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文件都是你签的对吗,”
“嗯……”
“我露过面吗,”他问,
“只有我露过,”我说,
“那么大的工程,我付过钱吗,”
“是我签字付的,”
“你都这么清楚了,你怎么退出,”
“你找个人代替我,不是什么难事……”我说,
“对,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为什么要找另外一个人,有谁会傻的去那个地方,我能控制的是傀儡,而不是一个人,你是傀儡,而不是一个独立思考的人……”
“那你应该说,想让我成为你最重要的傀儡,而不是最重要的人,真是假惺惺,”
我感觉很愤怒,
如果他不找人替换我,那么所有的工程商都会盯着我,现在的工程是后付款的,就是干完一部分后,我们会按照工程质量和进展给他们拨款,所以,如果王总不换人,那么那么几千万的资金按照法律程序来说,肯定会让我承担,
“我不是假惺惺,我想培养你,可是,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也可以说成长的太快了,才多长时间,不到一年吧,你竟然就成长成了现在这种强势的敢站在我办公桌前对顶的人,徽因啊,钱……钱对你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跟钱一点关系都没有……跟你的心有关,曾经我觉得你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曾经我认为你是个憨厚老实的商人,曾经我还差一点爱上你,可是,现在我才看透,你的心比谁都黑……而且越来越黑,”
“但是,你还是要听我的……你很清楚,不是吗,”
“王儒林……”我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双手扶着他巨大的桌子,看着他说:“你…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再跟你走邪路,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走,”
他从没见我如此强势过,顿时眯着眼睛的仔细的观察着我,
可是,他永远都看不透了,
曾经的那个走在邪路上,一身邪气的因子死了,
死在了云南……
现在,只有一个死心塌地要选择走正路的因子,
当初,他亲手将我拉近这个泥潭,但是现在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的爬出来,
这一路上会有谁都无法预测的障碍,但是,我终究要踏出去,因为我看够了邪恶,我看够了肮脏,我受够了这种没日没夜的腐朽侵蚀……
毒品、性、金钱……
所有的一切,都一点点的侵染着我,直到我父亲的死,如一声惊雷的炸醒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竟是那么的幼稚……
我知道,我也清楚从那深渊里爬出来时,我将血肉模糊,可是,我仍然要爬出王儒林的手掌心,
“好啊……那我今天就下令停掉云南的资金拨付,所有的事情,都由你来承担……整体好几亿的项目啊……呵,不过,现在才干了几千万的活,都是你的,怎么样,”他很是得意的说,
前期开工,拨付了一笔资金,现在过去一个多月了,那么大的项目里一天的工程款我都付不起,更不用说千万了,他这真是赤裸裸的胁迫,
“好啊……停掉吧,让他们来剥了我的皮就是了……”
啪啪啪的他拍掌叫“好”后,拿起手机笑着打出了一个电话后按开了免提的放在了桌子上,
“王总,”是陈助理的声音,
“云南那边的工程款不拨了……”王儒林很爽快的说,
“我,我没听清楚,您说什么,”
“云南方面的工程款,不再拨付,”
“王总,后天就是第二笔工程款拨付的时间,这边的人你也了解的,穷乡僻壤出刁民,云南这边的工地闹事,那刻都是真刀真枪对付的,你看新闻上经常出现云南工地闹事情况的,我们如果不拨付的话,很可能发生意外的,”陈助理很是担心的说,
“你说我们不拨付钱,他们的火冲谁发,他们的钱跟谁要,”
“徽因经理啊……”
“对啊,所以,关我们什么事,停止拨付,让他们去找徽因,”
王儒林说着便将电话挂断了,
轻轻的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十足的自信说:“徽因啊……我现在手头上也确实有点紧张,那会出去的两个笨蛋干砸了一个项目赔了不少钱,你现在停工,也算是缓解了我的资金紧张啊,呵呵……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再来…再来求我,”
“你…真狠啊……”我咬着牙说,
几千万啊,那是会要人命的钱啊……
“你以为我混到这么高的位置,凭的的是善良啊,对带你这种不讲信义的人,就得狠点,如果你还不听话,狠的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