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凌若趴在草堆上,屏气凝息,安静地躺藏着。
“应该能瞒过他的吧?我在河边丢了只鞋子,还趟到对岸,往岸上撩了些水。他见了第一反应,就是我趟水过河了,要追也会往对岸追的。”
第五凌若小小得意着,对自己的手段甚是满意。她有资格得意,一个年方十五岁的小姑娘,眼睛又不能视物,在这种(情qíng)况下,居然靠摸索的周围环境,迅速设下这么一个局。而且在一片黑暗中,她还要准确地记住自己走过的方位,然后退回的时候向上
游走出一段距离,再登岸返回,避免在原地留下回来的痕迹。
如此种种,心思可谓缜密之极了。
但是,她刚刚想到这儿,就听悉索一阵响,稻草被搬开了,然后翘起的(娇jiāo)(臀tún)上就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打得她(屁pì)股一下子都麻了。
李鱼刚刚丢了宙轮,心(情qíng)奇坏,这小妮子防范心还这么重,躲进了稻草堆,李鱼一把掏开稻草,看她鸵鸟似的一头扎在稻草里,(屁pì)股翘弯在空中,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下真不是拍的,而是抽。
第五凌若疼得“哎哟”一声,下意识地一跳,脑袋顶在了头顶的草堆上。
李鱼没好气地一抓她的腰带:“滚出来!”
一个及笄之年的小姑娘能有多重,李鱼气怒之下用力又大,提着腰带,把个哈腰翘(臀tún)的第五凌若生生从草堆中提了出来,往地上一丢,瞧那掏出的草洞倒真是不小,想是她为了在里边呼吸方便。
第五凌若趴在草堆上,被他这一摔摔了个七昏八素,眼冒金星,静了片刻,才稍稍喘匀了气息,只觉(臀tún)尖上酸麻难(禁jìn),忍不住怒道:“你要干什么?”
李鱼怒道:“我好心救你,你说我要干什么?居然把我当坏人防范!若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么会丢了宙……丢了我的家传宝物!”
第五凌若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那腕饰对他真的很重要,如果他意图对我不轨,我就可以凭此物要挟他了。”
这样一想,第五凌若宽心起来,气壮地问道:“你真不是歹人?你真的是好心救我?”
李鱼道:“当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你起了歹意了?”
第五凌若道:“我……我就是看不见,所以才不放心!”
李鱼一想,也是。此时不比太平时节,而且他刚出现时,扮的还真是歹人模样,这小丫头目不视物,要是就听自己说了几句,便对自己信任无疑,那不是成了傻大姐了么?
“哎!算了,和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可我的宙轮……如果一会儿官兵走了,回去寻回还好,若是被他们捡走,我要如何回去?”
虽然李鱼现在即便手握宙轮,也不知道如何回去,可是他既能被此物送到十年前,自然也有能力把他送回十年后,慢慢摸索,总能摸索到办法的。然后没有宙轮,这个希望就彻底断绝了。
这样一想,李鱼沮丧地一(屁pì)股坐在了稻草堆上。第五凌若正趴在草堆上,感觉到稻草一沉,李鱼坐到了(身shēn)边,吓得她一下子蜷起了(身shēn)子。她的鞋子已经丢在河边一只,只穿一只反而碍事,已经丢进河中顺水漂走了,这时白生生两只天足,沾着些草茎,
湿了的裙摆也沾贴在小腿上,露出曲线优美的两截小腿,再加上她此时蜷曲的动作,着实可人。
可李鱼往草堆上一躺,枕着两条手臂,怅怅然地望着天空,毫无欣赏之意。
第五凌若小猫儿般弓着背,紧张地等了一阵,却只听到李鱼有些沉重的呼吸,对自己之前的犹疑终于渐渐释去。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东西,对你真的很重要呀?”
李鱼心若死灰,没有理她。
第五凌若暗暗撇了撇嘴,心想:“看起来他真的不是坏人了,不过,什么破腕饰啊,这么看重,跟死了爹似的。我这么一个千(娇jiāo)百媚的小美人儿就趴在他(身shēn)边,他都睁眼瞎子!”
难怪孔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打她主意吧,她觉得你是坏人。
不打她主意吧,她又觉得你忽略了她的美貌。
美人如猫,不好侍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