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茶色霸王花(1 / 1)

第9章

水渊拿着盒子,黛茶匆匆来了又匆匆离去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银票还有一封信。

信封中除了信还有一支玉簪,就是他们初次相见黛茶从铺子里取出来的那支,也是在别院书房中放了两日,扰他心绪无法专注看书的‘罪魁祸首’。

除了‘定情信物’,信上只有寥寥数语,笔迹一如既往的稚嫩,写着:“如愿同好,置办宅子,京中等我,如若不愿,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短短二十四个字,给他一个选择,水渊毫不犹豫选择前者,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喜欢上黛茶了,一别两宽后无法相见,此时想想都十分不愿,又何谈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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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相见后,黛茶在家多日一直没有出门,当然她不是学什么女红针织,绣针锋利伤到她娇嫩的肌肤怎么办?还有长时间作绣活对眼睛不好,她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视力不佳。

成亲定在了明年春日,还有小半年的时间,黛茶知道水渊已经回京了,更知道感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得用心呵护着才行长久。

不过在收到水渊的信后,黛茶还是日后隔了两日才写回信,钓鱼之道,就在若即若离,一紧一松之间。

她对水渊是直钩钓鱼不假,但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

准备婚事十分繁琐,全府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就连王仁都积极准备着,原因无他,黛茶出嫁了就没有人打他了。

之前黛茶说一辈子不嫁人,他还真的担心过,现下婚期定下来了再担心也就只担心几个月而已了,往后整个王家就是他说了算的。

黛茶把王仁的欢欣雀跃看在眼中,只是笑笑不说话,现在玩的欢,以后拉清单,她已经给自己找了个还不错的靠山,别人可就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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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干什么的,姑娘卧房也是你能进来的吗?”

这日平儿刚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一个粗使丫头在屋子里鬼鬼祟祟的。

那人回过头来,平儿看着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是哪个院子的丫头,竟然这般不守规矩。”

“平儿姐姐恕罪,我是……”那人一边往平儿走一边说话,话没说完一个手掌劈在平儿后脖颈,瞬间昏迷倒地。

可她还没来得及离去,下一瞬她手腕被人紧紧攥住,抬眸看去黛茶嘴角含笑看着她,一双眼眸锐利非常,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姑娘,平姐姐不知怎的昏倒了,我正准备将她扶到……”

“你比你主子的演技差多了,他在太子跟前多年未曾露馅,你手脚未免太不利索了。”黛茶说着,一伸手拿出对面那人袖管中藏着的信,这是水渊写给她的信。

“是文嵘要看,让你来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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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私自往来的信件,文嵘就是料定即便丢了黛茶也不会声张,不会发现偷拿之人,这才让人去取的。

文嵘看着信,上头水渊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还说已经置办好了宅子,铺陈摆设一应俱全,保准她会喜欢的,言语之间俨然是布置新家的模样,全是幸福。

看来水渊是不打算放弃黛茶,还在京中买了宅子,现下王家还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婚事呢,除非贾琏忽然死了否则这门亲事不会有变数。

到那时,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就成了荣国府少奶奶的外室,这等丑闻一出,他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道德有失的太子殿下,即便他还能做太子,这也会成为他一身的污点,中原人信奉儒家思想,水渊若是继续执迷不悟,他定然无缘皇位。

“还有事儿?”文嵘抬眸看黑衣人还跪在下头问道。

“属下无能,拿信之事被姑娘知道了,请少主责罚。”黑衣人开口说道。

文嵘眼眸微缩,扶手上的手倏地攥紧,“她知道了还让你拿来?”

