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告诉骆桥:,我找着我母亲白露的雕花铜镜了。
骆桥问,有什么异常吗?
很显然骆桥相信我的一切感觉,我拿着电话突然间有些怔怔的。等待已久的一件事情突然来到了,我意识到我的生活即将发生某种改变。
我看看雕花铜镜里的自己,脸部皮肤还很光洁,没有皱纹,眼睛还算清晰,没有浑浊,头发还很亮和滑顺,距离如枯草一样还很遥远。我是做好了一辈子没人相信我的思想准备的。而现在,我还很年轻,这是我的幸运。我对着铜镜幸福地笑了笑。
《仙木奇缘》
骆桥说,你笑什么?
我无声地笑,他也能感觉到,这很神奇。
骆桥,你老婆是做什么的?我突兀地问他。
小巫女,我想见你。他答非所问。
往东方巴黎广场走的时候,我想像着我自己就是神话故事里的小巫女,肩胛处隐藏着一双七彩的翅膀。我喜欢这个男人用宽厚磁性的声音叫我小巫女,这三个字里面包含着暧昧的疼爱成分,让我的感情瞬间变的无比细腻。
我想起我的父亲谢未阳,为什么他从来不肯用这样一种疼爱的声音叫我,他总是连名带姓地这样叫我,谢小白。我隐秘地渴望着他叫我一声宝宝,这种渴望已经让漫长岁月消磨得快要死亡了。
骆桥迎着阳光走向我,我发现我是如此沉迷于这个男人的这个年龄。他问我,小巫女,你还好吗?
我迎着他让嘴角展现出最好看的弧度。我骨子里多少带了点我母亲白露的秉性,懂得把自己最适宜的美调整出来,当然我绝不滥用这种禀赋,比如说,到目前为止,我所接触过的男人里,我只肯为两个人做这种努力,一个是我父亲谢未阳,另一个就是这个新认识不久的男人骆桥。
我说,我还好。我仰着头看着他向我越走越近,头发丝轻柔地罩在眼前,被阳光照着,呈现出一种近距离的幻彩。他在坐下来之前弓着腰先伸出手把这缕头发丝帮我撩了起来,别在耳朵后面,看了看我的眼睛,才坐下来。
他的手触着了我的耳朵,只是轻微的一触,没在上面做过多的停留。可是我知道他想停留,而且,非常要命,我渴望他停留。好像还没有男人触摸过我的耳朵,包括我的父亲谢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