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族厮混时，曾听说过一句话，朝闻道，夕可死，只要您肯教，我就愿意学。”

老狼大有深意地看了李南山一眼，带着两犬向这座山的山顶走去。

一步跨出，李南山感觉老狼身躯似乎挺直了许多，言语间也一改往日暮气，直接说道：

“这登山一路，将你心中疑惑统统问来，让老妖我看看，你是不是可教之才！”

李南山紧随其后，知道机会难得，忙开口问道：

“像我这等还未化出四肢的妖兽，吞噬灵药和直接吐纳灵气有何区别？”

老狼先是解释了一番玄、天、地、宝、珍五阶十五品的灵药划分方法，基本跟模拟器之前展示的信息相同。

不过老狼根据自身经验，大体推测，每阶灵药药效约相差最少为指数倍，本阶每品灵药相差最少两倍。除转化法力外，某些灵药还有其他效果，使用限制、抗性抵消、不良反应等等各不相同。

林海雪岭之中，已知的珍品灵药有寒冰雪莲、五叶山参、千花灵蜜等寥寥几种。

李南山将三种灵药的特征和寻找方式记在心中。

老狼舔了舔舌头道：

“服用灵药乃是诸多增加法力方法之一，却是咱们妖族最便利的法子，当年有幸吃过一枚珍下品的山参，那滋味……”

他咂摸了两下嘴，似在追忆。

“妖兽服一颗珍下品化手，两颗再化一手，四颗再化一腿，八颗再化一腿，十六颗化胸腹，冲击横骨晋阶小妖，你自己盘算盘算，若是有一颗宝中品灵药，只要能承受转化的法力和负作用不死，就可从普通妖兽直接晋阶小妖。”

“灵药本就是天地灵气蕴养，吞噬灵药自然就成了转化法力最便捷方法，跟人族服用灵丹是一样的道理，只是灵药不可能天天吃，平常日积月累主要靠自然吐纳天地灵气，至于吐纳数量多少，外在看周围环境中灵气浓郁程度，内在看自身资质和修行的功法。”

“无论修妖修道，境界提升本质上都是转化天地灵气，就算是更为罕见的修鬼修魔，吐纳地也是天地灵气转化来的阴气，煞气。”

李南山点点头，又想到按照这种说法，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老狼很难修行到现在境界，他压低了声音继续发问：

“这片山林中几乎感受不到灵气，灵药也是极其罕见，近乎于无，那您是怎么修行……”

老狼笑了笑，没有避讳。

“你这崽脑筋转地活脱脱像是人族，若是古时，倒是能干个花舌妖。”

“你可知道天地灵气并非均匀分布，乃是有灵脉作为灵气之本，如今灵气之所以几乎断绝，就是灵脉枯竭所致，野狼沟有今日祸事，也是因为乃金宝，其实是一条极为细微的金属灵脉。”

“这条灵脉小到什么程度呢，散发的灵气只够一名小妖修行……”

李南山先是愕然，随后无奈道：

“那确实够小。”

“就算小，野狼沟也是我老白狼的山场，没了山场，就像兽没了领地，丧家之犬罢了。”

老白狼显露出一名经年老妖的狠厉。

“灵脉再小，也是山场之基，附近的精金，就是山场营生，我肯定是要死在自家山场里！”

“妖怪没了山场，就是野妖，是妖怪中最让妖看不起的存在，无依无靠，死了也没妖知道。”

月亮慢慢升空，老狼一步一步登山，将几妖背影拉长。

“之前林海中那头老熊在时，我偶尔会用金灵脉伴生的精金，去他那换些百花蜂蜜吃。咱们为妖一场，特别是靠自己开智，修行路上只有自己，有营生伴身很重要，产出的精金就是我的营生，寻找百花蜂蜜就是老熊的营生。”

他语气带上一丝萧索：

“可惜林海到处是人族村落，没其他妖怪山场，营生也没法换灵药……”

李南山看着老白狼，只觉得他又像极了在抱怨庄稼卖不出的老农。

一问一答间，很快就到了山腰。

关于天地间灵脉枯竭的原因，老狼也不知道，妖怪增加吐纳灵气速度的功法，他也说没有。

“对了，那淘金帮的叶帮主不能吐纳灵气，怎么也这般厉害？”

李南山忽然想到，叶九州发出剑芒时的威能，一介凡人却犹如修士，若是再夸张些，几乎有传说中剑仙的一丝风采。

“灵气断绝，人族传统修仙宗门和咱们妖族一样，也接近传承断绝，但人族数量何止亿万，个个都能开智，自然有聪慧者想尽办法，继续修行，就像那萨满借助神道。”

老狼抬头看了看月亮：

“人族自久远时代，没有灵根的凡人就开始打熬力气，增强自身精血，逐渐发展出了武功这种不用灵气的修炼方式，但武功上限极低，练到高深处也不过是强大些的凡人。”

“可天无绝人之路，灵气愈发稀薄，凡俗间修炼武功者却越来越多，功法推陈出新，有些本身就有灵根者，修仙可能资质不足，但却打破上限，开拓出先天境界，也能引动外界灵气，除了延寿效果不佳，战力更盛普通练气修士。”

“不知多少年前，中土被夷狄横扫，建立起了狄元武朝，汉人被夷狄统治，但夷狄毕竟人数较少，很快就沉迷于酒色财气，统治流于表面，各地江湖门派成为地方豪强和影子官府，更有武林盟主地位堪比皇帝，权倾天下，那时武者晋阶先天者层出不穷，甚至有传说顶尖高手已到先天圆满，若是能打破先天，说不定可以由武入道，筑基成功。”

“那时灵气虽稀薄些，但不至于断绝，乃至妖族的龙凤等强种，都还有遗族存活，武道高手围攻火麒麟的故事，我小时候就曾听妖族前辈讲过……”

火麒麟，高武……

根据模拟器时间轴规则，这又是可能重开到什么世界的线索？

【寄主获得西游大世界时间轴信息：高武狄元，获得晋阶天赋“炼体启蒙（十阶）”】

（——你见识到神诡大明末期先天剑客的威能，获得了武道乃是人族在灵气稀薄时炼体法门等信息，开始意识到妖怪其实比凡人更适合走武道修行，该属性将对学习融合各族炼体法门有一定增幅作用。）

继“残血之妖”晋阶天赋后，第二个直接获得晋阶天赋！

李南山掩盖住心中欢喜，继续问道：

“那我妖族且不是也可以修炼人族武道，来作为战力手段补充呢？”

没想到老白狼却是不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