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抬臂揽颈的动作,轻柔的春衫微微敞开,那丰挺雪腻颤巍巍地跳荡着,散发出令人垂涎的光彩,旖旎而香艳。
是个男人,似乎就该拒绝不了这样的邀请。
更何况,她不仅美丽,而且身份高贵,风度优雅。
她不懂媚术,也懒得习练媚术,但是作为一个阿修罗女,还是阿修罗女中的佼佼者,她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活色生香。
那动作神情,配着这样的举动,却偏偏不显丝毫放荡,只有妩媚无双。
终究是阿修罗族的女人,哪怕她曾甘心屈就罗睺之下,成为他的王妃。
可是族群习俗影响,她此刻的举动,倒像一个多情的公子,在诱惑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只可惜,陈玄丘不是小姑娘。
而且,有个总喜欢腻在他身上撩骚的狐狸精表妹,陈玄丘也不是一个轻易就会手足无措的小伙子。
心理与生理上的反应是一码事,但他的理智与意志,却还在线。
尤其是,他既已决定替罗睺完成他的遗嘱,那他无论如何,就不能与眼前这个女人,有一丝半毫的暧昧。
红唇递过来了,触到了一丝清凉。
已经闭上了眼睛的婉妗,讶然张开双眸,身子退了一下,就看见陈玄丘举着一只水晶杯,一脸天官赐福般安详的笑容。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自己这一侧,分明映着一个轮廓姣好的唇印。
陈玄丘向她举了举杯,微笑道:“我也很开心,娘娘请,我们,共浮一大白。”
浮者,本是指违反了酒令。
白,则是指罚酒的酒杯,而不是指白酒。
最初,“当浮一大白”是该罚一大杯酒的意思。
不过后来,就变成了该豪迈地满饮一大杯的字面意思了。
陈玄丘果然很豪迈,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还向西王母亮了亮杯。
西王母也不是一个拎不清的女人,男女之间,很多事情,一个意会,便是了然,也不必故作矫情。
有情商的成年人,一个心照不宣,便该做出最完美的反应。
否则,难堪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西王母意味难明的看了陈玄丘一眼,吃吃一笑,缩回了勾向他脖颈的柔荑。
那兰花般优美的柔荑缩回时,食指尖上,一道毫光一闪即没。
本想趁着陈玄丘意乱情迷之时,在他身上动些手脚,可惜没了机会。
不过,既然知道自己的美色不足以征服陈玄丘,西王母便果断地放弃了色诱的手段。
“好!希望下一杯酒,是我们踏平昊天神殿的时候!”
西王母向陈玄丘嫣然一笑,双手捧杯,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
然后,她放下酒杯,双膝一蜷,手扶着睡袍,侧身双足落地,一双白玉如霜、纤巧秀气的天足,又复隐没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之中,只露出卧蚕十趾,蔻丹娇艳。
“那……本宫就不打扰了。”
西王母向陈玄丘颔首一笑,便袅袅婷婷地向门口走去。
双足轻盈起落,从纤巧圆润的足踝、笔挺优美的小腿向上延伸,尤其是贴合着轻纱,浑圆丰盈的肉色臀线,每一寸肌肤似乎都有使人心跳血涌的妖异魔力。
那如烟如雾的轻柔睡衣,完全没有遮盖作用,反而更为她增添了无限的诱惑魅力。
似乎,在用这样的宛宛香臀,嘲讽着瞎了眼的陈玄丘到底错过了什么。
西王母风情万种地走到门口,拉开障子门,趿上高齿木屐,回眸一笑:“公子好眠!”
门扉被她缓缓合拢,门扉合拢,西王母的脸上仍旧挂着得体的微笑。
她转身,款款向前行去。
木屐的“嗒嗒”声,在宫殿的美玉地面上,踏出了清脆悦耳的节奏。
直到渐行渐远,西王母脸上极具风度的微笑,便慢慢变得怨恚愤怒起来。
她的步子越来越快,双手摆动的幅度直来越大。
风飘衣带,脚下踢踏,圆润纤细,活力澎湃的小蛮腰崩得笔直。
唯有那胸前的雪浪玉涛,仿佛火山即将喷发般激荡地荡漾起来。
本来就想干掉他的,现在看来,计划还要提前了。
可是,他已得到阿修罗族认可,又有无上修为,更有灭世黑莲和弑神枪,不能靠近他的话,如何下手呢?
西王母突然站住了脚步。
有一个人,自从她成圣,西王母就再没有见过她了。
毕竟,曾经是自己部落的大将,却后来居上,一举爬到了她这位王妃的头上,成为了圣人。
哪怕关系再好,她又怎么受得了她过得比自己还好?
所以,她不想看见那个女人!
可是现在,她更痛恨陈玄丘,恨不得马上把他毁掉!
敢觊觎我的人,该死!
我主动给你,你却不要,更该死!
借助圣人之力,应该杀得了他!
西王母想着,看来,有必要跑一趟锦绣宫了。
那个贱人,已经爬到我永远难以企及的高度,便向她卑躬屈膝,也没什么,只要借她的手,除掉陈玄丘……
西王母的脸上,露出了令人心悸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