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虚弱地说,谢小白,你别笑了行吗?
我说干吗不笑,不就是头疼吗,不头疼你肯让我枕着你腿睡觉吗。
老谢迟迟疑疑地说,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头疼?
我说,想啊,为什么呀?你不是说跟男人有关吗?你是不是想说我只要跟男人睡觉就会头疼啊?
老谢的脸越发地白了,我猜他就要恼怒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拎起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间屋子了,但是很奇怪,这回他一动也没动,只是怜悯地看着我,让我极不舒服。他说,你猜对了。你母亲就是因为忍受不了头疼而自杀的。
老谢只用了两句话,这么简单,就告诉了我两个事实,一是我母亲是因为跟男人睡觉而头疼的,二是我母亲是因忍受不了头疼而自杀的。这有些好笑,我不禁咯咯地笑起来,我几乎是一下子就相信了这两个事实,我觉得事情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尽管在谜底尚未揭穿之前,我丁点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说,老谢,你明知道白露跟男人睡觉会头疼,那你干吗还要跟她睡觉啊?
老谢答非所问,说,谢小白,我不想让你也像你母亲那样头疼下去。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最好别跟任何男人睡觉?我可能做不到,除非你天天在家陪着我,从此不理任何女人。
我父亲老谢这下是真的从地板上站起来了,他豁地一下站了起来,说,谢小白,你太过分了!
这就对了,我说,我料定你会这么干的,你要是肯在这安安生生地呆着那才怪呢。我过分?过分的还在后头呢,就算白露是因为怕头疼自杀的,那你也不能就站在旁边看着她死啊!
老谢匆匆忙忙拎起外套,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我跳起来,跑到阳台上,一会儿,就看到他焉头搭脑地从楼洞里走出来。走到花圃旁边的时候,我看见他似乎顿了顿,大概在看那朵开放的罂粟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