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宁秋秋和镜灵摸到了沈夜的窗台上。
房内烛火未熄。
沈夜解了外衣，背对着窗台坐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还挺悠闲的哈。”宁秋秋趴在窗户上，把脸贴了上去，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秋秋……”镜灵还是觉得心里有点打鼓，犹豫再三，它道：“我们这次会不会玩得太大了？”
“还好吧。”宁秋秋道：“我们这是在干正事呢，你难道想看两年后沈夜成为女主的助力，将修真界搅得一团乱吗？”
镜灵：“……”
也、也是哈。
镜灵不再说话了，跟着宁秋秋一起观察沈夜。
过了好一会，宁秋秋开口问道：“那我们怎么进去啊。”
镜灵：“这个简单。”
意识里的镜灵不知道干了什么，宁秋秋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再一睁眼，自己便已进入到了沈夜房中的铜镜之内。
隔着镜面，她看到了沈夜的背影。
好、好厉害！
宁秋秋毫不吝啬地夸奖镜灵。
“接下来就随你了。”镜灵已经放弃了挣扎了。
随便宁秋秋怎么玩吧，难道结果还能比女主搞得更天翻地覆更糟糕不成吗？
呵，绝对不可能。
它要相信秋秋。
镜灵缩回到了宁秋秋的意识里面，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任由宁秋秋去折腾。
“放心放心。”宁秋秋对自己还蛮有信心的。
简单地熟悉了一下镜灵拥有的技能后，宁秋秋便准备行动了。
周围忽然陷入混沌之中，入目皆是一片黑暗。
沈夜依旧端坐于桌前，见此情景，也未有半刻慌乱。
他低垂眉目，放下手中茶盏，淡声问道：“何人。”
宁秋秋：“……”
你好淡定。
见没有吓到沈夜，宁秋秋思索了一番，手一挥，面前顿时换了一种景象。
鸟语花香，怡人沁脾。
是个景色十分优美的仙境。
宁秋秋：“！”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镜灵这么好用呢！
沈夜：“……”
最近遇到的怪事似乎有些多。
他视线扫了周围一圈，却未见到任何异常。
思忖片刻，他正欲破掉这个幻境——
‘啪叽——’
沈夜头上一重，似乎是个小东西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沈夜：“……”
可、可恶！竟然摔下来了！
宁秋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艰难地爬了起来。
宁秋秋还没有学过御剑飞行，就算是用镜灵的身体，也控制不好。
本想特别神气地飞起来，却半途不稳，在空中就掉了下来。
她有点懵，不知道自己掉在了哪里，不过脚踩上去倒是软软的……？
是什么草地吗？
宁秋秋低头一看——
黑色。
“……”宁秋秋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沉默了一会儿，她迈着步子走到了边缘处。
一弯腰——
……沈夜的额头出现在她眼中。
宁秋秋：“……”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我要跳下去吗？
宁秋秋陷入纠结。
然而还没有等到她思考结束。
忽然，沈夜抬起了手。
‘啪’地一下，宁秋秋摔在了地上。
随后，头顶上响起了沈夜冷漠的声音。
“妖物？”
宁秋秋连忙否认，“不不不不，是魔物！”
沈夜：“。”
沈夜垂下眼，看到只有他拇指大小的小妖，蹦跶着爬了起来。
很弱，甚至不需要他动手，抬脚便能踩死。
而他，也正准备这么做。
沈夜收回目光，也不管那小妖还在说什么。
他垂在身侧的手臂抬起，瞬间，幻境像是被抽离了似的，褪去所有的色彩。
不消片刻，沈夜便又回到了房内。
站在桌子旁边的宁秋秋：“？”
我话才说一半呢，怎么就回来了？
宁秋秋气鼓鼓地抬起脑袋，刚准备好好说道说道。
忽然看到沈夜微沉的目光——
宁秋秋顿时警觉，躲去了茶盏后面，怂着嚷嚷，“你你你，好歹等别人把话说完嘛！”
“说完？”沈夜的动作停住，淡淡地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宁秋秋：“……”
看到这个杯子的吗？我待会就砸到你脸上。
宁秋秋咬牙，但还是抓紧说好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我不是坏人，我是魔镜的镜灵。”
宁秋秋说着，指了指房内的铜镜，“就是那个。”
沈夜顺着望去。
