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见深看着江莱打小心思的的样子:“如果不去,你知道爷爷的。”
“……”江莱闻言不禁头疼,“知道了,我回去了。”说完便往楼梯边走。
“不行。”喻见深拉住她,“你余热没散,夜半可能会再烧。”
江莱漂亮的小脸绯红着,原本就温柔的声音一微弱就更显娇柔:“我不喜欢帮佣。”她讨厌空荡荡的家里除了自己就是帮佣、更恨极了生病的时候身边守着的只有帮佣!
“不是帮佣,我守着你。”喻见深深邃的眼睛锁着她,努力窥探着她的心思。
“呵呵”江莱低笑,温柔的道,“怕爷爷知道训斥你不好好照顾我?我不会跟爷爷说的。”
喻见深心一凉,薄唇苦涩,她就是这样,温柔美丽带着芒刺:“回房间。”大手拉着江莱的臂膀便往主卧走。
被安置在床上,江莱坐在床沿好奇的打量他,笑:“喻见深,你怎么了?”
“电脑?电视?手机?”喻见深俯视着她。
江莱认真看着喻见深的眼睛,见他完全没有商量的样子,好半晌才无奈的移开目光,伸手脱大衣钻进被子里:“电脑。”
拿了电脑给她,又拿了枕头给她垫的舒服些,喻见深的脸色才好一点:“累了就睡,我在书房,有事就叫我。”
“好。”江莱拉了拉被子,发觉身上穿着自己的真丝睡衣,貌似,她昨天穿的是浴袍……再想想喻见深冷漠的脸,她觉得应该是帮佣换的,不过闷葫芦真的好像不太对,至少跟她固有的印象里的喻见深差太多。他不爱说话,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而他们两的距离,一向是最远的,他们很少说话,可以说无话可说。可是一别七年,回国的喻见深似乎不再那么冷漠少话。江莱转念又想,这样也好啊,不再冷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像个困兽。
她的病一直缠绵到了约好去老宅的周六,即便一直住在喻见深家里、喻见深也细致的照看着她。但是江氏她还是坚持去的,妆容精致不细看、看不出气色的憔悴苍白,待在办公室里处理简舒送进来的文件,喻见深又按时接送她上下班,公司里也没人知道她病了,倒是关注重点在每天接送她的人是谁。
秦厉权骁都是工作狂,没有联系是正常,路程轩不知道怎么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隔三差五的打电话来,并江因为并中山胶着棋艺忙的只打了几个电话,而都被江莱挂掉,她有意瞒着生病的事借口称忙只回了信息,那么重的鼻音,听也能知道了。
一早,喻见深就叫醒江莱,毕竟去老宅要开很长时间的车。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下楼,全身懒洋洋的两脚发软:“我不想吃。”生病加上食欲持续不佳整个人瘦了一圈。
“今天试试清汤牛肉面。”喻见深担忧的看着她,病了几乎一周,又天天只能勉强吃些粥。
她瘫软在椅子里,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试着吃点面条,淡淡的笑:“挺好吃的。”
喻见深看着她,美丽的脸苍白憔悴,原本期待周六之前可以好尽,还不至于让秦老看见太担心,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她连掩盖脸色的妆都懒得画了、反正是瞒不住了:“多吃点。”牛肉不会很油腻,吃了也有力气些。
“…喻见深。”江莱看着他,成熟冷峻的脸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深邃的眼睛下乌青一片,“这几天辛苦你了。”她不仅睡了主卧还夜夜都能感觉到有人探她的额温、为她掖被角,变着法子弄美食给她吃,甚至,往他那充满男性风格的主卧里搬进了一个梳妆台……
“嗯。”喻见深轻应,手一动,往她碗里又放了几块牛肉。
江莱低头看着碗里色香味俱全的面汤和牛肉,压着不适细嚼慢咽着。从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跟喻见深能这样相处、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冷漠的连话都不说的闷葫芦会这样细致的照顾她。
可能是因为早餐吃的好了点,江莱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你等我一下,我想画个妆。”还是遮着点吧。
“好,我在车上等你。”喻见深灌好了一瓶热水拿在手里,带上钥匙先出门了。江莱打个底妆扫了多遍腮红也急匆匆的出来了。
两个人到的时候,是席管家亲自守在大宅门口,冷的忍不住一直搓着手,江莱神情恍惚的看着这情景,竟有些泪目,车子刚刚停下就压着不适下车跑向席管家,这是几乎陪了秦老一生的人,在她眼里,跟秦老没有什么不一样:“席爷爷!怎么亲自出来等着?!快进去快”娇病的身体因为近日吃不下东西低血糖加上在车上待了许久忽然间快速下车来奔跑,天旋地转的眼前一黑。
“小莱小姐!!!”席管家还来不及开口,只剩下惊恐的连忙扶着她。
“江莱!!!”刚停好车下来的喻见深就看见她如他担心的那样倒了下去,一路上她的脸色就一白再白,没有呕吐也睡不着,硬生生熬到了这里。
秦宅因为大门这的变故,几乎翻了天,帮佣跑的踉跄去给秦老、秦厉报信,喻见深几乎失控的拦腰抱起江莱,堪堪被席管家焦急的引着往后宅的房间去。正在与方老聊中医养生之道的秦老得信差点没坐稳从软塌上栽下来,那可是他的宝啊!上天带走他的言言又送回来弥补他的宝贝啊!如何能再出差错?!
