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来收我呀1(1 / 1)

来到了熟悉的中转站,晏戈活动了一下双脚感慨道:“做了这么久的人鱼突然有腿我都不习惯了。”

“宿主你可以在这里多熟悉熟悉呢。”久违的蛋蛋微笑的道:“恭喜宿主马上就要开始最后一个任务了宿主开心不?”

“这么快就最后一个世界了吗?”晏戈闭上了眼睛,那么多世界的种种仿佛还在眼前。他从刚开始做任务时的抗拒到现在弯的不能再弯想想觉得人生还真是操蛋。要说后悔倒也没有甚至还有点诡异的不舍,可是让晏戈在结束之后再接着做任务他也是肯定不会干了的。

蛋蛋静静的等着晏戈思考结束然后道:“如果宿主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去下一个世界了哦。”

“好了。”晏戈睁开眼睛道:“出发吧。”

随着熟悉的感觉出现,蛋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因为是最后一个世界所以人家专门为你准备了惊喜哦,新世界的身份保证是宿主没尝试过的呢。”

晏戈心说我总裁犯人将军大侠都做过,还有什么身份能给我惊喜?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到达了新世界一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

什么意思?难道现在是在晚上?还是他的新身份是个盲人

于是他伸手到处乱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开关墙之类的东西。这是什么鬼?晏戈真的受到了惊吓这是什么地方?

就在他想要大骂蛋蛋的时候,蛋蛋道:“宿主别着急,用心去看呢。”

晏戈黑着脸道:“我用心看什么?这里一片漆黑。”

“”

系统沉默了会儿,然后道:“宿主你躺下来看呢。”

什么东西居然要躺下来看?晏戈照做了,这一躺下来果然不同了,他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个很狭窄的空间里。这个空间长度和自己差不多长,宽度和自己差不多宽,高度大概有两个自己那么厚这不就是棺材吗?!

自己居然在棺材里?晏戈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眼前又一片漆黑了。

“哎,这是怎么了?”

晏戈伸手到处乱摸,一个实体物品也没摸到。

蛋蛋无奈道:“宿主,你现在是鬼,不能触碰实物的。”

“”

谁说晏戈不能触碰实物了?他二话不说抓住蛋蛋就是一顿胖揍。

揍完之后晏戈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看不见了,这棺材被埋在土里,一坐起来头就进了土里,当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好在他以前也是做过神仙的,能维持住形体的鬼多少都是有那么一点法力或者说能量。他控制着自己往上升,不一会儿就升出了地面。

外面正是夜晚,圆溜溜的月亮贼亮贼亮的挂在天空,看起来有点渗人。周围是一片叶子稀疏的大树,脚下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坟包。周围也没个墓碑什么的,看起来很像是乱葬岗一样的地方。

鬼这个身份确实是晏戈没体验过的,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感谢蛋蛋,甚至还想打他。不过系统的尿性他也知道,既然来都来了,他也没法后悔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晏戈开始接受剧情,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世界的背景居然在现代。男主攻是个纯阳之体的道士,平时的工作就是抓鬼驱邪。男主受是个纯阴之体的普通人,男配也是个道士。

故事的开始是这样的,随着男主受慢慢长大,他的纯阴之体越来越遮掩不住虽然晏戈也不知道一个男人是怎么纯阴的,不过既然设定是这样那就这样吧。不少鬼怪之类的东西开始被男主受吸引,男主受不仅可以看见鬼物,还会被一些阴气所迷惑。

那一天他晚上睡着了被一个厉鬼迷住,梦游起床一个人往山里的一个据说以前是乱葬岗的地方去了。就在千钧一发之刻,男主攻和男配同时出现了。男主攻救下了男主受,更因为他是纯阴之体所以把他带了回去,之后就有人告诉男主受,纯阴之体和纯阳之体都有弊端,只有他们两个在一块才能综合掉对方体质带来的弊端,从此以后男主攻和男主受就在一起吵吵闹闹缠缠绵绵的打怪升级外加培养感情。

