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子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失去了焦距,听着太岁的悲呼声,好一会儿他才转过目光看着太岁,脸上慢慢露出微笑,颤巍巍的抬起手臂,摸向太岁脸颊。
太岁只觉脑海“嗡”的一声,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颤巍巍的道:“师父,师父,你,可别吓我。”
“不,不死儿!”玄玄子脸色惨白如金纸,但眼中却带着淡淡笑意,几个字说完,手臂无力的滑落。
太岁愣了下,轻轻摇晃玄玄子:“师父,师父?”
玄玄子脸上带笑,但眼神已经没了神采。
“三尺龙泉剑,匣里无人见。一张落雁弓,百只金花箭。为国竭忠贞,苦处曾作战。先望立功勋,后见君王面……”
“师父,徒儿还没问过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为师玄玄子。”
“那我呢?我叫什么?”
“瞧为师这记性。徒儿呀,你叫太岁。”
“徒儿,有件事,师父得告诉你,要不然……心里不安……”
周围到处都是嘶吼声,三方人马在不停厮杀,鲜血飞溅,不时有断臂残躯倒在血泊中。
太岁耳中寂静无声,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点。
时间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皇城郊外的一个荒野里,一个衣衫篓缕的老道从天而降,一个悲苦无助的孕妇颤若寒蝉,一声啼哭声起,一个新的生命诞生……
再后来,婴儿慢慢长大,道人慢慢变老,几年后,二人离散,道人不知所踪,生死不知。而孩童却浪迹江湖,一心想要为师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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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太岁眼前已经模糊了,渐渐变得血红,耳边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喃喃轻语!
“不死儿,不死儿……”
太岁恨欲狂!
恨地藏,恨他杀死了自己师父。
恨哈梵,恨他搅局抢走了石匣。
恨袁天罡,李淳风,恨他们留下了《推背图》这么个祸害。
恨契丹人,恨他们野心勃勃,非要在大宋搅风搅雨。
但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明明早有机会把武功练得更好,更强,却偏偏懒散不肯用功。
风声呜咽,丝缕不绝。
奇怪的是,明明微不可闻的风声都能够入耳,可身侧不远的滔天杀声,太岁却一点都听不到。
“徒儿!”突然,远方传来一声悲愤的大叫声,惊醒了太岁。
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狼狈的人影从马上翻跃而下,转眼间落在太岁身前,直直的看向已经没了生息的玄玄子。
“徒儿啊!”天机子悲哭一声,老泪纵横。
众人仍和地藏交手,阻止他去捡石匣,而契丹人一方却是夺回了哈梵,暂且退到桥头。
这时大家都被天机子悲哭声惊扰,暂时停下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