“那是我的本体。”宁秋秋见沈夜有点相信的意思，便悄悄从茶盏后面走了出来，“魔镜，你应该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吧？”
宁秋秋观察着沈夜的脸色，“我问我什么我都能回答出来。”
“什么都能回答？”沈夜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拇指小人。
“对对对。”看到沈夜上当了，宁秋秋连忙点头。
“你是谁派来的。”沈夜问道。
宁秋秋：“？”
你这是什么问题？
能问点正常人能回答得出来的吗？
宁秋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不是指这种问题。”
“我是说……”宁秋秋斟酌了一下，“……比如姻缘什么的？”
沈夜：“。”
宁秋秋挠了挠脑袋，估摸着这种情况沈夜肯定不会问，便又道：“除此之外，我还知道未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可以带你去看你的未来。”
沈夜：“未来？”
“对。”宁秋秋见沈夜终于有点兴趣了，不免喜上心头。
是不是有一点点心动了！
沈夜：“我不感兴趣。”
宁秋秋：“……”
“至于你。”沈夜垂下眼睫，漆黑的瞳仁中隐隐有些杀意，“若再不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不是说了吗！”宁秋秋大声道：“我是魔镜的镜灵！”
“镜灵？”沈夜扯了下唇，言语嘲讽，“昨天你还只是一块普通的铜镜，今日便是镜灵了？”
宁秋秋“……”
沈夜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搞。
不过宁秋秋既然敢来，那当然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那是因为我之前一直都陷入了沉睡啊。”宁秋秋抿了下唇，给自己打气，“是你强大的魔元气将我给唤醒，我以后必须要跟着你才，”
宁秋秋话还未说完，忽地被一把剑给抵住了。
再一抬眼，发现沈夜眉间冰冷如寒霜。
沈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魔。”
啊……啊？
我、我难道不该知道吗？
宁秋秋忽然心慌了一下，直觉告诉她，沈夜这句话似乎有问题。
魔与魔之间难道不是不是能互相看出来的吗？宁秋秋明明记得，在课堂上，师伯说过是可以互相感知到对方气息的，那沈夜为何会如此问？
……难道，他隐藏了气息？
宁秋秋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
那、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宁秋秋一脸呆滞地缓慢抬起头。
“编出来了吗？”沈夜问道。
宁秋秋：“……”
可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啊。
“编不出来的话，那便去死吧。”沈夜也没有多少耐心，话毕，刚准备动手——
“没、没有人派我来啊！”宁秋秋道：“我明明就是被你唤醒的你干嘛不相信嘛。”
宁秋秋说：“我要是谁派来的……昨天夜里我就动手了嘛，哪里还等到现在对你说这么多话啊！”
可恶的沈夜。
“哦？”沈夜闻言，只道：“你还有这本事？”
这小妖物弱得连妖气都很淡，竟还敢说动手之类的词。
这样的口吻，让沈夜觉得有些可笑。
宁秋秋：“……”
我忍。
“我只是想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嘛。”宁秋秋悄悄用手推开了一点点玄霄剑，“那事情确实就是这样嘛，我本来好好在沉睡，是你来了我才……”
“那你的意思是，这反倒成我的错了？”沈夜反问道。
宁秋秋：“……”
这天宁秋秋快要聊不下去了。
“那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嘛。”沈夜这人油盐不进的，宁秋秋有点小脾气上来了，“人家好好地在沉睡，你自己闯进来，把我给唤醒了，然后现在又非得问我是谁派来的。”
宁秋秋越说越是来劲，这下也不是悄悄推开玄霄剑了，干脆堂而皇之地一脚给踹了上去，然后原地躺倒碰瓷。
“没有人派我来，都说是你把我弄醒了！”宁秋秋边滚边喊：“你要是不信你就杀吧，你杀了我吧。”
“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沈夜：“……”
这小妖物的语气和行为怎么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