男配比较倒霉,能力不如男主攻,体质又没人家互补,还在后来的接触中被男主受的美貌和性格所吸引,所以就悲剧了。

理清了剧情之后晏戈明白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乱葬岗应该就是男主们相遇的那个乱葬岗了吧。也就是说不用找人了,他只要在这里耐心的等着他们上门就可以了。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左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森然的气息。晏戈扭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红衣服披头散发,脸呈破碎状的看不清男女的鬼从地里冒了出来。

这个鬼身上煞气极重,一出现周围就结了一层冰霜。

晏戈愣愣的看着他,心说这就应该是那个将男主受吸引过来,最后惨遭男主攻毁灭打击的厉鬼了吧?

那厉鬼一出来就脸朝着月亮,开始吸收月光精华,感觉到晏戈在看他,他扭过头用一双恐怖的眼睛恶狠狠的瞪了晏戈一眼。

晏戈龇牙笑了一下,道:“我这里有正宗的鬼修功法,你要吗?”

一个月之后,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每当月圆的时候这一片就会变得很诡异,曾经有人在月圆之夜接近过之后,之后他血流干了的尸体隔了好几天才被发现。从那以后,本地人对这个地方都很忌讳,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几乎没有人来这里。

只是这天晚上不一样,远处有个白色的影子在慢慢的靠近。随着他越来越近,可以看清是个二十来岁穿着白色睡衣的青年男子。这个青年不紧不慢的走着,没有穿鞋子的双脚满是泥泞,一看就知道是走了不少路过来的。然而他的眼睛居然是闭着的,脸上表情安详恬静,看起来不像是大半夜来乱葬岗闲逛,倒像是正在床上睡觉做梦。

另一个方向,一个身穿道袍背上背着把桃木剑,腰间缠着各种符纸,还悬挂着不少瓶瓶罐罐的青年也在往这边走。他手里拿着个罗盘,正在朝着指针所指的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前面阴气那么重,莫非是有很厉害的鬼物不成?”

说着他兴奋起来,笑道:“师兄们总是嘲笑我学艺不精,今天贫道就捉个猛鬼给他们瞧瞧,一定要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正在这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只见前方站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背着同色双肩背包的男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在那里很久了一样。

青年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将背后的桃木剑拿在手里,问道:“你是什么人?”

背包人轻轻撇过脸来,瞧见了青年身上的衣服,语气不带丝毫起伏的道:“隐仙观的人。”

“你知道?”青年有些惊讶道:“你也是道门中人?你是哪座山上的?”

背包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道:“别再往那边去了,那边有很厉害的鬼物,不是你能应付的了的。”

说着背包人脚下一动,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青年眼前。青年长这么大何曾被这样无视过?他拿着剑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捉鬼,先说好那鬼是我的,你不许动”

说着他也跟了上去。

晏戈这一个月都在修炼,不管怎么样他也要修炼到能触碰到实体才行,不然任务怎么完成?他的鬼修功法还是之前神话世界里搞到的,品质非常好,才修炼一个月就已经超过了隔壁那个脑子不太好的邻居了。

晏戈看向一旁,那个厉鬼邻居又出来了,整个鬼身上阴煞之气非常浓郁,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像他这样的正经的鬼修,走的是道门正宗的路子,随着法力越来越高,他会越来越像一个活人,日后在太阳底下行走也毫无压力。

上次晏戈好心分享他修炼功法,结果厉鬼脑子坏掉了,居然不理晏戈。想想也是,厉鬼之所以是厉鬼,不就是因为用智商换力量了嘛。

他这边正修炼着,忽然感觉有人来了。就在前方有个阴气及其精纯的东西在靠近,这应该就是男主受了,晏戈摸着下巴想。

剧情已经开始了,晏戈缩到了自己的坟包里往外看,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

季诚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忽然他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猛地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一片很奇怪的林子里。

季诚茫然又惊恐的看着四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床上睡觉吗?

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睡衣里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天上的月亮够亮,他恐怕什么都看不清了。这太邪乎了,季诚想到了他家附近最近突然变多的鬼魂,心里一阵害怕,难道自己是被什么鬼迷住了心窍,这才不知不觉来到这里了?

