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东南三百里,曰丰山。有兽焉,其状如猿,赤目,赤喙,黄身,名曰雍和,见则国有大恐。
山海经中次十一经
傅亦寒是习武之人底子好,没用多少时日,受的伤就好了九成,除了右手腕暂时还不能用力,其他已经全无大碍。今日包子铺关门关得早,姜四月惦记着傅亦寒,进家门前一转身便先进了傅亦寒家的院子,等到姜明昊回头时,她已经关好大门不见人影了。
姜明昊觉得,自己婉拒了秦晗要一起出去走走的建议,真是个不明智之举。
本想趁着今天回家早跟姜四月说说她小时候被劫持过的事情,姜明昊近日越来越频繁地梦到那件事,他的心中七上八下的,总是觉得不安。可现在看来,今儿个八成又说不成了。
姜明昊叹了口气。
罢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明天再找时间吧。
姜四月是不知道姜明昊心里想了多少事情才开门回的家,她想着一会儿再炖个猪蹄给傅亦寒,以形补形能够恢复得快一些,推开屋门就看见乔向羽带着围裙,正端着一锅骨头汤往桌上放。
“公子,今天是杜仲龙骨……汤……”
他眼角余光瞥见姜四月,立马话锋一转接着说:
“……饭馆老板说这是最补的药膳了,已经热好了,公子请用吧。呀,夫人……姜姑娘你来了,正好陪着公子喝一点啊!”
姜四月倚着门框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说:
“这就是你们说的,两人都不会做饭?”
乔向羽觉得有必要再开口解释一番,却听傅亦寒对他说:
“你先去吃饭吧。”
领教过姜四月的厉害,乔向羽觉得解释这种事还是让公子自己来更好一些。
“属下告退。”
说完,他一边解着围裙,一边快步走了出去。
傅亦寒看着姜四月开口道:
“四月,你过来点。”
姜四月站着没动,只是盯着他。
傅亦寒心中默叹一声。
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傅亦寒勉强用右手拿起勺子,试图把汤盛进碗里,可是手却吃不住劲一直抖,等到了碗边,一勺汤也洒的没剩下几滴了。
傅亦寒却不在意,他一点一点地盛,直到盛满了一碗,他便把碗推到了一边,对姜四月说:
“来尝尝小乔的手艺,只是我的手不够利索,洒了满桌了。”
他笑得云淡风轻,却在低头的一瞬神色哀伤。
姜四月恨恨地叹了口气,走到傅亦寒身边坐下,用空碗盛好一碗汤,没好气地放在他面前,开口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的左手好用着呢,却偏偏要用右手来给我看。”
傅亦寒伸手握住姜四月,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神色。
“就算这样,你不还是心疼了吗?”
姜四月看着傅亦寒脸上得逞的笑意,板着脸说:
“我可是记得有人说过,就算有事迫不得已隐瞒我,却是绝不会骗我。”
傅亦寒从善如流地说:
“小乔留着这手艺一直没让我知道,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
姜四月冷哼一声。
“男人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我还是重新考虑考虑好了。”
眼看着已经到手的媳妇要走,傅亦寒只觉得头疼得紧。
当初为了多见姜四月几面才去蹭的饭,早就把说小乔不会做饭这事忘了,谁知道事后被发现竟然还能这么麻烦?
傅亦寒看着姜四月,十二分真诚地说:
“我错了。”
姜四月头一次从傅亦寒的脸上看见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像刚出生的小奶狗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等着人喂奶,真是让人想一番。
事实上,姜四月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伸手捏了捏傅亦寒的脸,冷着声音道:
“先吃饭,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傅亦寒也是头一次遭到这种对待,愣愣地说:
“哦。”
然后两人就默不作声开始吃饭。
姜四月吃着饭也便渐渐消了气。她知道傅亦寒是为了多见她几面才说了谎话,她真正觉得生气的是,自打傅亦寒受伤之后,她就总怕他吃不好饭恢复得不好,结果他竟然有个专门的厨师,害她每天提心吊胆的。
姜四月想着想着,咬牙切齿地吃了块排骨。
还真挺好吃的。
吃完了饭,姜四月将碗筷收拾下去,重新坐在了傅亦寒身边。她抬起傅亦寒的右手,里面断骨早已接好,却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杜老板怎么说?”
