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院长迅速把开封府批准的购粮印信办好,带回了桂花村,郭永、程佳梦等人很是高兴,一个劲地夸他能干,这时候,戴院长边喝着茶水,边透露了一个消息:下个月朝廷开始科举考试。
送走戴院长去村栈休息,程佳梦好奇地问郭永:“宋朝的科举怎么考?”
郭永笑了笑说:“莫非你想参加这次考试?我是研究过宋代科举的规则的。”
“你快给我讲讲”
郭永说:“相较于唐朝,宋朝科举有很多新变革。其一是糊名制度的确立,就是把考生所填写的姓名、籍贯等一切可能作弊的资料信息全部密封,使主考官和阅卷官无法得知每张卷子是谁的。苏轼参加礼部会试那年,主考官是欧阳修。当时欧阳修最看好的是曾巩,拿到苏轼考卷一看,眉飞色舞,认定必是曾巩的答卷,定为状头。等到拆开糊名一看,原来是苏轼。不论欧阳修是出于公还是出于私,总之他当主考时,想给得意门生打高分儿也很难做到了。”
话不多说,一个月后,考试的一个分会场在开封的郊区的北湖举行,北湖的梁山大小头领稍微有些文化的全部参加了。
梁山考场外,*、肃穆、红日初升,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与绿的树、远方的田互为映衬,像织不完的织锦那么绵延。密密层层成丈高的山寨野花,漫山遍野开放,这里固然有陡壁、草地,但更为离奇的却是那波光流思的北湖。那湖水碧蓝见底,湖面映浮着远山的倒影。
看着这些郭永简直忘掉这是考场,如置身花园了。
他似乎回到了21世纪久违的学生时代。
梁山考场内设四种考殿;郭永在汉人考殿应考,参考的学士很多。
头领们像参加赌局押宝的赌徒们一样,争先恐后地走进考殿,找好各自考试位置。蓦地,郭队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李葵!他也在大汗淋漓地俯案写着什么, 原来他不甘心自己这个御赐的锦护官,想凭自己本事考个功名。
一共考了6场,监考的竟然是郭巡查,他精雕细琢般的脸庞,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他穿着得体的宋代考官礼服,手上一枚黑金闪闪的印章显示着非凡贵气 。
有时,一阵风吹进考场来,考卷,发出了一阵沙沙的声音。
首场考的是百官论,也就是“政治思想”,翻译成现代话就是----作为一个朝廷官吏,怎样以实际行动树立廉洁勤政的良好环境?
最后一道题,是为大宋朝廷的国子监第一中堂写一篇赋,歌颂那里苦读的学士,郭永思索片刻,他在二十一世纪看过一篇《一中赋》,于是写道:
一中赋
“京东古镇,沣南旧府。位津唐塞,地涌稻香。襟煤河而带支流,控良田而望燕都。物华天宝,溢七斗之才耀于史册;人杰地灵,叹八方学子遍于九州。红尘误会,男女书生,苍茫有梦,萍水相逢。撰新诗于旧体,仿王勃作滕王阁序。凡夫俗场演罢名利之客,少女情郎说尽雪月风花。
时维壬申,岁在无常。同窗远而寒草枯,青春尽而他乡远。理霜鬓而上路,访遗景于稻地,龙凤曾舞而庄人去,校墙犹在而故人稀。忆曾学文时,师边子讳顺奇人,风格清而爱醇厚,文字朗而品自高,学博而慊慊若谷,身正而悠悠为范。至于迁校于新址,楼雕玉立,纵围阔绰,门宽匾大,车水马龙。纵相见已不相识,何况暮色又添黄昏雨?
呜呼!命运不齐,人生一戏;书生苍老,红颜易去;所赖自娱字乐,笔墨为寄,只是千古重复戏;幸逢相助,感恩戴忆,相见何夕,应当请罪披荆棘;而今我赋旧景,后人又赋我等,所谓江山次第,人事更替,自古依然,何须恣意,但愿人和恰逢风雨顺,知命爱校也存皓月心。”
郭永在惶惑不安中将自己这篇《一中赋》交上去,发榜下来,他居然发现自己名列二榜第四;接着,会试在礼部举行;初七,翰林国史院举行殿试,郭永都顺利通过,名列二甲,授开封府副参,代理政务。
说来也巧,李葵在初试中就被淘汰,不过,苏怡为了顾忌他是锦护官总管的颜面,私下给郭巡查送了一个商代青铜瓶,主考大人于是补他到开封府衙。
郭永到署衙一上任便发现李葵也上班来了,居然成了他的同僚。
李葵见郭永做了副参,高兴地如突然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高声叫道:“这下可好了,你做了副参,我以后写东西就不发愁了,笔墨纸砚这东西我最不擅长。”
闻言,郭永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是自然。”
...................
郭永上任后,澄清吏治,严厉整顿社会贼寇,仅五个月,便使开封百业重兴,民风扶正,治安大为好转,百姓大为称道,在“打黑除暴”过程中,郭永带领李葵深入“打黑”前线,对山贼、小偷、横行市井之徒进行了全面收拾,一个叫“快活林”的酒馆,因为秘密开设赌场被摧毁。
那天郭永、李葵率衙役们冲进快活林酒店,迅速控制了所有出口。贼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控制在现场。随后,二楼也相继被控制。在其中一个屋内,有团伙成员正在用银子赌博,桌子上的银条被扔了一半,桌边还有少量金子。
郭永上任副参后,他让全体衙役的门上挂上各种条幅--“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财、色于人,人之不舍,比如刀刃有蜜,小人舔之,则有割舌之患”,各衙役门口此类告诫不绝于耳。
这一日,郭永操劳完公务已是黎明时分,正准备回后府歇息。
忽然有差役报,开封西郊外古留村的九层朝天阁的大钟丢失!
郭永忙回到堂上,急派遣一干人马赴古留村搜查。半个时辰后,差役将昏醉在九层朝天阁内的开封城评书馆艺人于雪村带到堂上。衙役取一盆冷水,倾头泼下。于雪村突醒,大叫说:“大钟不是我偷的。”
郭永不禁乐道:“我尚未问你,你方才又酒醉,怎么一开口就知道大钟丢了?”
于雪村说:“大人,其实我在被抬往大堂的路上就醒了,信耳听差役说大钟丢了,可是整个九层朝天阁中只有我一个人昏睡在那,真是百口莫辩呐!”
郭永问:“你不在家中睡,怎么睡在那儿?”
于雪村说:“昨晚,我和京小京员外在杏花村酒楼打赌说,如果我敢将九层朝天阁的大钟背下来,他就输我纹银五十两,于是我连夜攀上九层朝天阁,但一到楼顶,才猛想起那大钟至少有二百斤,以我瘦弱之躯岂能搬动,只好下楼,下到第三层时酒意泛起,支撑不住,就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