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轨(1 / 1)

嫡长子 冉珏儿 3582 字 2022-03-16

“这孩子刚听了一半就跑出去了他怎么跟你小时候一样才半大点儿孩子,就什么都懂”女子轻柔地埋怨道,别人家六七岁的孩子还在爹娘身边撒娇呢偏偏阿瑜自小就聪明的厉害,女子一直以孩子聪颖为荣也一直都感谢兄弟把孩子养的很好,但是眼下她第一次觉得孩子还是不要这么聪明得好。

女子就是现今宠冠六宫的席贵妃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是因为保养得宜脸上根本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还跟个小姑娘似的,说话也轻柔地很,和席勤坐在一块,倒像是他的妹妹。

“嗯?”听到席贵妃的话席勤诧异的抬了抬眼,不过理智尚存的他没有和正处在胡乱担心之中的长姐计较,拿他和席瑜作比,单单是这生存条件就不能拿来比较。

“现在街上这么乱,刚刚就不应该让孩子跑出去”席贵妃站起身来回走着虽然知道有人跟着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不在自己身边终究还是会担心。

“侍卫回来不是已经说了吗阿瑜现在在沐府,没事的,”席勤慢悠悠的应声。

“沐府?就是之前你说的阿瑜的小师弟家,”席贵妃想着弟弟曾经跟自己说过这么个事情。

“嗯,目前来看,阿瑜和他相处的还不错,起码和家人闹了矛盾多了个去处,”席勤扯了个笑。

朋友这两个字,说出来容易,但是寻得一两个挚友可难的很。人都是会变的,尤其长大之后会因为各种利益而改变自己的意志,他们姐弟两个经历过这些,也认识到人的情谊只有小时候最纯粹,所以在孟先生来信说起要再收一个徒弟的的时候,席勤几乎没有多做思考就答应了,且不论阿瑜长大之后会有怎么样的命运,就说现在起码能让他平安快乐的在亲人和朋友的陪伴之下长大。以现在的结果看起来,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席贵妃却笑不出来,“沐家你仔细调查过吗?没有问题吧,”孩子身边有个朋友,作为生身母亲她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是孩子还小,身边的人得足够靠谱才行。

“放心吧,沐家大房没有什么黑点,沐家那小子我见过几次,聪明得很,比起阿瑜来是有过之无不及,虽然年纪还小,但做事已有章法,照这样下去未来肯定了不得,要是…他能发挥不小的作用,”席勤沉吟道,假设的事情他没有说出口,但是答案昭然若揭。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夸奖人,对方还是个小孩子,被你说的我都想见见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恐怕是不行了,”席贵妃笑着说道,笑容之中还带着点儿颓然。

席勤皱了皱眉头,显然并不满意席贵妃没有照着他的话往下接,但这是从小把他抚养长大的姐姐,这样想着,席勤睨了一眼席贵妃,“最近一段时间你还准备出现在阿瑜面前?”他养出的孩子他清楚,平常看着脾气开朗好说话得很,其实骨子里的执拗像极了他席家人,一旦认定的事实,就很难改变。

“唉,”女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低头叹了一口气。

“所以,阿瑜的事情他是怎么打算的?孩子慢慢长大,现在也知道了真相,总不能一直让他留在席府,”席勤说道,他终究还是问出来了,虽然嘴上说的嫌弃,但是这孩子是他一点一点养大的,岂能没有感情。

“阿勤,圣上也不容易,之前的时候没法说,如今因为曲山祭坛坍塌一事,外面本来流言就严重,待解决完梁王叛乱一事,又正是朝纲不稳的时候,这个时候认回个孩子,让天下百姓怎么想?”席贵妃声音低沉着说道,面对弟弟的质问,她心里非常的不好受。

“又是这样的理由,说到底还不是顾忌当初慈安寺那老和尚说的话,”席勤讽刺的笑了笑,那老和尚说阿瑜命中带火,要是养在宫中这样阳气极盛的地方,伤己伤人,因着这句话,席瑜连秦这个姓氏都没有资格拥用,一晃六年过去了,当初的和尚已经成了陈朝圣寺的主持,阿瑜却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

“阿勤,慎言,”席贵妃告诫道。

“要是他真的没有那个心思认回孩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阿瑜现在已经能听懂这些了,我会亲自与他讲清楚的,”席瑜又说了一句,这一字一句都化作一把把利刃扎进了席贵妃的心尖儿上。

“阿勤?!”席贵妃的声音有些尖细。

“你们都有自己的难处,何曾想过孩子?之前我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孩子都已经知道了真相,如若你们还是无作为,以后得不偿失,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席勤说道,他没有等席贵妃回话,直接站起了身,“外面的战事应该已经停了,你该回去了。”

