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总算知道,其实是我沾他的光。您爱他、看重他甚至欣赏他,对我,不过是爱屋及乌。”
被人戳破了心思,权泰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尴尬的偏过头去:“哼!那臭小子……我才不是,我是看了丫头你长的好!”
“权爷爷,我信奉感情同生意相似,都要费心经营,才能期许越来越好。您为什么不改变改变自己表达爱的方式?”她希望权骁家庭美满,亲眷齐心。
权泰摇了摇头,笑了:“我对那小子改观是那年他烧书房,那时候我看他的心智是差不多长成了,彼此都已经习惯了以前的相处模式,再改也于事无补……反正那件事过后,只要不事关你,他仍然听话恭顺,甚至愿意尝试离开你出国。所幸,我对你好,他很高兴。”
灰蓝色的天空忽然飘起了细细的小雨,人心间的柔情,在这一蓑烟雨中美妙非常。
大概是因为改观,江莱对着权泰情绪柔和了不少,陪着静坐良久:“我回来一年了,市倒少下这样细细密密的烟雨,坐在花园里看着,觉得心境平和了不少。难怪您喜欢待在江南。”
“江南烟雨是一绝。”权泰点头,“坐在古宅廊下看这样的雨,更是觉得漫长人生一载,过去的事情,五味杂陈、奇妙难言。”
才二十出头的江莱还没有那个人生见地,只能静默无言。
半晌,“莱丫头,你回去吧。”权泰望着蒙蒙的雨雾,“我喜欢一个人看雨。”
她点头,起身欲走,远远看到权骁站在门边,望向这里。见她站了起来,遂拿起手旁的雨伞不急不缓的走来。雨幕里的身影渐渐接近,江莱才发现他手腕上挂着的薄毯,权骁知道权泰在江南,一下雨就坐在廊下,一看就是很久。现在也不去打扰他,进了花厅就先收起雨伞,拿着毯子便往江莱身上包,生怕她着了凉。
江莱仰头望着他认真的眉宇,像是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令她不禁动容。伸手抓住毯子,从身上取下来叠成两层,转身盖到权泰的腿上。这才拉着权骁要往外走。权骁无奈,一手撑开伞,一手牢牢揽住江莱,把她护的严实才往雨幕里走。
两人进了前厅,权骁收了伞,叫来周伯:“看着爷爷,他喜欢一个人看雨,不要打扰他,也不能他叫人的时候没人应。”
“是。”
漂亮的杏目看着,开口道:“肩膀衣服湿了,你上去换一件。”
“好。”权骁看了看她的鞋袜,应声上楼。
江莱站在原地往花厅那边望:“周伯,他刚才站在这里多久?”
“少爷一直站在这里的。”
好看的眉头颦了颦:“……小时候,他烧过书房?”
周伯一怔,没有想到忽然会提到这茬,那算是他在权家做事这些年的惊险噩梦了:“是十几岁的年纪……我记得,老太爷忽然要少爷上德语课。”他打量了一下江莱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