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居然钻出了这根救命稻草,如此看来天不亡我顾家也。
“对了,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顾年上前为顾老太太盖上薄毯子,对方浑浊的眼神顿时一亮,随即有了泪光闪动。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去大医院医治的。”
顾于哼了一声,“别费劲儿了,没用的,妈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怪那顾照,顾婉婷,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他们,妈也不会气得中风。
当时我急匆匆送妈去医院,结果顾婉婷叫那神经病开车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就是他们,拖延了最佳治疗时间……”
还没等顾于胡扯完,顾年顿时怒了。
顾老爷最喜欢顾照,顾老太太最喜欢他,一直以来他都和母亲感情深厚。
即使身在省城,也是隔天一个电话,嘘寒问暖。
“顾照,顾婉婷,两个不孝子孙,就应该被天打五雷轰,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这些年他就是一个废人,被顾家养着,非但不感恩戴德,还背地里勾结外人贪钱。
要我说,就是你和妈心太慈了,要是我早就不管他死活了。
不行,老子非得去宰了他不可。”
顾年是一个暴脾气,而且也没什么脑子。
顾老太太嘴唇哆嗦着,手指死死抠住椅子,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好了,二弟,别冲动行事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翟位马上会来四方城。
到时候就是顾照父女下地狱,顾氏集团重铸辉煌的时候了。”
顾年点点头,起身离去。
随即。
顾于凑到顾老太太面前,对方低垂着头,压根不愿意看他一眼。
这禽,兽不如的儿子,这恶心的嘴脸她今时今日终于看清楚了。
只可惜,一切明白得太迟了。
顾年,顾照,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他强。
可笑她当时被顾于的花言巧语蒙蔽,以为只有靠他才能将顾氏发扬光大,却压根没有想到这家伙就是一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
顾于冷哼一声,随手捞起一根竹棍,挑起了顾老太太下巴。
逼迫她不得不抬起头与他的目光对视。
“呵呵,很气愤吧,非常想把真相告诉你儿子吧。
说我对你歹毒,不送你去医治,外加虐,待你。
可惜啊可惜,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你不是喜欢这青灯佛堂吗,我就让你天天待在这儿,对着菩萨祈愿,祈愿我们顾家飞黄腾达。”
顾老太太直直地瞪着他,眼神里有愤怒,有懊悔,还有一丝意味深长。
顿时。
这眼神激怒了顾于。
草泥马。
这是在藐视老子吗。
死老婆子都成废物了,还嚣张个屁啊。
啪啪。
顾于扬起手,狠狠赏了她两个大嘴巴子。
直到那张脸垂了下去,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哼,以后再用这种眼神看老子的话,非打得你屎尿齐流。”
顾于气呼呼冲了出去。
下一秒。
顾老太太缓缓抬起了头。
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反,噬。
……
京都。
张家。
翟位坐在龙椅上,神情肃穆地盯着众人。
其实他本名叫张位,入赘后改为翟位。
他是张家长子,即使改了姓也依然是张家家主。
“各位,四方城顾家打开了锦囊,向我们求助。
据悉,顾氏集团如今处于内忧外患中,顾老太太也中风了,现在集团一盘散沙。
而这一切的根源,在于顾家出了不肖子孙。
顾照,顾婉婷。
这两人勾结外人,私吞公,款,然后脱离顾家,大摇大摆建立新集团。
如今又迫不及待搞垮顾氏集团,还让老太太中风成了废人。”
翟位朗声通报着,手下打探回来的情况。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啊,听说这顾照不是残废了吗,人称废物老三,没想到还能兴风作浪啊。”
“呵呵,多半是装的,这种人不惜示弱,装可怜,实则城府最深了。”
“唉,顾家真是家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个不肖子孙。”
“不对,我听说的版本不一样啊,顾照父女生性懦弱,在顾家唯唯诺诺从来不敢抬头。
直到一个人的转变,彻底扭转了顾家的命运。”
“谁啊,快说,快说。”
“一个神经病,流浪汉,据说是公开为顾婉婷挑选的良婿,谁知竟然是一个狠茬子。”
“……”
翟位不动声色听得众人的议论,眸底波澜不惊。
他也知道这神经病的事儿,据说是顾于为了让顾婉婷一辈子翻不了身,故意为她挑选的神经病女婿。
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最后竟是自个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人什么来历,他已经派人去查了。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稳操胜券。
很快。
一个心腹走了进来。
“翟爷,已经打探到了顾婉婷老公的真实身份。
霍锋,金陵市人,四大家族之首霍家的独子,若干年前霍氏夫妇跳楼,霍家一夕崩塌。”
霍锋?
金陵霍家?
仿佛有一道光在脑海里闪烁。
翟位猛地站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
霍家。
方小柔。
那个神秘人和翟家做的一笔交易。
辅助方小柔,吞噬掉霍家。
所以那次翟家家主出手了,召集了省内各大势力,听命于方小柔调遣。
最后轻而易举击败了霍氏集团,令霍氏夫妇走投无路,只得含恨跳楼了却残生。
但是。
这个霍锋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翟家家主不是没想过斩草除根,奈何这家伙藏得太深了。
加上方小柔承诺能善后,后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看来。
霍锋这些年必定有不凡的经历,他的身上肯定藏有惊天的秘密。
“查!彻查霍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翟位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但随即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安。
渐渐地越来越大,眼皮也不受控制跳个不停。
铺天盖地的恐慌,重重叠叠袭来,如同黑不见底的深渊似乎要把他吞噬殆尽。
这种感觉是生平从来没有过的。
他死死攥住拳头,尽量保持着面容上的镇定。
“好了,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