黛茶的武功他看到过,他的人被发现了是绝对不会从她手中脱身的,这么说来只能是黛茶让他看到这封信的了。

夜间,万籁俱寂,除了打更人街道上空无一人,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屋顶掠过,进了一座深宅大院当中。

古代没有夜生活,黛茶已经不记得去酒吧嗨皮是什么感觉了,到了晚上有困意还好说,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困意就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

不过这晚不一样,躺在床榻上毫无困意不仅不犯愁睡不着,相反还很是兴奋。

白日里她放走了那个来偷信的丫鬟,那人回去之后如实禀告给文嵘,文嵘一定会忍不住过来探个究竟。

三更天,所有人都睡着了,就连外面树上的鸟都睡了,一阵香气袭来,随后只听‘吱呀’一声,窗户别人从外面推开,随之一人进来来到床边,将一只瓶子送到黛茶鼻下。

床上少女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哪里有刚醒的模样,黑夜中双眸很亮,看到他完全没有诧异之色,很显然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你知道我要来?”文嵘问道。

黛茶并没有记着回答,而是起身下床点了蜡烛,她喜欢亮亮堂堂的,奈何古代条件限制不可能夜如白昼,等她有钱了一定满屋子摆上夜明珠。

文嵘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愈发觉得她深不可测,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靠近不得说不定还有发生什么事儿。

然而人就是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靠近了没好事儿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白日我把你手下放走,自然知道你要来。”黛茶在桌边坐下,悠然给自己倒杯茶说道,“我不仅知道你要来,我还知道做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你追杀太子,并且撮合我和他在一起,说起来我还真应该谢谢你。”

没有文嵘打助攻,她要顺利接近水渊还得另想办法,这下省了她许多事情。

“你既然知道他是太子,为什么还要答应和贾家的婚事?”嫁给太子比嫁到荣国府好多了吧。

如若是不想争斗,深门大院的宅斗不必皇宫中的斗争少吧。

黛茶嫣然一笑,眼眸轻眨,烛光之下眉眼灵动娇俏,仿佛因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而感到开心,发自内心的开怀。

“因为他没有和我说过他的名字,他也没说过他是太子,我自然要装作不知道。”黛茶转着手中茶杯,神态怡然自得,“那日傍晚在寺庙后山,他本来是要告诉我的,但平儿忽然来了就给打断了。”

说到这里黛茶一顿,看向文嵘继续道:“就是你看的那日,我不想让你看扔了个迷.雾.弹。”

文嵘没想到那日黛茶竟然发现他了,扔迷.雾.弹是为了阻挡他视线,而不是为了给水渊掩饰那东西的用处,再次惊叹于她的缜密心思。

“知道他是太子依旧装作不知道,知道我派人刺杀他,那日也知道我在看着你们却不告诉他,你的目地是什么?”

黛茶看上去很是轻松自在,文嵘索性坐到她对面,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目地?我蓄意接近他能有什么目地?”

面前少女面露嘲讽,仿佛他问了一个及其愚蠢的问题。

“我自然是想要飞黄腾达了,还有就是看他容貌昳丽,垂涎美色心生爱慕,妄图占为己有。”

黛茶说的都是实话,在这个身不由己的时代,依附皇权能够给她安全的保障,同时水渊的容貌气质也非常符合她的胃口,于是便有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可是很明显,这话文嵘只相信第一句,其他的只当黛茶是口若悬河在他面前胡诌。

黛茶手肘拄着桌子,手掌托着脸,透过昏暗烛光看着文嵘,光晕打在身上,让他身上的清冷添加了一些温度。

“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就说了,你们长得有些相像,但仔细去看气质还是截然不同的,你没有他身上的温暖,太冷了让人不愿意上前靠近。”

黛茶越说文嵘脸色越是阴沉,这话可谓是戳到了他的痛点,都是皇子凭什么水渊人人夸赞?他却只能如同老鼠一样躲在阴暗角落?

“我不需要有人靠近。”文嵘声音低沉,看向黛茶的双眸愈发凌厉,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挥刀了结了她,“你对我如实相告,就不怕我去告诉他吗?”

黛茶呵呵一笑没有说话,起身走到窗边,把因为文嵘进来而半开的窗户推开,晚风袭来,吹透薄衣,吹乱她散落在脸边的发丝。

文嵘看在眼中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她马上就要随风飘走的错觉,下意识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用力拽回来。

猝不及防的一拽,黛茶直接被拽进怀里,二人四目相对,蜜桃幽香扑面而来,让他不由想到初次相见那日在跑马场,他们二人距离也是极尽的,他还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

一瞬间,手下犹如有烙铁一般的感觉再次袭来,文嵘立马松开手,刚要退后一步却不想一只手臂伸过来,勾住了他脖子,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