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兰惊慌失措地捂着脸大喊：“不要不要！我不要伤害你们！”梁予安眼神坚毅紧紧握着拳头，自己朝着杨竹的方向退后了两步，杨竹镇定自若地说：“不用害怕，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捂着口鼻，半个小时的外向通风，A粉末早都被吹到外面去了，这里面是安全的！并且，A的生物活性应该撑不到半年。”

两个紧张兮兮的人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另一个巨大的问题，到底要怎么才能到外面去。

梁予安跳上行政前台上的桌子，锤了锤天花板，摇摇头说：“不信，这是实心的，要凿开有难度！”

“中央空调呢？我们可以从通风道出去！”杨竹指着安静而毫无存在感的中央空调百叶板说。

“我们可以试试！”梁予安肯定了杨竹的建议，这是目前来说唯一有尝试价值的方案了。

霍小兰怯怯地问：“杨法医，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别乱想了，你相信我！”杨竹握着霍小兰的手，郑重其事地回答她。

然后她扭头在实验室下面的柜子里翻箱倒柜，梁予安跳上实验桌，够了够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撸开湿漉漉的袖子，把百叶板狠狠掰下来，随手一扔，梁予安往里面探头张望着，问杨竹：“你找什么东西？”

“口罩啊！万一吸进A粉尘，我们俩打不过你。”杨竹掂了掂手里的试验用双层口罩。

霍小兰赶紧跑过去拿了两个给自己带上，杨竹撕碎了其中一个，塞在口罩和鼻子中间的缝隙里，说：“呼吸的时候可以用力一点，这是过滤性口罩，防护性不错。”

“他们有口罩还死得这么惨……”梁予安指着地上这些尸体，感叹地说。

“你没发现死了的没一个戴口罩吗？戴口罩的应该都逃出去了！”杨竹递了三个口罩给梁予安，然后说：“要是岳迩在这里就好，他肯定能破解这里的人工智能安保系统，让电梯上负一楼出去。”

“就这地方也有人工智能安保系统？死了这么多人，没看出安保在哪里了！”梁予安说完把口罩给自己戴上。

“楼下那些人来人往的投影其实就是人工智能安保系统重启导致的自动锁死，这套系统应该是采购美国的神行者，全球只此一家。很多生化实验室都采用他们的天翼AI安保，一旦出现了危险问题，系统会自动判定属于几级危机，采取相应的隔离疏散措施。最坏的情况，就是强制锁死，谁也出不去。跟《生化危机》里安布雷拉公司的red queen（红后）系统差不多。”杨竹难得深入浅出地解释了一次，梁予安也听懂了。

梁予安隔着口罩含含糊糊地问：“既然是强制锁死，能出去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实在不行我们从泉洞里回去，只是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杨竹指着霍小兰说。

霍小兰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两个人，杨竹现在还没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已经惨死，甚至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这个命运多舛却天真单纯的女孩说这些事，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是一种让人闻之心酸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