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泥pk小蓝蛟(1 / 1)

最近借着小狐狸火起来的萌宠主播“猫狗双全的小萝贝”心血来潮,登陆星网的兽人战斗区,随意选择一个即将开始的兽型区擂台赛进入观战区观看。

兽人的打斗过程虽刺激危险了些,但因其规则是只能使用兽型比赛,四舍五入也算是萌宠,只不过是凶猛萌宠。小萝贝偶尔会直播有趣的兽型区擂台赛,粉丝也很喜欢看。

今天是工作日,观战区没什么人,比赛开始时连两层都没坐满。

只见一只数十米长的蓝蛟浮在空中,鱼身蛇尾,额生双角,背覆硬甲,形似巨龙而无爪,幽蓝的鳞片闪着冰冷的银光,妖冶美丽的兽瞳也泛着冷酷的银色。

擂台赛虽不公开参赛者姓名,但帝国人都知道,江肇上将的兽型正是蓝蛟。

小萝贝双眼一亮,感慨自己的好运气,随便一选就碰到江上将,当即要打开直播。

另一名参赛者随后被传送过来。

因江肇的兽型太过巨大,小萝贝一时没看出另一名在哪里,环视全场才看到一只无能狂跳的巴掌大的小仓鼠。

对比太惨烈,是场注定一秒终结的比赛,小萝贝收回要开直播的手,遗憾叹气。

然而小仓鼠,也就是黄茂使用了顶级兽型召唤符,召唤来小狐狸。

小萝贝捂嘴尖叫,他觉得自己好幸运!

他迅速开启直播,激动炫耀:“我亲爱的粉丝朋友们!看吧!我和小狐狸是有点子缘分在的!”

观战区其他观众也纷纷直播,新出现在观战区的人越来越多,不出一分钟已经满席,慢后一步的人只能选择看直播了。

小萝贝直播间瞬间爆棚:

[关注你就是为了小狐狸,果然没让我失望!]

[感谢主播!我已经过了十天看不到小狐狸的日子了!]

[小狐狸,麻麻爱你麻麻爱你麻麻爱你!]

[等等,现在什么情况?这里是星网上的兽人擂台赛吧,小狐狸是要和谁打架吗?]

小萝贝忙和粉丝解释现场情况。

[什么?!小狐狸是被那只老鼠强制召唤来替他打架的?]

[科普一下,不是老鼠是仓鼠。]

[他把小狐狸召唤来替他挨打,叫他老鼠怎么了?就叫就叫!老鼠老鼠老鼠!]

[对面是蓝蛟哎,众所周知江上将的兽型就是蓝蛟……]

[江上将会手下留情的吧?毕竟是他拼命保护过的小狐狸啊!]

[不一定……上将很公私分明的,而且他对胜利非常执着。]

[那我们小狐狸岂不会受伤?小狐狸咱们投降吧,你是需要保护的珍稀兽型,投降一点都不可耻!]

521也是这么想的:【宿主,攻一兽型比你大这么多倍,他又这么厉害,你快直接投降吧!不然会被揍很惨的!】

沈荔秋看着人山人海的观战区,咬牙:“不行,打都不打就投降,多没面子。”

521无声叹气:哎,我一生要强的宿主啊。

沈荔秋前爪蹭了下地,埋头向蓝蛟加速冲去。待近前感受到刺骨寒气后慌忙刹车,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呆呆抬头看。

蓝蛟体型太过巨大,又浮在半空中,小狐狸脖子仰酸了都没看到蓝蛟的头,他勉强头抬更高,重心不稳,屁股一颤,整个小身子后仰倒在地上,四爪朝天露出粉色肉垫,大白尾巴扑棱乱颤。

沈荔秋:……不活了。

521:捂脸。

观战区+直播间观众们:萌出血!

江肇:……

江肇认出这是那晚泳池里的小兽人,后来通过星网也知道原来他是帝国已灭绝两千年,独一无二的种族雪狐狸。

以前无数次对战他都是奉行伤害最大化的速战速决原则,可这次面对小狐狸,曾拼死相护过的经历让他下不去手。

江肇正思考怎么才能不伤到小狐狸时,那个小家伙就迈着四只小短腿好不容易冲过来却突然刹车停下,愣愣地抬头看他,狡黠漂亮的狐眸也掩饰不住一脸呆样,甚至还自己把自己“打倒”了。

冷银色的兽瞳中划过笑意,大蓝蛟喷了喷鼻子似是在笑,喷出的冷气却冻得小狐狸小身子一抖。

大蓝蛟矜着力道,用尾巴尖卷住小狐狸的腰,轻轻把他往界限外送,出界则败。

沈荔秋不复几分钟前的斗志,只想摆烂:挺好的,结束吧。

[上将好温柔啊!突然想嗑!]