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脚好疼,伸手一摸一手泥,他居然光着脚从房间走到这里来了?天呐,这究竟是哪儿呀?

季诚惊恐的四处乱看,随后他看见前面好像有光,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亲人,啥也没想撒开了就奔了过去。

全程围观的晏戈摇了摇头,心说傻孩子,这种鬼地方突然有光出现,你就一点不觉得有问题吗?

季诚已经惊恐的的找不着北了,哪里还会想这个。自从一个月前他差点出了车祸之后,就突然发现自己能看见鬼了。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直到他半夜睡着被鬼吵醒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精神再怎么出问题也只顶多做点恐怖的梦,而不会被人摇醒,一睁眼一个血盆大口往脸上直怼。

季诚吓的够呛,鬼哭狼嚎的躲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他才有空给家里打电话。父母听了之后居然没有太惊讶,而是让他去老家找个什么婆婆,说是他小时候也能见到鬼,后来村里一个婆婆做了法之后就好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又出了问题。

对于父母的话季诚一脸懵逼,按照父母所说那时候他也应该有八岁了,八岁的孩子思维已经有一些成熟了,怎么他回忆起来对当初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个办法,一想到晚上就能看见鬼,季诚就不寒而栗。他在单位请了假,收拾收拾东西就往老家来了。结果来了才发现,那个婆婆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季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彻底没救了?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那位婆婆的家人说对于这件事婆婆生前有交代,说是如果季诚找过来,就可以联系一些人。

季诚连忙问联系谁,婆婆的儿子说不知道,不过留了个号码。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这个号码还有没有用。

电话打了过去,万幸的是对方号码没变,在了解清楚了情况之后只丢下一句等着吧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就无法接通了。

季诚是又急又气,多说句话能死啊?不过他也没办法,就只能暂时在这里干等着,毕竟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这一等,就等了快一个月。期间公司领导给他打了无数电话,最后一通电话是三天前打的,人事部正式通知他,他被开除了。

突然能看见鬼,工作还丢了,简直不能更倒霉。谁知道半夜居然还会梦游到这个鬼地方!

季诚感觉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此起彼伏,他搓着胳膊往亮光出跑。

晏戈看着他一步步接近这片乱葬岗,他察觉到后面有人在靠近这边,应该就是男主攻程墨和男配廖一清了。

程墨在前方跑的飞快,廖一清在后头紧赶慢赶,那哥们也不知道是谁,说话莫名其妙的,做事也莫名其妙的。既然大家都是道门中人,见面的时候难道不应该互报身份吗?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小子。

季诚走着走着发现周围有点不对劲,这里看起来像是个乱葬岗。而且也越来越冷了,前方的光亮永远都在前方,似乎不论他怎么接近都无法靠近。

即使什么也不懂,他也察觉出了一点不对。他现在是能看见鬼的,平常晚上在家里都能碰见鬼,又何况是在这疑似乱葬岗的地方?可是直到现在他连一个鬼都没有看见,周围干净安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想了想决定不再走了,既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走不出去,不如就老老实实等天亮了再找出路吧。

他在原地蹲下,看着四周越看越觉得诡异。就在这时候背后有一阵阴风吹过,吹的季诚差点哭着喊妈妈。

晏戈看着隔壁邻居动手了,季诚猛了一回头,结果什么都没看到,然后他就后悔了。以前听人说过,人身上有三把火,两边肩膀各有一把。如果半夜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你,千万不能回头,因为你回头的时候呼吸会将肩膀上的阳火吹灭,没了火气鬼就能害你了。

可是想起来也晚了,季诚想哭,此时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有东西,他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就看见什么惨不忍睹的东西。

季诚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带着哭腔念念有词道:“各位大爷大妈大哥大姐老弟老妹们,我真的是无辜的,不是有意来打扰你们的。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呀,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小弟吧,小弟一定给你们烧纸,最高额度的冥币给你们烧一箩筐”

