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绿水终于将苏姒带到了府里,苏姒也成了天香楼成立以来,初拍就被赎身的姑娘,萧砚着急将她带回府中,还狠狠的被天香楼老鸨坑了一笔。
萧砚去见苏姒,顺便带上了苏冕,他身上的寒毒,以及上次宫宴之时苏桀在他身上做的手脚,都让她寝食难安。
苏姒此刻全身都被绳子捆着,老鸨说她太烈了,不绑不行,女主嘛,当然要烈一点才行。
萧砚正打算走上前拿掉勒住苏姒嘴巴的布条,苏冕便走到了她前面,问她要干嘛,整的像她要就地办了苏姒似的。
萧砚叹了口气,“给苏姑娘松绑。”
“我来。”苏冕道。
苏姒死死盯着萧砚,眼神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苏姑娘,别这样嘛,我是好人。”萧砚走上前,露出了她此生最为灿烂也最为友好的眼神,生怕苏姒不信她的话,还在好人后面加了个“真的”,诚恳无比。
“你想做什么?”苏姒背过手去,萧砚的名字她就有所耳闻,如果萧砚这该死的好色纨绔敢动她一根汗毛,她就算是死也要和她同归于尽。
萧砚盯着苏姒笑了笑,“苏姑娘,让我猜猜,你后面那只手里拿的是什么?毒药,毒死了我,你也逃不出去。”萧砚救苏姒是要合作的,所以她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以真实的面目示人。
“你怎么....?”
苏姒露出诧异的神情,今夜是她的初拍,是她最好的逃跑机会,手里的毒药就是她的筹码,不是说萧砚是燕京第一好色纨绔,蠢笨如驴吗,他怎会知道这些。
“我怎么知道?”萧砚补全了苏姒的话,“关于你,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我知道你师承东洲无玄子,医毒双绝,我还知道你来京城是为了找你父亲。”
“你....!”
苏姒很诧异,在东洲那些年,她和母亲过的很苦,她师傅看她可怜,才收她为徒,但无玄子有个天下皆知的规矩,师门传承,传男不传女,传阳不传阴,所以就连无玄子,对外都不会说他有个女徒弟。
而进京找父亲这事就更隐秘了,她的出生不太光明,但她娘到死都还希望她能认祖归宗,但到了燕京,见到了她爹,她才知道,她娘生受了一辈子的苦,唯一的那点甜,不过都只是黄粱一梦.....
“苏姑娘,我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前程顺遂,有着极为心疼你的爱人。”萧砚再度笑了笑,无比诚恳的说道,“我说了我不是坏人,我来是想找你合作。”
“合作?”苏姒抬眸看向萧砚,这人花重金将自己从天香楼买了回来,不为别的,就为合作,苏姒想不通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于交易
萧砚看出了苏姒的疑惑,直接解释道,“姑娘医绝天下,该让它展现在世人面前。”
“你想要救谁?”
苏姒不愧是女主,一点救通,和这样的人谈合作才叫爽快。
萧砚一把拉住苏冕,将他推到苏姒面前。
“烦请苏姑娘给他看看,不管能不能治,我都会为苏姑娘在京城提供安生之处。”
苏冕想抗拒,被萧砚一瞪,又立马将手伸了出去。
苏姒没见过苏冕,萧砚水旱通吃,苏冕又长的好看,她只当萧砚想用苏冕来试探她的医术,萧砚的提议她很满意,她确实需想要在燕京有个龚家人不敢惹的人庇护。
但她刚摸到脉象,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会有人同时承受两股不同的力量还能活着,这确实是个罕见的病,苏姒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你....!”
从苏姒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萧砚也能猜到,苏曼的病确实不好治疗,据说他体内的寒毒是由寄寒引起的,只能控制,很难根除,每到并发就会生不如死,尤其是在冬季,毒发的最为频繁,那时候苏冕不想要她知道,所以她也假装不知道。
“他脉象很乱,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竞相争夺,这种争夺会耗损他的生命,具体是由什么硬引起的,我还需要看一下他的血。”苏姒实话实说。
“两股?”
萧砚皱了皱眉头,不是只有寒毒吗。
“如果找不到治疗他的办法,他会怎样?”
“够了!”
苏冕打断了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钩火和寄寒本就是世家罕见毒药,他的脉象和普通人差别也不大,一般大夫诊不出来。
他为了让萧砚放心,才让这个叫苏姒的女人给他诊脉的,只是想不到这女人还有真本事。
“你早就知道?”
苏冕看向萧砚,他平时表现的都很正常,也从未给他说过身上中的毒,萧砚没有理由怀疑自己有病,他如此确信,只能说明他一早就知道。
“是!”萧砚知道他在问什么,她也不再隐藏了。
“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你会说吗?我们之间,一个秘密隔着一个秘密。”萧砚看向苏冕,再次问道,“你会说吗?”
“二位....”苏姒见情况不对,她是没想到,这两个大男人,居然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拌嘴,“要不我先回避?”
“不用!”
“不用!”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哦。”苏姒尴尬的闭上了嘴。
“你继续回答,如果治不了,他会怎样?”萧砚瞪了一眼苏冕,再次问苏姒。
“他体内有两股相反的力量,如果不能根除,很难活过而立之年。”
苏姒叹了口气,继续道,“那两股力量很霸道,我得知道那是什么才能进一步想办法。”
萧砚看向苏冕,凶狠的说道,“告诉她,除了寄寒,你还中了什么?”
苏冕转头看向萧砚,萧砚凶狠的样子,像是中毒的是他,而不是自己,想到这里,苏冕没来由的心里一紧,萧砚这是...在担心自己。
“是钩火。”苏冕开口说出了他体内所中的另一种毒。
“原来如此,钩火和寄寒,一冷一热,怪不得你的命息燃烧的这般快。”
“能治吗?”
苏姒的话还没说完,萧砚便赶紧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种病例不常见,我师祖留下的卷宗好像有记载,只是我的卷宗都被人扣下了....”
“龚家人扣下的?”萧砚直接问道。
苏姒皱了皱眉头,“你调查我?”
“调查不至于,我说做了个梦,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说完萧砚继续道,“你的卷宗我会帮你要回来,但还请姑娘务必要救他。”
苏姒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不到双十年华,他应该有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