[姐妹我也!超大体型差,高冷宠溺大蓝蛟x可爱呆萌小狐狸,我嗑生嗑死!]

[我不相信他们不认识!]

小狐狸耳朵碰到界限时,星网的智能裁判发出警报:

“检测到雪狐狸为幼年体,蓝蛟为成年体,违反竞赛公平原则,成绩作废,请重新比试。为保竞赛公平,蓝蛟需用幼年体比赛。”

话音刚落,大蓝蛟就被强制变换成了幼年体小蓝蛟。

[???]

[!!!]

[……我们明天不会被上将暗鲨吧?]

沈荔秋蹲坐起身,看着面前肚皮翻滚的蓝色小胖鱼,试探着伸出爪爪。

蓝蛟幼年体没有冰寒之气,没有硬甲没有长尾,就像一条蓝盈盈的小胖鱼,丝毫没有危险性,小狐爪一戳就咕噜噜滚远了。

小狐狸狐眸闪烁:猎杀时间到——

小狐狸嘤击长空,弓身一跳把小蓝蛟压在身/\下,两只前爪左右开弓。

弹幕看热闹不嫌事大:

[上啊崽崽!这将是你人生的高光时刻!你将打败一个上将!]

[粑粑的好大儿,你实现了粑粑不敢想的梦想!——来自一名快要被上将操练死的黑化士兵。]

[《战无不胜江上将遭遇滑铁卢,背后真相闻者伤脑听者笑泪》]

江肇的兽型被星网强行压制到毫无攻击力的幼年体,但他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已经形成身体反应,在四爪之下不落下乘还能偷袭几下。不料小狐狸乱拳戳到了他的泪腺……

众目睽睽之下,小蓝蛟哭了,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观战区惊呆,弹幕沉默,沈荔秋惊悚了,他难以想象江肇竟然会哭,竟会因为打不过人就哭?

——突然更想打败他了。

小蓝蛟圆溜溜的银色眼睛睁得更加圆,他知道自己是被小狐狸戳到泪腺才控制不住落泪,可别人都不知道!观众会怎么想他?

只这样一想,他就羞耻得浑身发烫。他越想赶快止住眼泪,泪珠却掉得越厉害。

小蓝蛟:……一刻都不想呆了。

他悲愤地尾巴拍地,圆圆的大胖鱼头撞向小狐狸肚子,把小狐狸撞到了界限外。

阴差阳错的,当初沈荔秋把他撞进泳池,他今日也算还回去了。

智能裁判宣布结果:“雪狐狸出界,蓝蛟获胜。”

[上将赢了?(好可惜哦)]

[你觉得这种赢法会让上将开心吗?抠鼻。]

[有的人赢了,他已经输了,有的人输了,他其实赢了。]

[咦上将没领奖就下线啦?哈哈哈哈哈!]

领奖?江肇早在比赛结束的第一秒就光速登出,逃离全息舱了。

沈荔秋享受全场欢呼,好说话地顺着观众的意思卖了几下萌后才退出星网,神清气爽地下楼吃午饭。

521:【哈哈哈哈哈宿主你别开心这么明显啦,被攻一发现怎么办?】

“他不知道小狐狸是谁,放心。”

沈荔秋来到餐厅只看到江澄夏,疑惑:“大哥还没来?”

“大哥有事不下来用餐,父亲一早被陛下宣进皇宫还没回来,只有咱们两个。”江澄夏说。

沈荔秋坐在江澄夏对面:“喔。”江肇有事?是在舔舐自己的羞耻心吧。

餐厅只有沈荔秋江澄夏两人。江澄夏看向对面安静吃饭的沈荔秋,眼神晦暗地打量对方清丽的容颜,幽幽开口:“既然你是装的,我就没必要退隐了。”

沈荔秋:?

“我装什么了?”

521大力翻书:【原身没装什么啊!】

“我会在几天后的歌舞剧剧本竞卖晚宴上选择最优秀的剧本作为我的复出之作,到时候你记得多练习一下。”江澄夏抿了口红茶,杏眸微眯。

“我练习什么?”

521疯狂翻书:【我也不知道啊!】

沈荔秋礼貌提问:“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说得清楚点吗?”