正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忽然感觉什么东西贴在了自己头上,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晏戈看着红衣邻居把季诚放倒,接着就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季诚的口鼻开始吸。季诚身上极精纯的阴气开始流向红衣厉鬼,晏戈看着也不担心,因为他感觉道程墨和廖一清已经来了。

就在红衣邻居吸的正过瘾的时候,忽然凌空飞来一个漆黑的东西,那个东西的速度太快,直接打在了邻居的身上。红衣邻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后面背着个双肩膀的年轻男人冲了过来,流着血的中指猛的戳在了红衣邻居身上,他顿时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程墨逼退了厉鬼,转头去看地上的季诚,发现他只是昏了过去没有大碍,就放心了,开始专心对付厉鬼。

那厉鬼从季诚来村子的第一天就开始准备这个,关键时刻被程墨打断怎么能不生气,简直就是快要气炸了。也不管地上的季诚了,一门心思的就要跟程墨死怼。

就在他们打的激烈万分的时候,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喊:“放着我来,那只鬼是我的!”

晏戈一看,这不就是男配廖一清吗?真是出乎意料的挫。

廖一清跑过来气还没喘匀,就看见了正在缠斗的一人一鬼,那阵势,颇有一种他冲进去就会立刻尸骨无存的感觉。妈耶,这鬼这么厉害?

廖一清当时就怂了,再一看和鬼打的那小子,只见他沉着冷静出手不慌不忙,手中别无他物,只有一把雕着貔貅的漆黑小刀。廖一清浑身一震,惊呼道:“程墨!你是程墨?!”

那边程墨听了太多这样的惊呼,实在没空招呼迷弟,只说了一句:“照顾好地上那人!”

廖一清一看地上躺着个穿睡衣的人,立刻冲了过去将季诚扛到一边,一检查发现人没事,就放心了。再一检查发现不得了,这人居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纯阴体质。

一直以来道门中的年轻一辈都是在程墨的阴影下长大的,因为不管他们有多努力,都比不上纯阳观的程墨。程墨就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以至于这一代小辈对程墨的态度两极分化特别严重,要么就是崇拜他崇拜的不行,要么就是一提到他就牙根痒痒。

廖一清就是后一种,他一直觉得程墨之所以厉害是占了体质的便宜。他的纯阳体质寻常鬼物都不敢近身,就算是厉鬼碰到他也会受伤。所以他在面对鬼物的时候有天然的优势,他一直觉得如果大家体质一样,程墨一定不会比他更厉害。

此刻他见到季诚就有了心思,如果将季诚带回隐仙观,将来隐仙观会不会出一个比程墨更厉害的人呢?

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就在他身边坟包里藏着的晏戈对着他一弹指,廖一清毫无防备身体软绵绵倒下,正压在季诚身上。

昏迷中的季诚猝不及防被一压,差点岔了气,居然就这么醒了。他艰难的将身上的人挪走,茫然道:“我这是怎么了?”

然后发现压着自己的居然是个活人,他连忙开始摇晃廖一清,“兄弟,兄弟你醒醒啊。”

再然后他就看见了正在缠斗的一人一鬼,他看见浑身阴气缠绕的红衣厉鬼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看见那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人居然在和鬼打架,而且他身上有一层朦胧的金色,有种神圣的味道。

“这特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下这个情况季诚也不好离开,他伸手不停的拍打着廖一清的脸,“醒醒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不一会儿廖一清俊秀的一张脸红肿的锃亮,仿佛是鸽血宝石一般。

晏戈眼瞅着这不是办法,就从地底下挪到了程墨的脚底下。趁着他没有反应,伸手拽住他的双腿,猛地往地下一拉。程墨猝不及防双腿就被晏戈拉进了地下,整个人身子不稳就要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被红衣邻居乘机一个鬼爪挠了过来,胸口立刻就开了花。

程墨面色一白,接着一咬舌尖,吐了一口精血喷在了厉鬼身上。厉鬼痛苦的叫了起来,程默趁机把双脚从地里拔了出来,冲到季诚面前冲他道:“快跑!”

