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相府明珠 喵晓镜 2429 字 2022-03-16

蒋蓠局促地站在原地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先被裴云起丝毫不给面子地训斥了,又旋即叫江苒说了一通如今简直恨不能转身就走。

她想要为自己辩驳两句然而触及裴云起清冷的眼神话到嘴边,却又不敢说出口了,便只能咬着嘴唇惶惑不安地站着,唯恐再惹他生厌。

江苒单手托腮,笑吟吟地道:“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蒋蓠暗暗地瞪了她一眼心里有些忌惮便只好道:“妹妹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相府是最重规矩的我未进府前,便学了许久的规矩,我当真是为了妹妹好。”

她说着,便将身后几个嬷嬷推了出来,忍着气笑道:“几位嬷嬷都是公府出身的虽然严苛了些,可妹妹总要学的早些学起来也能少吃些苦头不是?”

江苒视线从那几个嘴角法令纹深刻,瞧着就不太面善的嬷嬷身上滑过心有戚戚焉。

相府毕竟在京中她将来的一举一动都在整个京城权贵圈里头代表相府的脸面说来也的确要有些规矩的。

蒋蓠不过是将她可能要遭遇的麻烦事儿提前了而已。

江苒淡淡地道:“多谢姐姐思虑周到,只是我想,我要学什么规矩,要谁来教,母亲自然会有安排,便不劳烦姐姐了。”

裴云起微微侧头,便能看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安静又镇定,像是已经沮丧地接受了不得不学规矩这个现实。

他忽然觉得有一点儿不舒服。

他不喜欢她低头认输,不论是何时,他熟悉的那个江四娘子,都该是明艳逼人,从不服软的。

她身份未曾恢复的时候,都还有一身铮铮傲骨,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回到家人身边,又怎么能变成笼子里的金丝雀呢?

可是他的身份,说到底,不该说这些话。

他是储君,她是臣女,生来就活在条条框框之中,所能追求的,不过是框内的点滴空间罢了。

裴云起没有说话,却忽然叫一道横亘进来的嗓子插了嘴,“我相府的女郎,不用学什么规矩,我同父亲不会叫你学,母亲更不会叫你学。”

江苒抬眼看去,江锦从外头走了进来,近了才见他面上略有怒容,只是努力压抑着。

她不由微微一怔。

江锦原先打算在太子殿下身侧候着,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裴云起,一问他身侧暗卫,这才知道太子殿下一大清早便往妹妹的院子里头来了。

果不其然,是来给苒苒撑腰的。

江锦大概猜出会发生什么,便急匆匆地赶过来,他素来温文,这番倒是有些失态,抬手扶正了束发的玉冠,才定神向裴云起见礼。

裴云起摆手免了,江锦便起身,看向了蒋蓠。

他一看她带着的人,便猜到了她的来意。

说实在的,江锦对蒋蓠的那些小心思小动作一清二楚,不过见她从江苒这头讨不到便宜,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蒋蓠的身份在相府向来有几分尴尬,她年幼的时候就叫生身父母当做博取名禄的一个契机送到江府,江夫人怜她有几分孤苦,待她虽不算亲如生女,总算也是有几分情分的。

所以蒋蓠做的那些事情,具体怎么处理,还是要江夫人和江相说了才算,只要江苒不受委屈,江锦就无意插手。

蒋蓠给江苒送东西耀武扬威,回回江锦都会遣人送一份更名贵的东西给江苒,就怕她觉得哪里委屈了。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蒋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她竟然想叫江苒学规矩!

明面上是学规矩,可是暗地里呢?

江锦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他的那位二弟是杏林圣手,对后宅女眷的阴私事极为了解。

学规矩学着学着,把人学没了的,把腿跪废了的,把活泼明媚的性子磨得形同槁木的,比比皆是。

他的苒苒活泼又可爱,才不需要这些条条框框来约束她的天性呢。

江锦微微皱着眉,对蒋蓠冷淡地道:“先前我已同你说过,要你身为姐姐多多照顾她,你一口应下,说必定将苒苒当成亲妹妹来照看,可如今呢?你想借着教苒苒规矩的借口,故意为难她,是不是?表妹,你在我相府待了这么多年,便是如此待我父母的唯一女儿,我们唯一的妹妹么?”

