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染身在空中,刚刚定住身子,只觉无穷杀气滚滚而来,那种气息,与她之前险被抹杀的那种恐怖杀气一般无二。
七音染大骇,顾不得那只桃子,便以幽冥游魂身法,迅速地闪开了原地。
神荼执着苇草神鞭愤怒地咆哮起来:“该死的,你们闯祸了!你们闯了大祸啊!”
血泉直涌上天,天空中那道毫光四射的物事稳稳地定地那里,无尽煞气,随着它的无尽毫光涌向四方。
陈玄丘仰首望去,只见空中一点寒茫。
陈玄丘又退了一大步,不再是那物事直悬的下方角度,这才看清,那竟是一口剑。
一口被鲜血浸染的剑身都沁透了血色的诡异长剑。
神荼惊恐地叫道:“定穴神剑出鞘,封印之路打通了,你们该死,你们真是该死啊!”
陈玄丘腰畔一动,未等他这主人拔剑,诛仙、戮仙两剑破鞘而出,缭绕着那鲜血之柱盘旋而上,剑鸣狰狰,似在欢鸣,一左一右,便出现在那口殷红色的血剑之旁。
殷红色的血剑毫光更盛,仿佛感应到了诛仙、戮仙两口神剑的存在,两个古拙的大字血影,从它的剑柄上喷薄而出。
“陷仙!”
陈玄丘身子一颤,陷仙剑?
这口剑竟是陷仙剑?
这时候,陈玄丘胸口一阵发烫,悬挂在那里的白玉锁陡然也放出无量毫光,似乎邀请一般,向那空中血剑发出一阵阵吸慑之力。
但那血剑已被血液浸染,煞气极重,定在空中,竟不为所动。
诛仙、戮仙两剑绕着那口血色长剑急急旋转,不时飞上前去,与之剑刃相交,发出狰狰剑吟之声。
终于,那口血色长剑的煞气似乎黯淡了一瞬,猛然飞下来,嗖地一下钻进了陈玄丘胸前玉锁的第三个字“连”字空间中。
诛仙、戮仙两剑似乎终于完成了说服的使命,欢鸣一声,也相继飞回“价”、“值”两字中。
三口神剑乍现而再消失,无穷鲜血更如决堤之水,疯狂地涌出。
竟然在这里得到了诛仙四剑的第三口剑,陈玄丘喜不自禁。
但是眼见这血水滚滚,陈玄丘可顾不上高兴,赶紧双脚离地,飞到空中。
神荼和郁垒却像是被惊呆了,怔怔地站在那里,血水已淹到了他们的足踝处。
他们此时可是巨人形态,那鲜血涌至他们的足踝处,已经不逊于一片巨大的血色湖泊。
被劈成两半的巨桃树干底部的根系被那无尽血水一冲,带着厚厚的泥土,整个儿被冲了起来,两片巨大的树干飘浮在血海之上。
血水越涌越多,那直喷向天的血泉也因之被压在那血水之下,不住地翻滚。
狗子心无旁骛,努力地想把那颗桃子推上山坡。
陈玄丘和七音染则警惕地看着这不断上涨的血海,总觉得这不仅仅是血色洪水的问题,下边应该会有些什么东西冒出来。
神荼和郁垒,一个手持苇草长鞭,一个手持金骨朵,双腿趟在血水之中,呆呆地站在那里,神情有一种一言难尽的味道。
忽然,随着那血水的涌动,忽然有一个个强大的战士,排着整齐的队伍,从那血泉中一批批地涌了出来。
他们每一个都身材高大,肌肉贲张,身着穿着沉重的铁甲,手中握着森白的骨矛。
他们那冷酷锐利的眼眸,不带一丝情感,仿佛一个个都是天生的杀戮机器,冷肃无情。
他们从血海中浮起,就如鲜血铸就的死亡战士,那气势雄浑如山。
尽管,他们每一个都巨丑无比,浓重而杂乱的眉毛,狭长斜吊如蛇的眸,外翻的大鼻孔,钢丝般的胡须中间,只露一张厚厚的大猩猩般的嘴唇。
可是因着他们整支队伍的雄壮与无边杀气,叫你感受到的,只有他们无尽的威严。
又是一队队整齐的战士,从那血海中涌了出来。
这一队战士,竟是一群女兵。
她们也穿着黑铁的铠甲,森白的骨刀。
陈玄丘本以为这个从血海中钻出来的种族全都是丑八怪。
但是,可是一眼望去,这整个方阵的女兵,居然个个明眸皓齿、秀媚可人。
她们的战靴,都是齐膝而止,露出一截浑圆粉嫩的大腿,胯部,一件贴身的铁甲的战裤,勾勒出曼妙的身体曲线。
只是那黑铁的战裤之上,两侧铸着厚重的三角突击,这要是被她们的小翘臀撞上一下,只怕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盈盈一圆的小蛮腰,全都裸露在外,并没有甲胄防护,胸甲也是极贴身的,胸部还打造成了浑圆而突出的造型,将她们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完全突显了出来。
修长的美腿配合腰肢形成的曲线,那粉光脂艳的火辣劲儿,只是一个,就足以吸睛了,而整整一支队伍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这样,简直是叫人目炫神驰。
似乎,她们的灰甲根本就不是为了用来保护身体,而是为了渲染出一种别致的性感。
说它是战甲,倒不如说是情趣甲更合行之有效。
陈玄丘和七音染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眸中,都透着一丝凝重。
看到这男丑女俊、杀气腾腾的队伍肃立于血海之上,他们已不约而同地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