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从葫中世界遁出,依旧将葫芦系在腰间,便从蚌屋中钻了出来。
这只葫芦目前对他来说,作用远不及那柄定神鞭。
但是陈玄丘很清楚,决定他未来能走多远的,却是这只葫芦。
所以,他不想葫芦的秘密被太多人知道。
他的府中,现在什么人都有,大雍的护国神兽,奉常寺的神官,普通的家仆,还在一个不晓得是不是妲己又是被谁派来的子襟,很可能背后有天界力量的娜扎……
千疮百孔的杨府啊,简直是山头林立。
他不能不小心,所以在这可以隔蔽这一切的蚌屋中,显然最为安全。
陈玄丘从蚌屋里钻出来,就又急匆匆地赶向前庭去了。
娜扎躺在一棵大树上,看着陈玄丘离开,立即一跃而下,飞快地跑回自己的蚌屋。
娜扎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陈玄丘没有发现他的小秘密,便放心地拍了拍胸脯儿。
妲己趴在地屋的阁楼窗口处,只比地面略高,像个小丘,上边爬满了藤萝,掩饰的很好。
但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外边的动静。她看到陈玄丘钻进蚌屋,又看到他急匆匆地出来,狐性发作,顿时生疑:“陈玄丘神秘兮兮的,在干嘛呢?”
妲己想着,屁股后面的大尾巴就左一下、右一下,优哉游哉地摇起来。
接着,她就看见娜扎紧张兮兮地钻进了蚌屋。
这个臭小子,这两天更是神秘,他在干什么呢?
妲己的好奇心更重了,她的尾巴从悠闲的甩动,忽然有力地左右甩了一下,嗖地一下收了起来,然后就跳起身,蹬蹬蹬地下了楼,打算去旁敲侧击,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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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舍月亮门处,南子和浅陌身着皮裘,眺望着外面。
眼看着陈玄丘匆匆来去的身影,南子忽然道:“他一定是遇上大麻烦了。”
浅陌道:“你怎么知道?”
南子道:“他在姬国受伤时,曾被我收留数日,我了解他。若非紧要大事,他不会行色如此匆匆。而当初,既便是公开应战鬼王宗宗主王庆,他都不曾如此紧张过。”
“呵呵,有麻烦好啊,他一个外来人,想在雍国做上大夫。你上,就要有人下。挡了别人的路,就一定有人看你不顺眼。”
浅陌幸灾乐祸地说着,然后横了南子一眼:“鬼王宗所作所为,确实不为天下所容,但暗地里帮我父侯做些脏活,却是最得力的帮手。
你就算看不上他们草菅人命的行为,也不该帮助这个陈玄丘的。如果他当初就死在姬国,我们现在哪会如此麻烦?”
曾经喜欢他的时候,浅陌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态。而今,彻底割断了那一线莫名而生的情愫,她对陈玄丘就无情的很了。
南子看着她悻悻转身离去,轻轻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这位公主殿下,越来越像那个王舒窈了。”
……
后宅里边,月酌老人继续着先前被打断的参悟。
他那日见到陈玄丘亮相凤凰神羽,只看了一眼凤凰信之羽的道纹,便有了些许领悟,使他多年的桎梏有了松动。
他的修为已停滞多年,如今一旦突破,又将有所精进,介时再和孔九翎交手,即便不借助阵法的辅助,他也可以占据上风了。
所以,月酌老人上心的很。
当然,他还是分出了一缕神念,覆盖了整个杨府。如果有什么大动静,就会触动他的神念,他会马上侦知。
“还要去宫里?”玉衡惊讶地看着陈玄丘:“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