席贵妃来席府是盛德帝亲自下的命令,是为了躲避这场动乱,现在这场动乱结束了,自然该回去了。

“阿勤?!”席贵妃唤了一声。

席勤没有再应声。

姐弟俩虽然站在同一个空间之中,心却离得很远,席贵妃知道自家弟弟说的对,却没有给出什么承诺,席勤心疼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觉得盛德帝和席贵妃这样做对席瑜十分不厚道,不过因为其中身份的差别他也没法说什么。

姐弟俩就这样僵持着,席贵妃有些难受,明明刚刚他们还在平和的聊天,怎么一转眼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外面的声音逐渐平息,一声声吾皇万岁让无数人怅然若失,也让令打部分人欣喜若狂,席家是欣喜若狂这一边的。

“娘娘,圣上派人过来请娘娘回宫,”外面传来嬷嬷的声音。

听见这声音,席贵妃立刻就站了起来,“阿勤,阿瑜的事情还要拜托你,你好好照顾他,”说完之后,席贵妃就匆匆地出了门,似是落荒而逃。

席勤眼神暗了暗,虽然之前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连姐姐都这样的时候,他这心里还是堵得厉害,其实在他说孩子总要知道的时候,姐姐眼睛闪了闪,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再试探下去恐怕会失望,但是那时候他还是抱着一些侥幸的心理。不过结果证明,任何事情都不该抱着侥幸去试探,结果只会是失望,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席府发生了这些事情,沐府这边是不知道的。

席瑜喝了水之后,感觉到自己有些饿,所以此时薛氏正在小厨房忙活,想多弄些花样,让两个小的多用些。

早膳之后,薛氏也从府上的仆人那边知道了昨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之后就是一阵后怕,后怕之后就是一阵庆幸,阿瑜这孩子还真是幸运,昨日梁王逼宫,但凡是遇上,这孩子还不定怎么样了。这样想着,薛氏就更是觉得孩子健健康康的是一种福气,为了感谢佛祖保佑,薛氏领着席瑜和沐彦卿两个小的在小佛堂里诵了多半个时辰的经。

沐彦卿和席瑜虽然都感觉非常的无聊,但是他们都没有违背的薛氏的意愿,老老实实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听薛氏念经文,虽然均是一知半解。

午膳后,沐彦卿和席瑜窝在西厢房来回散步消食儿的时候,管家过来说席府来人接席少爷回府。

沐彦卿本来还以为席瑜会非常的排斥,但是没有,他笑着和沐彦卿告别,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

沐彦卿到底还是不放心,亲自送席瑜到了大门口,这才知道席勤席大人亲自过来了,席勤的态度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看到沐彦卿之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把席瑜抱上了马车。

沐彦卿看着马车走远,才慢慢回府。

这之后,沐彦卿再见到席瑜,他还是原来的模样,甚至还是原来的性格,只是沐彦卿还是感觉到有些事情变了,就比如自那之后,阿瑜对他的称呼变成了阿卿,并且再也没有叫过他卿宝,仿佛一夜之间成熟起来了。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最近一段时间,京城讨论的最多的是关于梁王的事情。

梁王逼宫失败之后,盛德帝震怒又痛心。本来在陈太后的求情之下,盛德帝已经决定要网开一面,要梁王去皇陵做守陵人就算惩罚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态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大理寺在查封梁王府的时候,竟然从里面查封了百万两黄金,可以说比国库还要富裕,这事儿可以说震惊朝野。

要知道此时正值国难,因为国库空虚,当今圣上做了多少难,此时竟然在一个王爷府上查出这么些金银,谁能受得了,于是本来的圣旨作废,梁王直接被囚禁在了大理寺的大牢之中。

可以说与之前的逼宫一事相比,后面这件事情更令百姓们愤怒,尤其是南方受灾百姓更是直斥梁王吸百姓血,在这一片骂声之中,又出来了很多流言,近段时间陈朝发生的所有事情凡是能按在梁王身上的,那是一件不落的都按在了他身上,总之这正迎合了那一句话历史总是胜利者所谱写的。

在这一片民愤之中,盛德帝直接下令,从梁王府上搜出的这些纹银都用于赈灾,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户部,一时之间百姓人人都夸皇帝圣明,至此,之前百姓之中那些关于当今圣上的不和谐声音全部都没有了,可以说在这场斗争之中梁王败的一败涂地,一切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这样的大环境下,曲山祭坛坍塌一事自然也被安在了梁王身上,官方说法是梁王为了诬陷当今圣上,叫人恶意破坏祭坛,所以曲山祭坛坍塌一事是小人作祟,与鬼神没有干系,总之,梁王以一人之力承担了最近陈朝发生的所有负面事情。