好在一生经历无数事,秦老稍稍稳住心神,粗声急切道:“方老,请你快看看我这丫头吧!”
“当然当然!”方昆律一生痴迷中医,作为中医界现在的泰斗,自是医识高明、美名在外,不然以秦老的势力不会这般礼数待他。
方昆律很快随着秦老到了江莱在秦宅的房间,望闻问切一番很果断的打电话说了一大串中药让后辈赶快送过来:“秦老先生,应该是寒气入体高烧之后余热迟迟未清,脉也虚的很…恐怕身底子本来就不好。”
秦老坐在江莱的床边,连扶着拐杖的手还止不住的抖,秦言的死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江莱决不能出事:“那现在怎么办?”
“别急。”方老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针套翻开,对着几个穴道就扎,也没叫江莱见血,“可有糖?看着脸色,估摸是低血糖晕过去的。”
不用秦老他们吩咐,帮佣立刻去找糖。江莱在秦宅的地位不全是因为秦老的宠爱,那样温柔与人为善的女孩子善待了秦宅的每个人。
秦厉接到老宅的消息时还在公司里开会,吓得马不停蹄的往家赶,江莱的身子不算好他们大概都是知道的,但是晕倒这种事倒是从没有过,再想想那个倔强的小丫头,秦厉心里更是难过,恐怕是她从不让他们知道的。
“这样的年纪,竟然有操劳过度的样子?”方昆律扎了好些穴道,苍老的眼睛里有些不解的看着秦老。
“…苦了孩子了。”秦老面露痛色。他欢喜女儿,自己没有,盼来一个孙女、当珍宝一样疼爱,却飞来横祸。那年秦厉带回来14岁的江莱,小女孩刚失去母亲,冷静的眼神里却好像关着一只憋着极大刺激的凶兽,那时候秦老威严的看着她很久不说话,就连并江他们那几个男孩子都害怕他这个样子,偏生江莱倔强又冷静的站在那里任由他看,只有秦言,敢这样。然后秦老问她:“为什么来。”
明明只有14岁,可是她平静的说:“为了站稳。”强者永远欣赏强者,喻见深能入他的眼是因为这个,但江莱,却是个女孩子。他这种一生都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任凭14岁的江莱如何沉着冷静,故作姿态,只要一眼,就可以透过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见那孩子澄澈的脾性,如同他的言言一样“烦劳方老了,可需要我现在派人送你回去?”
“倒是不急,再看看小姐的情况,叨扰了。”
秦老当然乐见:“怎么会?!老先生愿意多照看丫头我该好好谢谢你啊。”方昆律笑笑没再说话,收了几针又扎了几针。
喻见深一直站在另一边看着,动也不动。秦老在席管家的提醒下看向他:“见深,你出来。”
“爷爷。”喻见深随着秦老出去,低着头不知何故。
“怎么回事。”秦老威严的问道。
“前几天泡澡受了凉,发高烧。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夜里有时会有低热。还吃不下饭,只能吃点粥,老吐,公司又不愿意丢开手,一直很虚弱。”
秦老知道江莱贴心懂事,这种事自然不肯让他知道、怕他担心:“你们?”
“都住在棕榈泉,离得很近。”喻见深解释道。
秦老移开威严的目光,看向天:“见深,你情根深种了。”
喻见深高大的身子僵直了:“……”
“六个人,算是一起长大的,秦厉是小莱的兄长、并江与小莱无意、老五是小莱弟弟一样的人,你和权骁之中,必有一个是丫头的良配。”秦老笑,“而你,更合适。”就秦老看来,权骁父母两边都根系庞大复杂,单不说权骁父母的事情,光是权家的三姑六婆就够烦。把他的宝贝江莱嫁过去为家庭琐事烦心吗?不,当然一身轻的喻见深合适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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