傅亦寒本想再卖个惨博个同情,可想到姜四月刚刚原谅了他,万不可在这个关头继续招惹她,便老老实实地说:
“半年之内不要拎重物,不要使剑,腕力能恢复九成,剩下一成就要等以后慢慢来了。”
即便如此,仍是逃不过阴天下雨那种蚀骨钻心的疼。
“亦寒,这种事,以后不要做了。”
傅亦寒看着姜四月,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从地宫出来后,傅亦寒一直专心养伤,姜四月兼顾着包子铺和山海阁的事情,两人见面的时间都不多,自然没有机会好好说说话。不过这样也是好的,忙碌起来姜四月就不会想着傅亦寒这伤是怎么来的,不会挂心,不会愧疚。
可这些只不过是傅亦寒美好的愿望罢了。
姜四月怎么会忘呢,她把手都挖出了血来才等到的这个人,她倾尽全力为他哭过的这个人,她害怕一松手就消失了的这个人。
傅亦寒轻轻抚过姜四月的头发。
“我不能说这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你要知道,我的身份,我和段长明的关系,就算你没有牵涉其中,这事我也是要管的。能得到你时时的在乎和关心当然是好的,可我希望这是因为你喜欢我,而不是因为你对我有愧。”
姜四月抬头看着傅亦寒,他的眼中柔情似水,让人沉溺其中,甘心深陷。
“有喜欢,也有愧疚。若不是我,你怕是会有更周密的计划,也就不会落得这一身的伤。”
“四月,这是应该的。”
傅亦寒直直地望着姜四月,接着说:
“从我们在一起那天开始,我的命脉便已经交到了你的手中,对你好是应该的,替你分担也是应该的。你是山海阁的阁主,我是神捕之子,以后我们遇见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也可能会越来越凶险,受伤更会是家常便饭,若是我们互相之间总是怀着这种感恩和愧疚在一起,那样是不会长久的。四月,我爱见你心疼我的样子,可是我不想让你在看见我的手腕时,只能想到地宫那一日的事情。以后的路还长,我们依靠的是彼此的爱,别让这些无谓的事情成了你的心魔。”
傅亦寒说的没错,姜四月每次一想到他伤着的手腕,愧疚和心疼便一起侵袭而来,真的快要成了她的心魔了。也许会有人觉得,傅亦寒为了自己的爱人,这样做是理所应当,可是姜四月却没办法将这件事轻易放下。
“你用剑的时候那么利落,以后却不知还能不能那样……”
“四月,我的左手同样利落,你该相信我,也该相信杜老板的能耐。”
姜四月只觉得自己最近怎的这样爱哭,不争气的眼泪盈在眼眶,又快要落下来了。
“嗯……我能想通的,你给我点时间就好……”
傅亦寒最见不得姜四月的眼泪,他用手蒙住姜四月的眼睛,开口道:
“你这样子,让我的心又添了新伤了。”
姜四月拿开他的手,顶着鼻音嗔怒道:
“说几句话就没个正形。”
你当我是在说玩笑,可你不知道,这才是我的心里话。
傅亦寒看着她,轻笑着说:
“实在觉得心中难过,过来亲我一下,我的伤就好得快些了。”
这本是傅亦寒说来让姜四月开心一下的,并没想过依照姜四月那么薄的脸皮真的会做出什么。可令傅亦寒没想到的是,姜四月竟真的认真端详了一下,然后双手捧住他的脸,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亲完之后,姜四月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她抿着嘴,支支吾吾地说:
“就就就就当做镇痛的药吧。”
说完赶紧把脸别到了一边。
傅亦寒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那温暖的触感仍在,就好像轻风裹挟而来的细雨,轻柔地打在脸上,也荡漾在了他的心间。
“可镇痛药,不该是这样用的啊。”
瞅着姜四月愣神的当口,傅亦寒抓着她的胳膊一用力,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姜四月坐在傅亦寒的腿上,与他脸贴着脸,更加不知所措了。
“你这是做做做做什么?”
说着便要起身,可傅亦寒却使劲箍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半分。
傅亦寒贴着姜四月的耳朵,轻声道:
“教你怎么用药才能镇痛。”
接着一偏头,便准确无误地噙住了姜四月的嘴唇。
姜四月何曾有过这种与人亲密的经验,她退也退不得,只得闭起眼睛,手指抓紧了傅亦寒的衣襟,睫毛轻颤,不知该如何是好。
傅亦寒感受到姜四月的紧张,他的手顺着姜四月的脊背一下一下轻抚着,唇下也轻柔起来,让姜四月慢慢适应着他的节奏。
姜四月逐渐放松下来,她的手轻轻攀上了傅亦寒的脖子。傅亦寒充分感受到了这来自姜四月的鼓励,他把姜四月抱得更紧,进攻也开始猛烈起来。
难舍难分间,姜四月含糊着说:
“别得寸进尺啊。”
傅亦寒答应着,可并未收敛半分。
“小心你的手。”
傅亦寒轻咬了一下姜四月的下唇,开口道:
“我的左手也好用得很,你只管专心,不必担心。”
感情戏真是太难写了
我的头又秃了一次
真让人悲伤
这么热的天气,宝宝们有没有好好避暑啊
反正我已经七天没有出过门了
呵呵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