在这整件事情之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梁王受了不少不白之冤,但他是败者,现在名声又已经尽毁,所以这罪名多一桩少一桩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就是了。

沐彦卿觉得梁王有这个下场也怪不了别人,谁让梁王在这个档口出来趁火打劫,而且自古成王败寇,如果现在失败的是盛德帝,那这一切肯定就会被按在圣德帝的身上了,所以这事情无对无错,这些只是败者需要承受的罢了。

总的来说,沐彦卿对这个结果算是乐见其成,首先,虽然不知道盛德帝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但是梁王那样的心胸绝对不是,所以维持原状于天下黎民百姓都是一件好事。其次,曲山祭坛坍塌一事被按在了梁王身上,百姓中的流言也渐渐平息,这样一来曲山一事会好解决很多,爹爹那边指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这让沐彦卿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虽然是这样,沐世规一行人也没有立刻回京,还要进行一些附带调查,以及查处梁王余孽,又这样忙活了一月有余,曲山祭坛的事情才终于完全被解决,至此,王麟之一行人才启程回京。

这件差事盛德帝非常的满意,几乎去曲山的官员人人都受了封赏,其中封赏最重的两人,一是王麟之,一是沐世规。王家麟之直接被盛德帝封为了户部给郎中,这算是户部的三把手,虽然官职说不上多高,但就算是这样,也已经是陈朝建朝以来绝无仅有的事情了,要知道王麟之今年才刚刚及冠,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官职,足以令百官侧目。

不过相比之下,沐世规被封为正五品这件事情更令大家惊奇,因为在此之前满朝文武根本没有把沐家放在眼里,这是第一次沐家这个名不经传的底层世家为京城各世家贵族所知。正五品,虽然官职不高,在京城这样的地界儿更是一抓一大把,不过对于沐家来说已经是质的飞跃,总归沐世规的年纪也不算大,还能再爬一爬的。而且,除此之外,当今圣上还专门赐了沐世规一栋宅子,这算是绝无仅有的恩宠了。

就连沐彦卿也感到惊奇,自家爹爹这个待遇在这一众人等之中算是最高的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盛德帝这是在特意照顾自家爹爹,不过想了想又没有找到理由。

盛德帝赐下来的宅子就在隔壁的榆钱胡同,与孟府错对门,与现在的沐府距离不远,但是地价天差地别,可以说当今圣上不能再贴心了。

说到孟府,那儿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再住人了,死伤这些人,住着也不得安生不是,所以孟先生最近都住在学生府上。

沐彦卿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先生早有准备,府上的那些人原本就是梁王自己的手下,总之就是先生这边巧妙的设计了一出戏然后上演了一出黑吃黑的戏码。

而且关于梁王逼宫的事情,沐彦卿也知道了原委,大概就是当今圣上给梁王设下了圈套,然后梁王按照盛德帝所想的那样钻进去了,经此一战当今圣上近乎瓦解了以梁王为首的陈太后一派所有的势力,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不过沐彦卿却无法认同这整件事情,要知道这件事情伴随着的是很多灾民的身家性命的流失,不过就算不认同,他也无力改变,索性这次他身边的人都是受益者,他不用体会失去亲人的痛彻心扉。

生活还在继续,沐世规很快就回到了家中,孟伯泀倒还没有回府,沐彦卿这段时间过得还算轻松。

沐家大房没有搬去圣上赏赐的宅子的意思,大房能沉得住气,其他两房可是着急的很,因此整个沐府的氛围说不上好。

三月十六是老太太郑氏的寿辰,五十本是大寿,不过老太太孀居之人,而且老人不过整寿是传统,所以沐家几个兄弟一合计就一家人一起用个膳,在家中简单的摆上两席,顶多叫来沐婷一家就算了。

郑氏同意这个意见,觉得不用兴师动众,越是老了就越是不耐烦这些应酬,不过虽然郑氏不想大办,远在丰县的沐世泽还是早早赶了回来,母亲过寿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缺席。

本来是阖家欢乐的日子,不过,等真正上了席,就发现事情就不如想象中的美好。

合福堂这边席上坐的是女眷和孩童,沐家三兄弟都在前院,虽然说并不招待客人,但是本家那边还是来了几个同族叔伯,自然也是需要陪着的。

“我最近已经读了三字经哦,先生说我学的很快,”沐彦昀笑着对沐彦卿讲道,他的性子就算是入了学堂也没有什么改变,说起话来咋咋呼呼的,但是不让人讨厌。

沐彦卿正想夸奖几句,这是他和这个堂弟相处的日常,就算到现在,这个习惯也没有改掉,但是没等他开口,

“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兄长拜了名师,进度自然比你还快,吃饭还占不住你的嘴,”吴氏拍了一下沐彦昀的手背,呵斥道。

