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当他是他(2 / 2)

此时她正在拖拽着一块门板样的东西冒着风雪赶回来。

高辰急忙跑过去帮忙,可是他还未靠近,那里百里青司就接过酒坛原地一坐。

手腕上的每一寸筋骨都在剧烈疼痛,青司举起手来,看着那些隐在肌肤下的淡青色血管。

多亏她当年手脚利落,把手筋脚筋切的整齐,要不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只能喘息的废人。

“剩下的你来吧。”青司举着酒坛仰头灌了一口**的酒液,也将那些不能诉之于口的过去一同吞咽下去。

“把他弄到木板上,我带你去一个能够暂时安置他的地方。”

高辰看了看眼前的神女,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的语气冷淡了许多。

高辰看看眼前已经腐朽出裂纹的木板,又看看躺在一旁的高渐离。

父亲是自己的,她能把木板送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风雪依旧,事不宜迟。

高辰拉着木板前行,与他想象的沉重费劲不一样,这木板在雪地上滑行的很是顺畅。

“神女,能劳烦你帮下忙吗。”

高渐离毕竟是成年男子,肩宽体长,即使消瘦身形依然健硕,这样的高渐离根本不是一个七岁孩童能挪的动的。

所以,高辰再次向着青司寻求帮助。

可是这一次青司跳开了。

“你记清楚,我是想让他死的那一个。”

高辰不明白明明做的一切都是在帮他,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提及“死”这个字。

“你为什么想让父王死?”

高辰憋着一张小脸,艰难的推动身旁的高渐离,可是高渐离纹丝未动。

风雪越来越大,高辰额上竟然冒了热汗。

她为什么想他死?

这真是个好问题。

这当然是因为他该死。

不过他大约是死不了的吧,就如同前世那样,活到最后,笑傲称帝。

“你知道“摄政王”这三个字对于西周意味着什么吗?”

“难道不只是父亲代政的名号?”

“怎么可能。”青司笑到,“是人都有怯懦的时候,可是当你手里握有兵器,你又会觉得信心倍增,你说是也不是?”

“听上去,确实是如此没错,可是,这跟我父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青司道,“你的父亲将自己磨砺成了一把长剑,只要他在西周,百姓就觉得自己无坚不摧。”

所以这才是高秀德不放过对方的原因。

“是这样吗?”高辰眼中闪过很多,“我觉得……他只是我的父亲而已。”

什么摄政王,战神,那都不过是一介称号,只有父亲这两个字是永远不会被磨灭的。

青司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高辰。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看着高渐离的时候,只当他是高渐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