蒋蓠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想要争辩,可上门来寻江苒的麻烦也的确是她干的,她心知江锦为人,不敢开口辩驳,只能隐忍地垂了头,一言不发。

反倒是江苒迟疑着道:“那……真不用学规矩么?”

“你不想学就不学,”江锦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道,“我相府的女郎,不需要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活,我们接你回来,难道是为了叫你战战兢兢度日的么?!”

“……”江苒歪了歪头,“那大哥哥的意思是,叫我横着走?可是京城贵人遍地,得罪了人不好呀。”

江锦本来想随口说,京城里头敢得罪咱爹的真没几个,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这种轻狂的话倒是有些不太合适了。

他卡了半晌,把视线移向了裴云起。

太子殿下估计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如今看着江苒的眼神有多纵容,江锦遂找到了灵感,张口就来:“实在不行,就报太子殿下的名号!”

江苒怔住了之后,便觉得无比感动。江锦居然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一座靠山!

她高兴地一把抱住了江锦,亲昵地道:“我知道啦,谢谢哥哥,哥哥最好啦!”

她近来在江锦跟前鲜少如此娇气的,一贯都是努力端着,如今忽然不端着了,倒是很有几分奶声奶气的可爱,江锦一时只觉得心里柔软极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蒋蓠早已是敢怒不敢言。

而裴云起……

太子殿下着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被迫撑腰的是自己,而苒苒选择去抱江锦。

裴云起带着一种古怪的表情走了,紫影见了,遂同一边今日一道当值的茜影叽叽喳喳,“我猜殿下又酸了,殿下一定很想要一个妹妹。”

茜影十分赞同,“我觉得殿下既希望四娘子与大公子相处融洽,又不想他们相处融洽,毕竟他才当了没多久的哥哥,心里有些落差。你看,这回愁眉苦脸的,肯定是江四娘子用不着他了。”

暗卫们齐齐叹气,“啊,殿下真是太可怜了。”

听完一切的裴云起:“……”

倒很不必说得如此大声,他又不是听不见。

终于,等众人整顿完毕,皇太子回京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出了定州城,江苒回头看去,只见定州城隐于青山之中,愈发遥远。

至此,她隐隐有所察觉,自己彻底与上辈子的生活有了截然不同的走向,她的家人们……正在京城等待她的到来。

而另一头,京城之中,江相夫妇接到了女儿已经在路上的消息,近些时日便是喜形于色。

连皇帝都发现,向来刚正不阿的江相,原先面上笑容少得可怜,而今经常时不时地就发一下呆,甚至会偶尔背着人红一下眼眶。

皇帝看得心中感慨,对萧皇后道:“江相当年痛失爱女,咱们那会儿也处境狼狈,他夫人那之后就病倒了,他一面要替我办事,一面要照顾妻儿,连伤怀的时间都没有,谁晓得过了这么多年,竟还能将那孩子找回来,有福啊,真的是有福。”

整个相府,都赶忙为了即将回府的四娘子做起了准备。

江相这日一下值回家,便觉得家中处处都不一样,江夫人手中正做着针线,见他进来,便吩咐说:“别坐下歇息,你再去瞧一瞧给苒苒备下的院子,还有什么不妥当的。”

江相心说天天都要看,这都看了十几天了,还能有什么不妥当。

两个儿子陪坐在侧,江洌一样被吩咐了,“叫你给苒苒准备下的药材呢,都收拾好了吗?要顶顶好的,我听你哥哥说她受过很重的伤,你一定要好准备。”

江洌头疼道:“我连她的脉都没摸过,到底怎么准备?”

江夫人斩钉截铁:“那就把有的都备下。”

江洌:“……”

算了,有个妹妹不容易,还是听娘的吧。

江夫人思来想去,最后觉得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的小儿子有些不顺眼,于是警告他道:“你那些狐朋狗友,最近不许带回府,把你的兵器库收一收,省得吓到你妹妹。”

江熠年纪最小,算起来也不过比后头江苒大了两岁,闻言倒是有些不耐烦,“那些东西又不碍着什么,为什么要收?娘,你们是不是太傻了一点啊,就凭着根簪子你就信啊,万一那个奶妈被她收买说了假话呢?”

