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的问题直接把华佗问懵逼了,脸露出尴尬之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华佗见袁熙问的直接,而且叫出麻沸散之名,便知道这事儿糊弄不过去,只好苦笑着解释道:
“公子见谅,这种药物太过惊世骇俗,尤其是给公子这种尊贵人物看病,外人不能理解,反而会遭到质疑。”
“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夫就没给您用麻沸散,是老夫的不对,给公子赔罪了。”华佗说着郑重对袁熙行礼致歉。
“原来如此。”袁熙也明白了华佗的顾虑。
麻沸散这种东西,服用之后整个人直接昏迷不醒,一旦被激动的病人家属,认为是华佗在害人性命,那会非常麻烦,难以解释清楚。
就像此前华佗给袁熙看完病后,袁绍直接将华佗扣押在府。
这还是没用麻沸散,若是华佗对袁熙使用麻沸散,袁熙昏死过去,袁绍说不定一激动就把华佗砍了。
说白了,华佗就是怕遇医闹,尤其是身份尊贵的病人家属医闹,他承受不起。
华佗行医多年,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全都为其诊治过,自然有着他的一套自保手段。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神医了。”
“公子,您现在可以告诉我,那种所谓的液体是什么了吧?”华佗迫不及待追问。
“酒。”
“酒?”
“不错,但不是现在市面的酒,而是一种...更为精纯的烈酒。”
“细菌都可以用高温杀死,不管是火焰炙烤,还是开水烫都行。”
“但用火焰或者开水,清除伤口的细菌,显然不现实。”袁熙解释道。
华佗瞬间就明白了,道:“所以要用酒水!酒水在常温状态下,其烈性也可将细菌烧死!”
“不错,神医可以这么理解。”
“那烈酒该如何制作?烧刀子可以用来消毒吗?”华佗提到当下一种有名的烈酒。
说是烈酒,其实度数跟酒精依旧差得远呢,袁熙摇头表示不能。
“公子可否告知在下,该如何制作?”华佗急切道。
“暂时我也没有把握,而且现在我有伤在身,也不方便去尝试。”
“神医不如就在府住下来,等我伤势好了之后,咱们再探讨这个问题。”
提纯酒精可用蒸馏的方式,但袁熙就是不直接告诉华佗,为的就是将其留在自己身边。
华佗这种有本事的人,若是以权势强行留在身边,反而会适得其反。
袁熙便只能投其所好,用他感兴趣的方式,一直吊着华佗,让他主动留在自己身边。
“好好好,那老夫就留在府,正好可以随时查看公子的病情。”华佗忙不迭答应下来,根本没有丝毫的抗拒心理。
......
又在大将军府住了几天,袁熙提出打算回自己府养伤,袁绍拗不过袁熙,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住在大将军府,总归有些不方便,办事也得遮遮掩掩,府的丫鬟靠不住,一些重要事情,还是需要通过甄宓传话给赵云。
而作为袁熙的私人医师,华佗自然也跟着袁熙一起回去。
“到小心点,给我好好抬着,莫要出什么岔子!”赵云郑重叮嘱道。
原来,袁熙并没有选择乘坐马车,而是让人弄出来一个担架,打算让人抬着自己回府。
“夫君,您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坐马车应该没有问题,您干嘛要让侍卫们抬着呀?”甄宓非常不解。
侍卫们就算抬的再稳当,当走路时也会一晃一晃,不如马车来得方便,甄宓想不通袁熙为何要多此一举。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若是坐在马车里,还怎么让邺城的老百姓,看到为夫的惨状啊。”袁熙得意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邺城中关于袁熙的悲惨童年,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原本百姓们对于袁熙天煞孤星的印象,已经开始扭转,转化为同情心,认为袁熙太可怜了。
袁熙一行人走在路,很快就吸引来百姓们的视线。
“哎,快看,那个是不是二公子啊?”
“绝对是!没看甄家的小小姐陪在身边嘛,绝对错不了。”
虽然袁熙躺在担架,让人看得不真切,但是甄宓的辨识度太高了,整个邺城除了甄宓,再没有第二个这么漂亮的人了,倾国倾城,不外如此。
“二公子真可怜啊!”
“是啊!从小就没了娘亲。”
“还被继母苛待,从小动辄打骂,重则不给饭吃,唉~”
“别看是豪门公子,小时候过得还没我儿子好,真可怜。”
“你们知道吗?听说二公子这次差点死了。”
“怎么回事儿?您给说道说道。”
“嘿!那还用问?肯定是被那恶毒的继母给逼得呗。”
袁熙闭眼躺在担架,专心听着周围百姓们的议论之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想的发展,名声很快就能够扭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