“是啊,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还跟我装呢?”江澄夏说。

521崩溃扔书:【我根本听不懂白月光在打什么哑谜啊!】

江澄夏:“如果你还和我装傻,就别怪我当众给你一个教训了。”

沈荔秋礼貌假笑:“所以说,你可以说清……”

“我吃好了,你慢吃。”江澄夏起身离开上楼。

【啊啊啊啊啊我要抓狂了!】

沈荔秋深深呼吸。算了,还不如等到剧本竞卖那天。

沈荔秋吃完饭上楼,看到一名女佣正在摘墙上一幅画,画上是一朵幽幽绽放的白玫瑰,十分好看。女佣摘下这幅画,扔进清洁桶。

沈荔秋觉得可惜:“为什么扔掉它?”

“是大少爷的吩咐。”女佣回答。

沈荔秋点头,默念一声可惜,问女佣:“府邸里有车吗?我要回去了。”

江肇让他回家估计想教训他,但经过擂台赛一事他应该更想自己静静。沈荔秋贴心地没去找打。

侯爵府邸占地广袤,一个人根本走不出去,而外来车辆不得入内,沈荔秋无法约出租车,只能让府里司机开车送他走。

“有的,我带您去。”

沈荔秋跟在女佣后面,打量了一眼女佣年轻的面庞,看来是新来的,不像侯爵府其他佣人对他那么敷衍。

侯爵府的专职司机正好在,却说:“不行啊,没有侯爵大人的命令,我不能擅自离开岗位,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侯爵大人和大少爷他们想出去怎么办?”

沈荔秋冷笑:“所以我请不动你是吗?”

“我没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啊。”司机吊儿郎当,斜着眼睛看沈荔秋。

521:【欺人太甚啦!原身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怪不得早早就搬出去住了!】

沈荔秋转身离开。

【宿主,你怎么走啦?】

“多说无益,还会让别人看笑话。”

女佣犹豫开口:“二少爷,如果您着急用车的话,介意坐运输车吗?这个点是运输车固定送蔬菜的时间,就在后门停着。”

担心沈荔秋认为自己是在侮辱他,女佣急忙解释:“虽然是运菜车,但是有独立车厢非常干净,我坐过的!”

沈荔秋笑:“运输车怎么了,我不介意,还要谢谢你呢。”

女佣脸红摆手:“不用谢。那我带您过去。”

侯爵府后门偏僻,有一片疏于打理的花园,不见有花倒是不少杂草。

“运输车就在门外。”

“好的,谢谢。”沈荔秋道谢。

沈荔秋如常跟在女佣身后,却突然听见一声——

“啊!嗬啊!”

声音干瘪粗粝,突然出声吓了沈荔秋一跳。

沈荔秋看向发声处,却见后门旁竟然拴着一个人。

他蓬头垢面,浑身恶臭,裸露出的皮肤肮脏,结痂的伤疤纵横交错,他面前放着瓷盆,里面是厨房剩下的汤水。

他头发长至腰际,乱如枯草遮住面容,似乎是个哑巴,只会啊啊怪叫,精神好像不太正常,听到有人就激动乱叫。他下半身瘫痪,用两手扒地,畸形的双腿软软缀在后面,挣扎着往有人的地方爬,拴在腰上的粗铁链当啷作响。

沈荔秋有些不忍,问:“他……”

“啊!啊啊啊!”

那人张嘴大叫,激动地抬起头,露出脸来。

沈荔秋倒吸一口气,攥紧轮椅手靠。

【啊啊啊啊啊妈妈呀他好可怕啊!】

男人脸上已看不出五官,全是一个叠一个的刀痕,和烫伤留下的褶皱,他嘴巴大张,让沈荔秋看到——哪里是什么哑巴,分明是被割了舌头!

男人被烫坏了一只眼,用仅余可视物的右眼盯着沈荔秋,凶狠的样子不像个人。

“哎呀,你这个老疯子!别吓二少爷!”女佣挡在沈荔秋身前,捡起一根棍子作势要打。

她没有真打,见老疯子被自己喝住后便扔掉棍子,转身安抚沈荔秋,解释老疯子的来历:

“我听他们说,这人是个恶贯满盈的罪犯,年轻时无恶不作害死了很多人,老了出狱后被受害者家属报复,拔了他的舌头,烫瞎他的眼睛,打断他的双腿。侯爵大人可怜他,让他负责看守后门。但是前些天,他死性不改偷了侯爵大人的东西,侯爵大人怜悯他没有治他罪,管家便把他拴在这里,防止他再做坏事。”

沈荔秋抬眸看了老人一眼,和老人完好的右眼对视上,不忍地撇开视线。

“就是您意外被害双腿残疾那天他偷的,那时候才拴的他。”女佣说,“运输车要走了,您快过去吧。”

沈荔秋上了运输车,正如女佣所说独立车厢非常干净,他坐在一边,透过车窗又看了一眼像狗一样用铁链拴在门后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