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晏戈已经进京了!”
李秀双手按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彦清。
“是。”杨彦清一张老脸都绿了“人已经进京了军队就是京城外头安营扎寨。”
完了,完了完了
李秀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龙椅上,悲愤莫名道:“他居然视朕的圣旨如无物!”
“是啊。”杨彦清摇头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呀”
就在这时候陈宏匆匆过来道:“陛下大将军晏戈求见。”
“什么?他来了?”李秀吓得差点没蹦起来“他这就杀进来了?”
杨彦清也吓得后退几步,陈宏不明白这一老一少为什么都跟得了羊癫疯似的他道:“大将军是一个人来求见的。”
“嗯?!”
杨彦清立刻反应过来,“他是一个人来的?”
“是呀。”陈宏颇感莫名其妙的道:“大将军回京述职来面见陛下可不就一个人嘛。”
李秀惊魂未定,还不肯相信道:“真的就他一个?”
陈宏确定道:“就他一个。”
被吓得半死的李秀更加悲愤了“他究竟想干什么呀他?”
“谁知道呢”杨彦清心情平复下来,对李秀道:“陛下不妨一见。”
李秀一想反正就他一个人,见一见也无妨。要不是城外有晏戈的大军,他真想在屏风后面埋伏上刀斧手若干只待晏戈一进来就将他剁成肉泥。
但是想想也只能想想李秀摆手道:“宣大将军晏戈。”
“宣大将军晏戈!”
晏戈穿着漆黑的铠甲,身后是猩红的披风,一步一步走进了御书房。
李秀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就看见了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男人走了进来,每一步都似乎是走在心上。
“臣,大将军晏戈,拜见吾皇。”晏戈单膝跪地,中气十足的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秀咬了咬牙,道:“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晏戈正要站起来,一旁的杨彦清道:“不可呀。”
但是晏戈还是站起来了,斜眼看着杨彦清道:“你是谁?”
“我是谁?”杨彦清气的鼻子都歪了,“老夫是当朝丞相杨彦清,你出生的时候老夫还去吃过满月酒呢,你还跟我装蒜?”
“哦,真是抱歉。”晏戈道:“我满月的时候记性不好,不记得您老长得什么样了。”
杨彦清:“”
从晏戈进来李秀就一直在观察他,他原以为从小长在边关名震朝野的晏戈是个粗犷的汉子,却没想到他居然意外的长得很秀气。皮肤白皙哪有一点在边关风吹日晒的样子?一定是个好吃懒做贪图享受的绣花枕头。
但见他一双眼睛大而有神,浓密的剑眉直入云鬓,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下巴居然还有点尖尖的。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李秀心里稍微有点放松,他这个人有点喜欢以貌取人,见晏戈长得有点像个小白脸,对他的警惕就放松了一点。
李秀道:“你为何抗旨不尊?”
杨彦清:“啊对,你可知违抗圣旨是死罪?”
晏戈一脸无辜道:“什么圣旨?臣违抗什么圣旨了?”
见他还在装傻,李秀压抑住生气道:“朕之前派给你给送去一道圣旨,念在你戍守边关劳苦功高封你为蓬莱候,让你不用回京了,安心待在边关,为何你抗旨不尊还是回了京?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
“啊?这是真的吗?”晏戈一脸惊讶,“臣没有收到什么圣旨呀。”
李秀:“你说什么?”
“臣没有收到圣旨呀。”晏戈一脸的诚恳,“也没有见到任何京城来使。”
“怎么可能?”李秀震怒道:“朕明明就”
“难不成是宣旨的人迷路了?”晏戈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大唐幅员辽阔,边关更是地广人稀,迷路了也正常。”
李秀目瞪口呆的看着晏戈,脸上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心说你以为朕是个傻瓜?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
“不过没有收到圣旨臣也是有过错的,臣不该走的那么快。”说着晏戈突然单膝跪地,大声道:“此事都是臣不够小心的过错,臣惶恐啊!”
李秀被他这突然一吼吓了一条,后背都靠在了椅子上,惊慌失措的道:“惶恐的事朕是朕呐”
一旁的杨彦清也不相信晏戈的话,他愤怒的指着晏戈道:“你以为陛下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为什么不信?臣说的句句都是真话。”说着晏戈伸手做个了虚抓的手势,道:“不信丞相你可以去城外问问我带来的十万大军。”
杨彦清:“”
李秀:“”
李秀一口陈年黑血卡在嗓子眼,心说你这是在提醒朕不要忘了你带来的十万大军吗?
