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真刚刚换好衣衫,今儿换的是另一套旗袍,蓝紫色,上边绣着花卉纹饰,恰到好处地与她的身体呈现的姣好线条融合起来,简直就是一副行走的好山水。
庄真很得意,一换上这身衣服,不管男的女的,六丁神将府里,几乎是人人目不转睛呢。好想穿出去显摆显摆,可这种衣服款式太过新颖大胆了,如果就这么穿出去,未免显得太骚包,实在是有些遣憾呐。
她正想着,袅袅婷婷地走在廊下,就见宣妙衣拉着曹卉正向她飞奔而来。后边还跟着与她一向不太对付的金燕子,金燕子后边却追着齐婵云。
齐婵云下了值,本是要往后宅去的,结果看见宣妙衣和曹卉、金燕子急吼吼地奔跑,还没问清到底有什么事,先跟着跑一跑再说,于是就跟着来了。
庄真站住,牢记陈小二教给她的窍门儿,微微侧身而立,那九曲三弯的曼妙曲线,呈现无疑。
结果,白费功夫,曹卉几女视若无睹,她们一到,宣妙衣就开始比比划划起来。
宣妙衣嘴巴都已经说干了,见了庄真先是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这才开始说。
于是,庄真和齐婵云听了一遍,金燕子听了两遍,曹卉听了三遍,宣妙衣说了四遍。
庄真惊讶地道:“谁说陈小二是我的人?啊,不是!谁说我是陈小二的人?我是……我只是偷偷找他帮我做过几身衣裳而已。”
齐婵云怪叫道:“好啊,亏你还是我的好姐妹,我央求过你多少回了,你都不说这衣衫是哪儿做的,原来是陈小二啊,没想到他食物做的好,衣服也裁得好,亏了亏了,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让他帮我也做几身。”
宣妙衣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天蓬真君恼我一再拒绝于他,现如今就在仙人居等我,如果知道我是搪塞于他,办我一个羞辱上神的罪名,那该如何是好?”
曹卉急急一想,道:“天蓬真君见过陈小二了?”
宣妙衣道:“见过!不过,就只见过一面,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清小二的长相。”
金燕子道:“就算不记得他的眉眼五官,也一定记得他眉目清秀,男生女相,俊美无双,你要是想找人顶替,只怕不行。”
庄真听了,冷笑一声,乜了她一眼道:“难怪你要把他拉去你的签押房,这是看上人家了呗?可惜哟,人家没看上你,你这一亲近,倒把人家吓跑了。”
金燕子立即冷笑道:“我若喜欢,便大大方方表白。不像某人,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就找个借口,叫人家去给她裁衣裳。这量体裁衣啊……,该叫人摸过的地方都摸过了吧?还动辄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约人家去自己的闺房,结果魅力太差了,这明显是没得手啊。”
“你们够了啊!玉女神将啊,注意形象!”
丁卯神将曹卉拿出大姐头的气派来吼了一句,蹙眉沉吟道:“妙衣一再拒绝天蓬,天蓬真君面子上挂不住,现在这是摆明了要看妙衣的笑话。我看,以天蓬真君的精明,恐怕他早看出小二是妙衣拉来搪塞他的借口,所以才非要来观什么礼。”
宣妙衣慌张地道:“那怎么办?”
曹卉道:“你方才说,天蓬真君对你说过,‘这是最后的机会,’叫你‘切勿自误!’如今若是证明你在骗他,恐怕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了,这婚礼,无论如何也得办。”
宣妙衣绝望地跺脚道:“谁都找不到他的人啊,怎么办?”
曹卉道:“我们就去仙人居,等着新郎倌儿来迎亲呐,如果新郎倌儿不来,那就是新郎倌儿悔婚,他总不好再办你个犯上的罪名吧?”
宣妙衣击掌道:“好主意!不过……”
宣妙衣又苦起脸儿来,担心地道:“可他没来,天蓬真君再向我开口时,我该如何拒绝呢?”
齐婵云道:“你就说,你和远赴长留仙岛的陈小二两地分居,感情淡漠了,伤心之下,破罐子破摔,已经答应改嫁甲寅神将荣世星。荣世星是自己人呐,这个忙他能不帮吗?再说上回他在天河之畔,还被天河水军给揍了,巴不得天蓬吃瘪,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宣妙衣没好气地道:“你说谁是破罐子,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呢。再说了,那荣世星喜欢你,你不想要,也别丢给我啊,为了自己脱身,你可真够义气。”
曹卉皱着眉道:“好了,先不要吵了。就按我说的,先解决了此事再说,只要没有犯上之罪,你纵然拒绝天蓬真君,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金燕子戏谑地道:“你真的不想嫁天蓬元帅啊?人家也是一表人才好吧,而且位高权重,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不如就从了他算了。”
庄真晒然道:“要不说你讨人嫌呢,就你这张破嘴……”
宣妙衣哪有闲情逸致听她俩扯淡,当机立断地道:“就这么办吧,先应付了天蓬真君再说。姐妹们给个面子,一起往仙人居去,陪我演完这场戏。”
说罢,宣妙衣拉着曹卉腾空而起,齐婵云苦着脸道:“能不能换一家啊?庞师傅的手艺你们还没吃够啊?”
一边说,齐婵云也是腾空而起,追着他们去了。
庄真和金燕子互相瞪了一眼,也紧随其后而去。
新任丁未神将唐婉儿在院中,眼见得几位同僚一一腾空而起,不知发生了什么紧要大事,不敢怠慢,急忙抛出一只纸鹤,将动向禀报紫霄公子,自己也腾空而起,追着五人,往“仙人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