说着就要去捞廖一清,就在这时厉鬼扑了过来。程墨皱紧了眉头,拽着季诚撒腿就跑,使了道门的神行秘法,瞬间就跑出了好远,厉鬼根本追不上。

只留下可怜的廖一清在原地,脸肿的像烤熟的猪一样。

这两人一走,红衣邻居气的不要不要的。这么久的谋划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被人打成了重伤,是个有脾气的鬼都不能忍。他见地上还留下一个,想着聊胜于无,伸爪就朝廖一清抓了过来。

这时晏戈跳了出来,拦在廖一清身前道:“这是我的人,有种你就碰一下试试。”

鬼物天生对其他鬼物的实力比较敏感,红衣邻居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晏戈身上的危险气息。再加上刚刚也是晏戈出手帮了他,他犹豫了一会儿,默默飘回自己的坟里去了。

晏戈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廖一清,对着他吹了一口气。

廖一清悠悠醒来,似乎不知身在何方,茫然的看着晏戈。突然他浑身一颤,惊醒过来,抽出背后桃木剑指着晏戈,“鬼鬼啊,别过来!”

晏戈有点好笑的看着他,廖一清愣了一会儿彻底清醒了,奇怪的看着晏戈,“不对,你不是刚才那个厉鬼,咦?程墨呢?那个纯阴之体呢?哎哟,脸上怎么这么疼啊?”

由于晏戈表现的太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孤魂野鬼,廖一清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当着他的面就伸手在裤兜里掏啊掏。晏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还在想他在掏什么,就见廖一清掏出一个圆形的小镜子,背面还画着个樱桃小丸子。

他拿镜子对着自己一照,借着月光发现自己的脸肿如猪头,当时就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怒道:“谁干的?!”

晏戈一想这不正是离间廖一清和季诚的好机会嘛,他立刻道:“是那个穿睡衣的家伙干的。”

这里从头到尾穿睡衣的家伙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纯阴之体。廖一清心中悲愤,亏我还打算把你带进隐仙观呢,你就这么对我?他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拍身上的灰。

晏戈本来是蹲在他面前的,他这么一拍,晏戈整个鬼都淹没在了灰尘当中,还好鬼不需要呼吸。廖一清一边拍灰一边问:“那小子人呢?”

“被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带走了。”晏戈实话实说道。

黑衣服的就是程墨,廖一清又问:“那那个厉鬼呢?”

“还在这儿呢。”

“什么?!”廖一清吓的浑身一抖,警惕的看向四周,“在哪儿?”

晏戈伸手指着一个坟包,道:“受伤了,躲在里头呢。”

廖一清简直不敢相信的道:“程墨没把他收拾了?”

“没有啊。”晏戈道:“你是说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吗?他被打的屁滚尿流,带着那个穿睡衣的一起逃了。”

“”

廖一清原本以为程墨是收拾了那个厉鬼之后再带纯阴之体走的,之所以放任自己躺在这里,无非是因为他为人冷漠。现在他才知道他哪里是为人冷漠,他这是见死不救啊,他就没想过把自己丢在这里会被厉鬼所害吗?他这种做法也配做道门中人吗?

廖一清被程墨深深的伤害了,他一个人在乱葬岗里,又是生气又是后怕。一想到那个厉鬼还在这里,他就感觉寒气顺着脚底嗖嗖往身上钻。把伸手把桃木剑捡起来,廖一清抬腿就要走。

晏戈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啊?”廖一清懵逼了一下,“不然呢?”

“我呢?”晏戈幽幽的将他看着,“你不管我了吗?”

廖一清简直莫名其妙,这个鬼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活了,想让自己打的他魂飞魄散?就在他猜测的时候,晏戈一脸遭受到了背叛的表情道:“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廖一清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你又怎么救我了?”

“你以为那个厉鬼为什么放过你?”晏戈伸出食指点在廖一清的胸口,“我把你从厉鬼的血盆大口里救下来,你拍拍屁股就走吗?”