杨彦清被噎的直翻白眼,心说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呀
三人在这御书房内大眼瞪小眼,终于李秀服软了。他不服软谁服软?在场就数他最软。李秀道:“大将军不知你这次进京所谓何事?打算什么时候回边关继续给朕保卫江山?”
晏戈立刻一脸的心酸委屈道:“自从臣两岁离开京城去往了边关就再也没回来过,这么多年以来故乡的景故乡的人,一砖一瓦夜夜都会在臣的梦里出现。臣离开家太久了,臣想家啊。所以臣才会上奏折请求回京述职,臣暂时不想走了。”
李秀差点当场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赖着不走了?
一旁的杨彦清一脸冷漠,心说你两岁就走了你记得故乡个屁,还故乡的景故乡的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说罢晏戈眼巴巴的看着李秀,眼中似有晶莹的液体晃动,“陛下不会连臣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吧?”
李秀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他道:“你回来就回来,干嘛要带着十万大军回来?”
晏戈道:“臣带着军队回来是有原因的,且听臣慢慢道来。其一这些都是新兵,需要臣负责训练。其二臣听说如今朝堂之上奸党横行只手遮天,臣怕陛下在京城受委屈,于是特意带上十万大军回来给陛下清君侧。”
“晏戈!”杨彦清终于听不下去了,六十多岁的人居然被气的蹦了起来,他指着晏戈的鼻子道:“你说谁是奸党?!”
晏戈:“我又没说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激动了吗?”杨彦清的音量控制不住,“分明就是你胡说八道指桑骂槐,老夫哪里得罪你了?”
“丞相”晏戈冲着杨彦清一挑眉,“您是在对号入座不打自招吗?”
“胡说八道!”
“那您那么激动干什么?”
李秀被吵的头疼,他捂着脑袋道:“别吵了,朕的头都要炸了。”
“陛下头疼吗?”晏戈立刻奉上锦盒一只,“这是臣在关外寻到的千年野参,专治头疼,特来献给陛下。”
杨彦清:“哼,从来没听说过人参治头疼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都出去。”李秀把手摆的如同癫痫一般,“朕头疼想休息,改日再传召你们,你们走吧。”
晏戈和杨彦清一齐出了宫门,杨彦清神色阴霾的看着晏戈。晏戈道:“老丞相,你的眼神让我很不爽。如果你还这么看我,我就请你去城外和我那十万兄弟们好好相处相处,你看怎么样?”
“哼!”杨彦清灰溜溜逃了。
“呵。”晏戈翻了个白眼,等在宫门口的副将迎上来,道:“将军,您的老宅已经收拾妥当了,末将这就带您去。”
“不急,我这有件是要你办。”晏戈在副将耳边道:“京城赶考的举子里有个叫陆羡的,你给我把他找来。”
“是!”
虽然不知道晏戈究竟想干什么,但李秀该干的事还得干。毕竟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实力和晏戈硬来,反正在杨彦清的控制下也是过,在晏戈的淫威下也是活,他只能安慰自己眼不见为净了。
历时九天的会试终于结束,李秀迫不及待想看看大唐的人才们是怎么答卷的。其中最令他期待的就是那天在楼见过的那个陆羡,当考中进士的名单送到了他手上,他拿着一瞧,前三名没有陆羡,再一看二甲之中也没有陆羡。
难不成他只考了个三甲?那天看他卖相甚佳正气凛然文采飞扬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难不成只是中看不中用?
他继续看那密密麻麻几百名三甲同进士的名单,等他终于看完头晕眼花了,都没有看到陆羡的名字。不是吧?连三甲都考不中?
李秀拿着这份名单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他抬起头怀疑的看着主考官龙渊阁大学士,道:“这些就是你们给朕选拔的人才?”
“正是。”大学时一脸正气道:“由微臣和几位同僚经过这半个多月的阅卷,终于为陛下挑选出这三百六十位大唐的俊才。”
李秀没话说了,道:“就这样吧。”
把大学士们打发出去准备半个月后的殿试,李秀对陈宏道:“去,给我把陆羡的答卷找出来。”
陈宏匆匆走了,第二天一头大汗了的回来了,“陛下,那陆羡根本就没参加会试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补上啦,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