江夫人懒得解释,只同侍女道:“吩咐下去,江熠这个月的月钱减半。”

江熠:“……”这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吗?!

他到江相那里告状,“爹,你们一个个都太不理智了!不就是个妹妹吗,本来阿蓠表妹也是我的妹妹呀,做什么闹得如今全家都不安宁!”

江相早就习惯了小儿子的跳脱无度,闻言十分没耐心地吩咐管家,“这个月的月钱别给他了。”

江熠:“……”算了,他闭嘴还不成吗。

江洌晒着药材,听弟弟抱怨着父母的偏心,随手扯了几根甘草堵住他的嘴,“什么味道?”

江熠愣愣地嚼了几口,“甜的呀。”

江洌一把将甘草撤走,往他嘴里塞了两片苦瓜,“什么味道?”

江熠疯狂地呸呸呸才吐完了口中的苦味,他快哭了,“二哥,你这是干嘛,嫌我太吵吗?”

江洌道:“你真不知道什么意思?自讨苦吃。你还是多读点书吧。”

“……”江熠仍然有些不服气,想了想,抱怨说,“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期待她回家。”

“如果要回家的是你,倒是没什么好期待的,”江洌十分诚恳地告诉了他答案,“但是那可是个妹妹啊,咱们家缺个女孩子好久了!”

江熠感到了一丝自闭,遂气哼哼地跑走了。

江夫人在府中准备着迎接女儿,与此同时,萧皇后也命她入宫一趟。

皇后私下里召见了江夫人,只道:“那孩子同我有缘,当初救了我的命,我想着她好不容易回来,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做的了,便想着给这孩子一个爵位,便封作县君如何?”

江夫人自是固辞,想了许久,只委婉地道:“妾只想求皇后娘娘一事。”

皇后忙道:“你说,若我能办的,一定办到。”

“我想从娘娘这里,为我的苒苒求一个事事如意,”江夫人低声道,“我欠那孩子良多,我听说她这些年吃了很多苦,这个世道对女子苛求尤甚,我只想她事事如意。”

皇后心念电转,已是明白过来。

其实即便是高门贵女,又如何能做到事事如意。

江夫人柔声道:“阿锦给我的信里头,说那孩子性子活泼极了,喜欢骑马射箭,寻常娘子们不能干的事情,她都喜欢。”

皇后怔了怔,才笑道:“同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江夫人又道:“我这些日子,经常在想她,长得多高,模样随谁多一些,是不是也同她三个哥哥一样喜欢腌梅子?还有……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之后,肯不肯原谅我?”

“我不知道能有什么好给她的,”江夫人苦涩地笑了笑,“我亏欠她那么多年的岁月,叫她在外吃那么多的苦,我只想将她想要的都给她,叫她……事事顺意。”

“我答应你,”皇后想了想,允诺道,“……我没有女儿,日后我便将苒苒当作我的女儿那样对待,惟愿她事事顺意。”

话音才落地,一个小黄门便颠颠地跑进来,“江夫人,江夫人,人来啦!马上要到城门口啦!”

推一下基友篁竹的文将宠

帝长女安楚公主祁琬明艳绝世,心悦平王久矣,及笄之年如愿嫁为平王妃,千里红妆名动皇城。

她拿命喜欢了一辈子的男人,却以她为棋子,杀了她皇弟,灭了她族人,覆了她的国。

重回及笄那一天,公主强势退婚,并请命入承恩寺吃斋修行为国祈福皇城人都道公主疯了,竟然弃了金玉良缘去当居士。

殊不知她此去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救下年少的南霁庸,日后的护国大将,名震南北疆的煞神,驱外虏,斩叛军,定乱世,这可是她的保命符,她的镇国宝物。

一个公主花式撩将军,把硬汉撩成妻奴的故事

下一更在晚上九点前,我会尽早哒