廖一清刚刚清醒过来的脑子彻底死机了,弱弱的伸手捂着胸口,“那你想怎么样吗?”

“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

廖一清坐在的士上,手里拿着个仙葫芦。这是道门惯用一种收鬼收妖的法术,说是仙葫芦,其实就是裁剪成葫芦形状的小荷包。上面绣着各种符文,鬼和妖都可以收进去,施以手段就可以收归己用。就好像请家仙一样,这种被收在仙葫芦里的鬼妖有个别称叫葫芦仙。

直到的士开到市区,廖一清才反应过来,自己没事收个小鬼做什么?身为隐仙观的关门弟子,他有着大多数大门派弟子的通病,就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这种饲养小鬼情况,在他看来是很不光彩的。一般碰到这种鬼物,要么就是镇压了,要么就是帮忙送去轮回。今天晚上的怪事真是太多了,廖一清无语的揉了揉鼻子。

他对着手上的仙葫芦道:“既然是你救了我,那我帮你投胎吧。”

晏戈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帮你。”廖一清是真心为晏戈考虑,“总是做鬼也不是个事,不如去投胎吧。”

“我不。”晏戈道:“我还有心愿未了,我不想投胎。”

廖一清立刻道:“什么心愿?”

晏戈:“我还没娶媳妇,我还没生儿子。”

廖一清当场就麻了爪子,“你都死了还想生儿子?看开一点吧,我给你结个阴亲,你将就将就投胎去吧”

廖一清这边和晏戈说话说的热火朝天,完全没有考虑过司机的心里阴影面积。司机既不是阴阳眼也不是道士,根本听不到晏戈说话。全程就听见廖一清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什么鬼呀投胎的。这种人不是真的有鬼就是精神有问题,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很渗人。

司机出了一身冷汗,感觉一股阴气吹的自己浑身发凉。他也不敢打扰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廖一清,好不容易把人送到了地方,司机僵硬的道:“到到了。”

“哦。”廖一清下了车,伸手开始掏钱。

钱还没掏出来,眼前的的士嗖的一声消失在眼前,其速度之快无法形容,留给廖一清的只有一串汽车尾气。

廖一清呆愣的看着的士消失在视线里,“还没给钱”

隐仙观在市中心有个分部,这年头干什么都需要钱,这些隐士门派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躲在深山里就能活的好好的。隐仙观又不如武当山龙虎山这么有名,光靠旅游业就能养活一个门派。吃饭得要钱,练功得要钱,画符什么的都是有消耗的,还要培养新一辈弟子。

要知道现在这年头大家都去考大学了,没人想进山出家,门派想要新鲜血液总不能去孤儿院找人吧,再说了孤儿院里的健康孩子也很抢手。为了能吸引到新人,所以各大门派都实行了工资制,只要是正式入门的,不管年龄大小都能领一份还算丰厚的工资。

这一切都是要钱的,天上不会掉钱下来,想要钱就得挣。于是乎大家都在各个城市里开设分部,专门接一些捉鬼驱邪看风水的业务,因为是有真才实学的,所以还算赚钱。

后来他们就发现这样做不仅能赚钱,还能让弟子们得到锻炼,更能将门派的名声打出去,简直就是一举多得。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而且门派的弟子不管在什么地方,遇到危险或者麻烦,都能就近找到本门派的人来帮忙。

廖一清找到了最近了分部,一进去坐在门口穿着道袍的年轻姑娘就露出一脸的职业微笑道:“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呢。”

廖一清往四周看了看,道:“一修师兄在吗?”

前台小姐这才从廖一清那身灰扑扑的道袍上看出,原来是自己人。她道:“一修道长接了个活出去了,您要是不急可以先去休息呢。”

廖一清去楼上休息了,前台小姐还贴心的给点了外卖。他洗了澡,换了身短袖睡衣,头发洗了没有吹干,随意的披散在背后肩上。

外卖吃到一半,他想起身上还带着个鬼。于是把仙葫芦拿出来,点燃了一根香,对晏戈道:“吃吧,吃完了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做鬼没前途的。”

那根向被点燃了,青烟袅袅也不往上飘,而是诡异的转了个弯直直的飘向一旁的仙葫芦里。

晏戈在仙葫芦里住着挺舒服的,他想知道廖一清对季诚是什么看法,就问:“你认识那个打你的人吗?”

