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
郑侯爷马上上前,
一把将天天抱起,
焦急地问道;
“没事吧?”
“………”姥姥。
而这时,
在看见这一幕后,
扈八妹先愣了一下,随即就要冲上来,却被薛三一把攥住手腕。
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者,八妹的脑子,本就有些缺根筋,挣扎了一下见挣扎不脱后,
也就不挣扎了。
而另一边,
阿瘩见自己的姥姥满脸是血,马上发出一声怒吼,他以为是郑凡在前头谋害自己的姥姥,所以径直就向郑凡扑来。
先前,
和阿瘩一起啃过饼一起煮过土豆泥一起刚刚在街上买了不少吃食的樊力,
一拳毫不犹豫地砸出,直接砸中阿瘩的腹部。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突然的袭击,
就是再强的高手,也难免受挫,无法顾及,
阿瘩被樊力的这一拳,直接打岔了气,身子一个抽搐,整个人弯曲了下来。
樊力毫不犹豫地另一记肘击,狠砸在阿瘩的背上。
“砰!”
阿瘩被捶翻在了地。
最后,
樊力伸手,挠了挠脑袋,一脸憨厚地笑着。
抬起脚,
踩在他新认好兄弟的后背上。
四娘则将姥姥搀扶起来,先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很微弱,也很散乱。
这时,四娘以银针强行刺入姥姥的后脑位置,银针尾端连着丝线,丝线串绕在四娘指尖,伴随着指尖微抖,银针也在微颤。
“呼……”
原本萎靡不振的姥姥忽然长吸一口气,眼睛睁开,无比骇然。
四娘指尖弹出一枚丹丸,这枚丹药,常人吃了没什么效果,但关键时刻,却能够固本,也就是说,当你吊着一口气时,它能起到维系的作用。
丹丸入腹,
四娘低喝道:
“静心凝神,关闭六识,昏睡三日,可脱离危险。”
姥姥马上照做,整个人当即蔫吧了过去。
四娘见状,抽出银针,收回了丝线,对薛三喊道;
“将她安置到床上,这几日喂一些粥水即可。”
抱着天天的郑侯爷在确认天天没什么情况后,转过身,看了看姥姥的情形,
随后才对四娘问道;
“怎么回事?”
四娘回答道:“许是有太多大能太多势力在天天的身上或者命格上,留下过印记,老太婆先前观相时,等于一口气在气机上牵引到了所有方面,遭受了那些方面存在的反应。
导致老太婆气机混乱了,
问题不大,
死不了的。”
郑凡点点头。
人的根本,是肉身,武者其实就是一种不断追求肉身强大的修炼道路;
而在肉身之外,是神识,这是炼气士和道士他们喜欢走的路,追求的,是内心的强大;
再往上,
玄而又玄,
则称为气机,
它可以存在,它也可以不存在,能感应到它的人,却无法展露给别人;
你说它有用嘛,是挺有用,你要说它没用嘛,似乎也不算错。
就如同当年藏夫子入燕京斩大燕龙脉,
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么?
但能参与这其中的,冥冥之中,又必然会受到其影响。
靖南王的世子,
是大燕政局的一颗不确定的棋子,
当年杜鹃身死天虎山,却在上山前剖腹,将田无镜的嫡子留了下来。
是个正常人都清楚,这个孩子的存在,对靖南军的影响,到底会有多大。
而关心这个孩子的,不仅仅是燕人,还有其他国家其他势力的一些存在。
因为此时的燕国,已然具备了颠覆整个东方的实力,或者叫………势!
老妪进入其中,牵扯其中,再遭受反噬,站在事后诸葛亮的角度,其实不难理解。
薛三将老妪背起来,
感慨道;
“唉,这喜事还没办起来呢,差点就要先办丧事了。”
边上的樊力开口道:
“喜丧。”
……
燕京,
皇宫。
一顶小轿,离开了宫门。
一时间,这则消息开始快速地传入燕京城内一些人的案头上。
哪怕现如今,灾害频发,哪怕肉眼可见的“民不聊生”就在眼前,但任何人都无法去否认,如今的大燕,是整个东方,最为强大的一个国家。
这个国家的皇帝,也有着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权柄。
但,
他,
老了!
老,不仅仅意味着肉身的腐朽,其实也有着一种“结束”的意思。
其实,当皇帝进入后园疗养之后,虽说明面上,他依旧是九五之尊,他的意志,依旧是这个国家最为强大的雷鸣;
但在一些细节处,
一些孔隙,已经无法避免地出现了。
当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老”去后,再忠诚于他的臣子、手下,都会开始本能地寻找,下一艘船。
就算他们依旧维系着自己绝对的忠诚,那他们的手下人呢?
这是谁都无法控制和解决的局面,就是皇帝自己,也不能。
他现在可以调动京城外的一支驻军直接将一座大臣府邸血洗,
却无法阻止,
自己下方的各大衙门,开始出现异动。
红袍小太监,是宫中太爷去天虎山前,留下的关门弟子。
只不过,和那位太爷不同的是,这位红袍小太监并未继承任何的官职,他似乎只负责在那座太爷曾居住的宫殿里,打理着他的遗物,以及每年固定时候,去做那年糕。
红袍小太监出宫,去了后园。
东宫的太子殿下扫了一眼面前跪伏着前来通禀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