从沐彦卿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沐彦昀被打的手背瞬间通红,可以想象二婶根本没有收住力气,于是沐彦卿对沐彦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再怎么说那是二弟的母亲,他能说什么。

“二嫂说的什么话?彦昀不就是说了两句话嘛,都是孩子之间的交流,二嫂何必这样紧张,”纪氏慢慢说道,“不过凑着这个机会,我倒想问问大嫂,你和大哥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三弟妹什么意思?”薛氏只做不懂。

“大嫂何必装作不知,隔壁的宅子已经赏赐下来了,我们沐府这边到底是小了些,”纪氏说道。

这话可以说是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沐彦卿懂,薛氏自然也不傻,不过薛氏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儿子。

“嗯,三婶是在问我们什么时候搬去隔壁?”沐彦卿直接问道,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吴氏和纪氏话里的遮羞布。

纪氏没有说话,吴氏支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也没有开口,显然都在等大房的回答。

“我非常舍不得堂弟和二位婶娘,已经和爹爹商量过了,大家还是住在一起的好,起码热闹,”沐彦卿笑着说道,端的一副天真无邪,“而且那院子我去看了,实在太大了,什么地方都得重新拾掇,爹爹和娘亲手里没有那个银子再去霍败了。”

闻言,纪氏和吴氏恨得牙痒痒,但还是一点儿办法没有,大房夫妇两个最是在乎这个小崽子,这在沐家不是什么秘密,要是这小崽子真的这样说,大房夫妇俩没准真的会应下,一想到这里,她们恨不得给沐彦卿一巴掌。

薛氏看自家儿子的一副小财迷的样子没有发表意见。

上座的老夫人郑氏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没有掺和进来。

“这么一大栋宅子在那里放着,不是白瞎了吗?我听说榆钱糊涂的宅子可是值钱的很,”沐婷有些可惜的说道。

沐彦卿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白了一眼,心说姑母你对这个事情还真了解,要是你把这样的心思多一分放在表哥身上,情况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是有这个说法,不过那宅子是圣上赐下来的,不能随意出手,”薛氏笑了笑。

“不然就一家子搬过去好了,这个宅子现在出手也能拿到不少银子,”沐婷觉得自己是提了一个好意见,还连着表达了好几次。

此话一出,就连平常缺根筋的吴氏都没有搭理她。

坐在上坐的郑氏也只是抬了抬眼。

沐彦卿已经无语了,怪不得都说姑母拎不清,现在看起来何止拎不清,是连人的脸色都不会看,这个事情就连纪氏和吴氏从始至终都没敢提,就是笃定他们大房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她们从一开始就只想在他们一家走后取得逸轩院,没想到姑母会提出这么小白的看法。

最后,这件事情被薛氏和沐彦卿母子俩不轻不重的给怼了回去,不过很显然其他两房都没有灰心。

单单是几日的功夫,她们就接连来逸轩院拜访了好几次,颇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趋势,短短这几日,她们来逸逸轩院的次数已经顶得上之前六年的总和。而且兴许是知道平白无故获得逸轩院是不可能了,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所以最近她们两房都拿出了自己的筹码供薛氏选择。

不过就算是这样,大房也没有表达出要搬走的迹象,每次都只是推脱。

要说这个主意还是沐彦卿提出来的,他想着当初这个宅子被二房和三房占据了三分之二已经是他们大房吃了亏,虽然说后来祖母那边补给了一些,但是给老太太养老的是长子嫡孙,说句不好听的,老太太的那些东西明面上说她可以自由做主,但是如果养老的是长子嫡孙,很大程度上都该留给大房才是正经,但是却作为为二房和三房补偿才给了大房,再怎么样也有些说不回去。

总得来说,大房已经吃亏了,所以在逸轩院这件事情上不能在做妥协,要想得到好处就必须付出代价才行,总不能一直吃亏吧。

沐世规在这件事情上同意了儿子的看法,只说不能太过分,总之他们耗得起。

于是,事情拖拖拉拉了一个多月,在春暖花开的一日,沐家大房搬进了榆钱胡同,和孟先生成了邻居。

又过了半旬,孟府修整完毕,孟先生回府。

接着,沐彦卿开始了每天沐府孟府沐府两点一线的生活。

至此一切都步上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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