廖一清本来都快把这事忘了,被晏戈一提起,想起自己还红肿着的脸颊,想起刚刚前台姐姐看向自己拿欲言又止的眼神。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外卖也不吃了,把筷子一扔,道:“那个恩将仇报的小人,别让我再看见他!”

对于廖一清的反应,晏戈很满意。他喜滋滋的无声的笑了,还假惺惺的劝道:“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不是打的你,你倒是大方。”廖一清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挺年轻,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尸体还被丢在乱葬岗,你的亲人呢?”

“我没有亲人。”晏戈眼珠子一转,道:“其实我是被人害死的。”

“哦?”廖一清认真的道:“怎么回事?”

倒不是他有多么热爱八卦,而是一个鬼魂的存在是有很多条件的。普通刚出现的新鬼都是浑浑噩噩,要么就是时间到了去了地府,要么就是消散了。但凡逗留在人间迟迟不肯离去的鬼魂,要么就是有心愿未了,要么就是死的不甘心,心怀怨恨,比如乱葬岗的那个厉鬼。

廖一清既然想帮晏戈投胎,那就得把他的事情了解清楚。他还有心愿未了就帮他了结心愿,他要是心中有怨气,就帮他化解怨气。总之帮一个鬼魂投胎,不是那么容易就办成的事。

晏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其实我才十八岁,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廖一清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就听晏戈继续道:“那一年我才高三,成绩非常好,稳定全校前三。她是个不良少女,经常逃课,染头发身上有纹身,总是和一群小混混在一起,还抽烟。我本来最看不起她这种人了,但是有一天早上我闹钟没电了,赶到学校的时候校门已经关了,我是好学生不想受处分,于是就打算偷偷爬墙进去”

晏戈的声音低沉了些许,仿佛沉浸在了回忆当中,“学校的墙有点高,我爬不上去,正急的不行的时候她走了过来,冲着我伸出双手说:你踩着我的手我托你上去”

廖一清调整了一下坐姿,专心致志的听着。

“那是我第一次和她说话,她皮肤很白眼睛很亮,冲着我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当时就很不自在,心说这些坏学生最坏了,说不定是想捉弄我。之后她对我说:想不到好学生也会迟到爬墙啊,快点踩上来,不然早自习就过了。我很惊讶,说你认识我?她说:全校最乖的好学生晏戈嘛,谁不认识”

说到这里晏戈停了一下,廖一清立刻道:“后来呢。”

原本只是想了解一下这只鬼的执念是什么,想不到故事有点引人入胜

晏戈一边说一边编,哪有那么快。他停顿了一下,之后道:“之后她经常出现在我的周围,总是笑嘻嘻和我打招呼,还请我喝饮料。但是我都没有理过她,因为我是好学生,我不能让老师和同学们看见我和一个混混认识。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看见她被几个小混混拖进了巷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脑子一混我就跟了过去,我看见那几个混混在欺负她,她在惨叫。”

廖一清接道:“于是你去救她了?”

“嗯。”晏戈点点头,“我上去了,是不是很傻?我一个前途无量的好学生,我连学校的墙都爬不上去,居然还冲上去救她。”

“然后呢?”廖一清就好像追连载的读者一样,有点急切的道:“你救下她了吗?”

“不知道。”晏戈脸上带着一丝忧伤道:“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在乱葬岗了。”

一声叹气,廖一清感觉自己快哭了,这是怎样的一种青春纯洁而又充满了忧伤遗憾的故事呀。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十五天了,想死你们了天知道我这十五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最后一个故事开始了,很快就要完结了。

在这里为接档文求个预收吧,原本的恶毒女配你别跑改名为炮灰霸气侧漏。要写的内容没什么变化,只是想换个霸气点的文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