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背上的伤痕没有胸腹部的深。”梁予安指着这一道道伤说。
“因为凶手是左利手,也就是左撇子。”杨竹握了握自己的左手,两层手套下的手还缠着白棉纱,她其实是个双撇子。
“为什么?这怎么看得出来?”梁予安进一步问。
“当凶手用右手拽着女死者时,也就是女死者头朝下的体位,他使用的力气更小,所以女死者拎得比较低,额头还能碰到地,胸部贴行地面会形成一定阻力,擦伤就很明显,小石子造成的划伤,已经伤到腹部皮下组织,连衣服都破成这个样子。这道伤痕周围有食肉性鱼类啃咬的痕迹,可见伤到流血的程度。而用左手来拽的时候,力气比较大所以尸体拎得比较高,加上背部平坦没什么阻力拖行也比较顺利,只是一道道平行的擦伤。”杨竹用放大镜照着,手在投影间指着伤痕比划解释。
梁予安摸摸自己的下巴,道:“看来赵勇不是凶手。”
“赵勇这种赌棍流氓,干不出这么精细的事情,你看女死者的家出奇干净,在女死者的身上,也居然没留下任何指纹,说明那个住在别墅中的男人,在自己手上使用了一种可以覆盖指纹的生物凝胶。”杨竹感叹道。
梁予安赞同地说:“对,她家门口有自动鞋套机,连脚印痕迹都没有。鲁米诺现场中没有一点鞋印痕迹,说明要么凶手不在现场,要么就站在很远的地方旁观,一点都没踩到血,做得实在太干净。”
“再干净也有纰漏,他没喝完的咖啡,还有沙发缝隙里的头发,等岳迩来了,跟女死者的胚胎进行DNA比对就知道结果了。”杨竹对此不以为然,她就不信这世界上有人能做到天衣无缝。
“其实基本上也就知道凶手是那个脸上有酒窝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也很神秘,女死者由于是黑户没有居民档案信息可以理解,这个男人在进行信息比对也没结果,难道又是个黑户?海心儿童福利院同批的孩子,没有符合脸上有酒窝特征的男性。”梁予安说,他也是觉得万分诡异,涉案的人都在人口信息库里不存在,即便是那个马德林也是个双国籍掮客,留在国内的信息不多。
杨竹思忖了一会儿,提出两种可能,说:“无国籍者和国际通缉犯,前者缺乏身份信息,后者经常冒用他人信息。”
梁予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