了指导员。看似明降实则暗升免职就是官复原职在官场上其实也不算有甚稀奇。
他在警校当教员时秦若男正在警校学习所以秦若男称他为老师秦若男几次来看张胜都是请他帮忙以指导员提犯人训话的名义把张胜带出来借用的他的办公室会面所以张胜对他很熟悉。
一见是他张胜便笑道:“队长打水呢我平时也没啥事儿你要打水说一声我帮你打就是了。”
方刚一回头看见是他笑道:“哦是你呀不用了整天坐办公室也乏得慌走动走动松松筋骨。”
他沏满了水提起壶走到门口张胜闪开让他出去客气地一笑这才进了水房。
“噗噗噗……”水龙头拧开握着暖瓶把手微微倾斜开水向暖瓶里灌去。
方刚走出水房机警地四下扫视了一眼不见有人他的目光里突然闪过一抹狠厉的颜色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
张胜扶着暖瓶一边专注地灌着开水一边哼着歌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去而复返正像狼一般在门口狞视着他。
方刚脸上杀气隐现右手并掌如刀只要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掌削在张胜的颈动脉上他可以保证张胜会有短暂的晕迷阶段。做为一个学过刑侦学的专业人士这段时间足以让他伪造一个滴水不漏的案现场了。
方刚的手举了起来脚下还没使力跃进一只突兀出现的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口鼻同时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肘部拇指按在麻筋上同样很专业的擒拿手法。
方刚半边身子酥麻既挣扎不得又叫不出声他眼睁睁地看着张胜犹自哼着歌悠哉悠哉地打着水像折了翅膀的黄雀似的被拖进旁边放杂物的一间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