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翾一笑:“不会。”
贺兰音看他:“你怎么知道?”
“会不会一试便知,”叶翾抓住她的手,“你可会怕?”
贺兰音翻了个白眼:“我说怕就有用吗?”
叶翾提起黑玄剑,站起身:“你且站开一些。”
贺兰音看着他半晌,突然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万一冲出来个什么东西将我俩打散就不好了,如果是根箭,那我俩也不必纠结谁先杀掉谁了。”
叶翾身子僵了僵,手一伸,将她从背后提到胸前,紧紧的拥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即便死,我也不想看不见你。”
贺兰音噗嗤一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一会儿黑白无常来的时候,我们两个就用这里的金子贿赂贿赂他们,让他们给我们点儿时间装更多的金子,咱们买通孟婆,买通整个地府,做个地君什么的,免受轮回之苦,就谁也不会忘记谁了。”
她话落,叶翾也没有出声。
他的心跳声在说谁也不会忘记谁的时候加速了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逐渐的平衡,他的嗓音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更温柔:“好。”
说罢,他便提起剑,暗劲微运,一下子就将那个似铜非铜,似金非金的宫殿给砍成两半。
清脆的‘叮’的一声落下,两人的呼吸都微微紧了几分。
可等了有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墓穴里依旧没有什么声响,贺兰音忍不住将头抬起来,皱眉道:“难不成是因为这位战神大爷最后没有金子了禀着反正自个儿的媳妇也看不出来的心思弄了个假的宫殿么......”
她话还未落,突地轰隆隆的一声,整个墓穴开始摇晃,叶翾握紧了剑,拥着贺兰音跃至画壁下的墙根处,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死死的盯着不断落着石头的墓穴。
隐约的,还能听见闷闷的捶击声传来,他们对面的石壁裂开了一丝隙缝,一道道水注一下子喷了出来。
“这老祖宗的品味真不一般,”贺兰音直觉得自己头皮都发麻了,那闷捶声竟然是墓穴里的水冲出来的声音,看石壁那程度,洪水冲进来,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没想到我们竟然是淹死的,”贺兰音看向叶翾,见他也望向自己,眸子深处还有一丝的歉意。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底竟然还隐约升起了一丝的喜悦。
这总比不知天日的等待死亡要好多了!
她撩起自己的裙角,紧紧的缠在叶翾的腰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头埋在他的胸前:“叶翾,说句自私的话,下辈子,我也想缠着你。”
叶翾面容微动,纵然他俩的情话说了不下百遍千遍,纵然她的性子狡诈诡辩,纵然自己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可没有哪一次像是今天这般令他有种心裂一般的震撼。
那白雪皑皑,衣着青色狐裘,狡黠的笑着称她赢了自己半子的人,是她。
那万里无云,清凉燥热的夏夜,拱进他的被窝里笑着调戏着自己的,是她。
那血染江河,笑着被利用,依旧潇湘面对自己的,是她。
无论是过去的十年,二十年,一直纵容她,无论她以什么样的手段姿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他自己!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是如此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不笑的时候,眉宇冷冽,无端的给人不可亵渎的威严,他皙长的手指落到自己的腰带上轻轻一拉,衣衫散开,他极速的将两人的腰捆绑在一起。
拥着她,像是拥抱住了整座江山:“我允了你下辈子纠缠。不过,往后的生生世世,我必定会对你纠缠不休,永不放手!”
叶翾有些疑惑的看她一眼,顿了半晌,又恍然大悟道:“你说的那个故事不可信,且不说两人如何相爱,就是想要离家出走独自生活就要得到家族同意,然后再上报吏属官府,最后上书到县令处,由县令上书记录之后再交由顺天府请碟,最后再层层落定下来,也要约莫两年光景,而一个家族怎么可能由着自己家的媳妇儿将人给拐了?怕是还没有出屋门就已经被...唔”
贺兰音伸手捂住他的嘴,眼角微微抽搐:“你发现了什么。”
叶翾闷笑出声,舌尖恶意的舔了一下她的手心,又拽过她的手臂,将人狠狠的吻了一通,才在她的耳边低叹:“你们女人,就喜欢这般胡乱试探,你若真不信我,我现在就割肉给你吃,又何妨?”
“去,你这人懂不懂情趣?”贺兰音推开他,“说故事无非就是想转移你我的注意力,你明明知晓,还这般曲解我的意思?”
“恩?阿音说的是这个意思?”他的眼底泛起一丝狡黠,又将她扑倒在地:“我又误会你了,着实该罚。”
“赶紧启开,”贺兰音伸手推他,闹了个大脸红:“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是否咱们两个有救了?”
叶翾面上浮起一丝笑,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是不是活路,尚且不知。”
说罢,他指着黄金宫殿的一角,沉声道:“你且瞧这宫殿,可有什么不同?”
贺兰音拧着眉头仔细的看了半天,见那座宫殿虽跟周遭宫殿一样金闪闪的,但亮度却又远非其他宫殿那般的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